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回 热血赴边(二十三)刘镖掉价

四海同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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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关建国对话的包工头,不是一般的包工头,他虽说也是农民,但农民和农民也不一样,他手下管理着上千号的民工,他就是这支队伍的领导,他们的“大哥”。

    整个n市长达上百公里的“给水工程”,全是由这些农民工做基础干的,由于b团一营和孙旺营从天而降,坏了人家的好事,这包工头就想用金钱来买通他们,让当兵的少干点,他们少干点,自已的人就可以多干点,那样他得到手的钱,也就会更多点。

    b团一营从此变成了每人10米,大家突然发现,孙旺他们的任务,好象没有丝毫减少,本来他们人数就多五十多人,这样一天下来,足足比一营的地域远了好多,再分活时,他们已经消失不见了。

    “刘副营长,你们搞什么鬼,前两天不干得挺好的嘛,昨天怎么了,你看看,你自已去看看,人家孙旺他们都跑得老远了,你再看看你们干的,连老娘们都不如,简直就是老太太的裤子——全是褶”,安参谋早上来检查工作,一见两军这一情景,马上就把刘镖臭骂了一顿,由于安参谋的嗓音时细时粗,细时传得老远,附近的战士就会停下来,看他们这边,这让刘镖很不舒服,要不是有把柄在人家手中攥着,他真想上前削他一顿。

    “你跟我说也没啥用啊,孙旺他们营本来人就多,他们干得远也不奇怪呀,关键你得看每人每天干了多少活,这么多天了,我一直都想跟你说,他们比我们多了五六十人呢。”刘镖觉得对方人多,干的远也是自然。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你说这事我还真的回去查一查,对了,你和你们营长教导员好好说说。这样干真不行,地方上的同志都说了,请咱们干就是图个快劲儿,要是和民工一样了。找咱们干啥呀。”安参谋话里话外,都在说b团一营不太卖力,拖慢了工程的进度。

    “好,我一会就去说。”刘镖含糊地答应了一下。

    关建国和六号也是十分不解,为啥孙旺他们干得这么快,他真想找孙旺问问,可是让六号给拉住了,“人家干人家的,咱们干咱们的,这样吧。今天还是每人十米,看看在说,看看明天他们还怎么样了。”

    “那也行,那就每人先分十米吧。”关建国把各连连长找来,向大家分配了工作。今天他没给自已和教导员分活,看着六号时常用手撑腰的样子,就知道他累得不轻,整不好腰病又犯了。

    刘镖见众连长都已走远,他来到了关建国的面前,“小安子可说了,说咱们干得慢。让我和你说,再加把劲儿。”

    “小安子?谁是小安子?”关建国很是迷糊,哪里又出来了个‘小安子’。

    “安德海呀,《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里,不都有小安子吗,我说的就是他。”刘镖很喜欢这两部电影。一想起安参谋和安德海是同姓,也就编排了个‘小安子’,他说的同时,用食指朝天上指了指,意思是指上头的那个安参谋。

    “你呀你。竟会给人起外号,他又说啥了?”听刘镖这么一说,关建国才反应过来,这‘小安子’是谁了。

    “嫌咱们干得慢呗,他还不相信孙旺他们比我们人数多呢,我让他自已去数一数了。”

    “他爱说,就让他说去吧,刚才各连上报了一下生病的人数,这几天都累趴下十来个了,少干点就少干点吧。”六号对各连长的汇报做了记录,他拿起本子来说了一下,

    “这可是你说的?”

    “对,就是我说的,能咋的吧。”

    “那明天他问,我就这么告诉他了?”

