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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晒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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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书函瞬间懵了,怎么会!他只是……“栖悦!——”

    九炎落向后看去,所见的一幕,让他顷刻间僵直!疯了般松开疾驰而飞的马绳向章栖悦冲去,心跳如雷,浑身冒汗:“栖悦……”

    重力后仰,章栖悦瞬间向身后的权书函冲去。

    权书函伸手一捞,前进的速度加上重力的惯性,快速抱住撞过来的章栖悦!

    两个人瞬间脱离马身,向地上撞去!

    权书函紧紧的抱着她,当年那抹从马背上摔下,向他冲来的身影合二为一,心底柔软的角落再次异动,手臂加深了力道,把她护在胸前:“对不起……”

    “嗯。”权书函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阵巨响!他紧紧抱着章栖悦两人因为惯性快速向后拖行。

    背后,玄天机见状,慌忙勒住马绳,强制性让飞跃向前的马后退,因用力过猛,马蹄高高扬起,悬在滑行停滞的章栖悦面前,马嘶鸣后落下,章栖悦定会被踩在脚下。

    章栖悦刚要行动。

    权书函先一步动了,忍着背部撕裂的痛楚,快速抱住章栖悦,急速翻身,滚出马蹄的范围,把她压在身下:“嗯……”疼。

    “权少爷!”章栖悦刚碰到他,

    权书函发出痛苦的声响。

    章栖悦吓的不敢再动:“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权书函,权书函你说话!”章栖悦觉得一滴滴的冷汗落在她手臂上,权书函忍的痛苦不已,额角湿透。

    九炎落飞扑而来,快速推开压在章栖悦身上的权书函,焦虑的冲到章栖悦面前:“怎么样?疼吗?摔到了哪里!太医!太医!都死了吗!若娘娘有个三长两短,朕灭你们全族!”

    章栖悦急忙看向发出闷哼的权书函:“我没事,你快去看看权书函!他受伤了!”

    她不过是擦伤点皮,没有任何不适,权书函整个人垫在下面,有没有伤筋动骨?!

    章栖悦欲向权书函靠去。

    九炎落急忙拉住她,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心里微微恐惧,无论栖悦的安危还是权书函果决的表情,都让九炎落不安,幸好栖悦没事:“你别动,万一受伤了呢,我去看看。”

    九炎落刚才的举动让权书函更加痛苦,他脸色苍白,面容狰狞,除了疼什么感觉都没有。

    章栖悦怎么可能不动,跟着九炎落向权书函靠近:“你怎么……”样?

    章栖悦还没说完,手刚触碰到他卷曲的诡异的手臂,突然被一个冰凉的手掌握住,目光死死的盯着他,有懊恼有恩求,还有错综复杂的隐忍。

    九炎落刚升起的关心,因为这一幕,突然想把权书函扔出去葬身大海!即便他救驾有功!就可以如此没有规矩!

    九炎落瞬间扯住章栖悦,阴沉着脸就要往自己怀里带。

    章栖悦没动,面容严肃:“快宣太医!”然后看向瞪着她的权书函,嘴角苦笑了一下,然后道:“放心,我不会说。”

    权书函眼里露出一丝感激和零碎的落寞,松开了她的手,痛苦的缩卷在地上。

    九炎落看向她们二人的目光变的阴寒!

    章栖悦拉着九炎落闪开,让赶来的太医顺利接手。

    玄天机看眼皇上阴沉的脸色,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权书函刚才在跟章栖悦说什么?虽然不知道章栖悦为何突然落马,但权书函救了贤妃总不假,皇上为何脸色还那样那看!

    莫非——

    唐炙、轩辕佳弃了马跑了过来:“怎么样?权少爷有没有事?贤妃娘娘如何?”

    轩辕上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跟在姐姐身后,看着不远处拉着皇上的贤妃,贤妃目光平静,只是看向地上的权少爷时有丝焦急。

    章栖悦不是傻子,刚才落马的一瞬,权书函做了什么她有感觉,权书函是担心她说出口,连累权家吧,如果她说出来,权太后昔日的所为加上他今天的举动,就构成了谋杀!

    权书函有那个意思吗?章栖悦不敢肯定,他救自己的时候毫不犹豫,如果是故意的,应该会有犹豫?

    章栖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为权妃誊清地方,但凭借他再次救了她,这件事她可以当没发生过,无人会追究权家的责任。

    看着几乎昏死过去的权书函,章栖悦想到从前温文尔雅的他,她更相信权书函不是故意的,以权书函的为人他不会这么做,可……听说他很疼权妃不是吗……

    章栖悦收回思绪,不再多想,他救她的那一刻没有犹豫,她就相信他。

    管梦得也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七八位大夫,圆润的身形汗如雨下!心惊胆战!怎么就又把权少爷连累了!他这可怎么办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搭把手!如果权少爷有什么一二!你们也不用干了!”

    玄天机拦住欲上前的唐炙等人,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一来,九炎落心情明显不好,二来大夫们忙着给权书函看伤,没人有时间解答他们的疑问,不如等,至少不会被人惦记上。

    玄天机瞄眼皇上无好转的脸色,首次庆幸自己马术不精,没有受到波及,不知权书函有几个胆子竟然去招惹贤妃,还要当着赢徳的面,不是玩命是什么!

    权书函觉得浑身上下痛不欲生,动都不能动一下。

    太医和七八名大夫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管梦得突然有种天要亡他的冲动,在如此不利的时刻,他首先想到的竟然是,不是他的错,马匹没有异常、场地没有异常,可为什么贤妃娘娘就摔下来了!