    “随你的便。”

    n市有众多的名胜古迹,离工地不远,就有一座‘啥陵’,几个连长商量了一下,今天早点把任务完成,之后向关建国请示一下,是不是领着大家去这陵园逛逛,也不算白来n市一回。

    活干完了,手下连长提出的理由也很充分,关建国和六号商量了一下,觉得可行,就这样,b团一营在下午二点之前,就完成了工作,去陵园参观去了。

    几百名军人,各自扛着锹镐来到景区,守门的人员还以为是来参加劳动的,乐呵呵地打开了正门,也没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大家就长驱直入了。

    陵园很大,关建国见这里有好多游人留下了大量垃圾,他就命令大家游玩的同时,把垃圾收拾一下,就在大家转了一圈后,陵园让军人们撤底打扫了一遍,当大家把垃圾全都放在门口的垃圾箱时,垃圾箱都装不下了。

    “同志,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呀,是不是来咱们这里学雷锋的呀?”守卫门口的人员,见解放军这么卖力的干活,都投来了钦佩的眼光。

    “我们不是哪个部队的,我们就是个当兵的。”有人回答了他们的问话。

    “做好事,不留名,难得,难得。”陵园人员丝毫没有怀疑这些军人是来‘蹭票’的,他们就是‘雷锋’,是来他们这里做好事的,都是一群‘活雷锋’。

    早早干完了活,又休闲了一把,干部战士们自然是十分高兴,大家唱着部队歌曲,大步走在n市的大街上,暖风一吹,别提多舒服了。

    回到建筑公司食堂后,孙旺营他们已经用过了晚餐,食堂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东西,一个个空酒瓶子重新码在啤酒箱套里,发出了碰撞之声,这声音让大家都感到,晚上又可以开荤喝酒了。

    刘镖一向拿酒都是第一个,因为他是副营长,又不用站排列队,当他走到一件啤酒箱子时,他拿起了一瓶,后来想了想,又拿了一瓶,多的这瓶是拿给关建国的,六号说他有些不舒服,不想喝了。

    “你给我放下。”安参谋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他站在刘镖面前。制止了他。

    “你说什么?”刘镖好象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让你把酒放下,听不懂中-国-话呀?”安参谋的军职军阶都比刘镖高上好多,他摆出了一副首长的架子。

    隔了几秒钟,刘镖把啤酒瓶子放回了原处。“行,你看好了,我放下了。”刘镖望着整队好的战士们,他双眼冒火,可是他没有发作,把两只酒瓶子,又摆在了啤酒箱套里,之后他走回到队列之中,一言不发起来。

    “营长同志,部队集合完毕。请您指示。”一连长仍然是营值班员,他也看到了刘镖的动作,见刘镖入列后,隔了十几秒,最后向营长关建国进行了报告。

    “进入食堂用餐。”关建国的心里也不是太舒服。他没想到,安参谋会在全营官兵面前,这么不给刘镖面子,刘镖‘掉价’,就相当于他这个营长也‘掉了链子’,可人家是首长,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有了刘镖不让喝酒。以后就没有人敢上前拿啤酒瓶子了,大家坐在食堂各张餐桌前,不声不响地用着饭菜,霎那间,餐厅内一片沉静。

    草草吃过了一碗饭,关建国和刘镖从食堂里走了出来。关建国发现,刘镖眼中还带有着泪花,于是他拍了拍刘镖的肩膀,给他递来了一支烟。

    “建国,我~。我~,”刘镖简直不该如何是好,今天的这个气受得太爆了,他很难想象,当时为啥子没有出手,把安参谋打翻在地,让他满地找牙。

    “你,你啥呀你,不就不让你喝瓶啤酒嘛,走,老哥我请你,这公司门口有个小卖店,咱们去整上一瓶再休息。”关建国虽然也有气,可为了平复刘镖的火气,他还是强忍下来,本来他对啤酒不太‘感冒’,可是为了兄弟,他咋的也得和他喝上一瓶。

    小卖店门口有一张破床,上头铺着草垫子,这可能是店主为了招揽生意,故意设置的,由于正对着建筑公司,里头的民工又很多,有了这个,方便让大家出来聚聚,也可以多卖点货,就在正时,关建国和刘镖,买了两瓶啤酒,又买了些下酒小菜,铺在这张破床上,开始喝了。