    九炎落见所有大夫都围着权书函,连一直跟着他的宋太医也不例外,顿时怒道:“都聋了吗!贤妃娘娘也受了惊,你们都tm瞎子!”

    宋太医一怔,赶紧嘱咐了身旁的大夫两句,快速向皇上爬去,然后毕恭毕敬的跪在章栖悦身边道:“皇上恕罪,娘娘恕罪,下关肯请娘娘伸出手来让下官诊断一二。”

    章栖悦没事,现在有事的明显是权书函。

    章栖悦看了九炎落一眼,见他面色不善,她没在这件事上跟他多做纠缠,伸出手让太医把脉。

    九炎落见她看他,气恼的撤开关心的目光,看向它处:他们刚才在干什么!怎么就摔到了一处!事后还说出那样的话!怎么能不让他乱想!让他想相信章栖悦和权书函没什么都不可能!

    宋太医顶着巨大的压力,诊断完后,叩首道:“回皇上,娘娘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惊吓!?九炎落觉得好笑,这是没受伤,好不容易编出来的场面话吧!权书函倒是痴情种,护的严实,他是不是要奖励奖励他才算报恩!

    宋太医等着皇上展颜,结果反而觉得他话落后,身边的冷压越来越重,让宋太医茫然无措,难道……难道皇上希望娘娘出事?

    章栖悦示意宋太医去看权书函,望着众大夫围着的方向,章栖悦看向一旁的九炎落,见他未对权书函表达一毫相知相交的紧张,不禁理解了他刚才执意的一握。

    对着九炎落这样的君王,再高贵的身份都派不上用场!章栖悦叹口气,九炎落如此明显的不悦,不就是在等她解释,章栖悦不介意他的无理取闹,若是他不担心就不会有情绪。

    相比而已,章栖悦觉得现在没什么不好:“你生气了?因为刚才的话?”

    章栖悦的表情很安静,不是讨好也没有不高兴,只是在陈述一个事情。

    九炎落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看着章栖悦平静淡漠的样子,不禁觉得是不是他想多了,栖悦和权书函接触的不多,应该不可能……

    章栖悦冷静的声音响起,说了部分事实:“刚才我们在谈权妃,你知道的我们在初慧殿时交情不错,他无法从你那里打开突破口,只好求到我这里。

    他身为兄长,想为妹妹着想,让我考虑,我说无能为力,离开的时候他因为心急追了上来,身上的衣带不小心勾住了他的马鞍,发生了意外。他不想你知道他因为给权妃求情的事,害我落马,担心你更讨厌权妃,所以让我保密。”

    九炎落闻言,心里的不安顿时落地,刚才,刚才他以为她和权书函也……九炎落笑了,他就知道他想多了,欲上前拥住她!

    章栖悦错开了一步:“臣妾累了,想先回宫休息,皇上自己把权公子送出去吧,替臣妾谢谢权少爷再次救命之恩。”说完章栖悦唤过不远处的慧令,起身离开。

    九炎落突然伸手,拽住她,眼底闪过一丝恐慌,急忙道:“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见他抱着你,我是一时……生气才——”

    一时生气就能想那么伤人的可能,刚才九炎落什么眼神,一副她跟权书函有什么的防备样,她在九炎落看来有那么随便!

    她没资格理会九炎落对瑞枫叶的介意,因为她确实做过,九炎落反应再过激,她身为他的女人孩子的娘,她认了,大家彼此面上能过就行。

    刚才他什么想法?难道她朝秦暮楚到会在与瑞枫叶有婚约的情况下,与权书函有什么!“没事,皇上多想了,本宫很久没出来,猛然运动有些头晕,请容臣妾先告辞。”

    九炎落看着她淡漠的脸,见她语气平静,不冷不热,突然道:“朕送你回去。”

    “也好。”拒绝有用吗!他到底是九炎落,就算不高兴,她最后一样要妥协,能让他知道她的不悦已经不错了,她还真能把两人的关系闹僵,非要九炎落承认错误?

    那样除了让两人脸面都不好看,还能有什么好处:“皇上先去问问权少爷的伤势,权少爷怎么说也救了本宫。”

    九炎落立即点头,言听计从的快速向宋太医走去。

    宋太医的答案在意料之中,骨骼多处摔伤,恐怕会落下轻微的不便。

    章栖悦透过人群向被固定了几层甲板的人看去。

    权书函的目光透过人群看过来,但瞬间移开。

    章栖悦也快速移开,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最好当做不认识。

    看的清楚的玄天机不禁打个冷战,首次觉得该泡在蜜罐里的章栖悦,拥有全世界最贵气宠爱的她,并不如外界传闻中那般肆意,跟着九炎落这样的人,连五大三粗的武将都受不了他,更何况纤弱敏感的章栖悦。

    章栖悦没那样自哀自怜,亦不觉得生活多糟,不过是今天出宫了,碰到了些事,平时在宫里,她忙着照顾孩子伺候相公,哪有功夫出这么多妖娆的事,就算以后有什么也是为了争宠,九炎落只会高兴,不会发脾气。

    所以章栖悦并不悲观,就凭她和九炎落的关系,有几个女人能真跃到她头上去。

    这样想来,她的日子便是惬意的,宫妃的生活中,她算最宽心的,所以不去想会让两人关系火上浇油的事,能安静为什么不安静,何必非纠结一些感觉上的东西,太在乎自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