    “建国,你说我哪个地方得罪这个小安子了,他咋的就翻脸不认人了呢,早上还好好的呢。”刘镖喝了一口啤酒,这啤酒下肚之后,还算是舒服,他也就吐出了心里话。

    “装呗,当官的都这样,别理他,来,磕一个。”关建国也认为这安参谋太不象话了,凭什么呀,一个不知啥职务的‘瞎参谋’,在这么多人面前摆‘官威’,其实他啥也不是。

    “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呢,嘿,还喝上了,跟我请假了没有呀,”六号在帐篷里找不到关建国和刘镖,就猜到他们一定会出来喝酒解烦。

    “整一瓶不,今天这猪头肉真tmd香,味道好极了。”关建国用筷子夹起了一块肉,在口中不停的咀嚼着,看他的样子,显然是晚上没吃饱。

    “他不能喝,我看他腰好象犯病了。”刘镖心情也好了很多。

    “谁说我不能喝了,老板,给我来瓶啤酒。”六号摘下了帽子,放在一边,自已也坐在了那张破床上。

    小卖店正对着建筑公司的大门,正当三人在痛饮之时,大门口停住了个小轿车,从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孙旺,看着他摇摇晃晃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去赴了饭局,同车的还有建筑公司的现场指挥,还有一个人,他们不认识,料想也是建筑公司他们一起的。

    “看着没有?孙旺这小子在哪里都混得开,咱们是自已花钱喝酒,人家是车接车送,真是天壤之别呀。”六号对这个情景很是羡慕,他们的级别差不多,在人事关系上,就相差太多了,自已十分木讷,人家是十分活份,真是人比人得死呀。

    “建国,明天咱们干多少?”刘镖的心思很明确,一定要报今日之仇,他认为这活计就是给他安参谋干的,不然的话,他凭什么总骂自已呀。

    “你说呢?”关建国把球又传回给了刘镖。

    “我看每人5米够了,多一点也不干。”

    “行,那就5米,老板,算账。”

    由10米一下子变成了5米,战士们是高兴了,可干部们都在为关建国进行担心,“这能行吗?安参谋不是好惹的,昨天刘副营长不叫他收拾了嘛,今天营长给他来这么一手,会不会出事啊。”

    “能出啥事,他不就是个瞎参谋吗,能把咱们营长咋的,大不了去首长那里告状呗,将在外,军命有所不授,应该没事。”

    建筑公司工地上,平时就有地方上的人值班,他们有负责的,就是怕出现行人掉进沟里,两天来b团一营一再减少任务,他们都把事情向上进行了汇报,今天一看,这当兵的把活计减到了5米,他们也慌了,骑着自行车,就跑到了公司大楼,向现场指挥报告去了。

    安参谋平时也在大楼里‘办公’,他是闲人,干活也没有他的,就是协调罢了,见来人说关建国把任务减到了5米,他也没有想到,回想起头一天那么对待刘镖,他也觉得有点后悔,“这事我去处理吧”。

    “好说好商量呀,是不是关营长他们有些想法呀?”现场指挥是个明白人,往往遇到这种情况,他都能用币子来息事宁人。

    “想法?姥姥儿,这么个小军官,我都摆不平的话,我四十多岁就算白活,黄嘴丫子还没退齐呢,就给老子耍小心眼,看我怎么收拾他,老伙计,你给我派辆车,我过去看看。”

    “好,我马上就派。”现场指挥马上抓起了电话,派了一辆小轿车在楼前等候。

    话虽说得狠了一些,那是给地方上的人看的,真正来到了工地后,安参谋满脸堆笑地找到了关建国和六号他们,一上来就递上了上好的“n”烟。

    关建国和六号各自抽了一支,当安参谋把香烟送到刘镖面前时,刘镖说了句,“这烟太贵,我可抽不起。”

    “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生气呢,是不是呀,这也不能赖老哥我吧,你们一个营几百号人,说没了,就没了,我能不生气吗,你们是我给带出来的,平白无故失踪了,你们做的也对呀,要去玩的话,是不是应该和我这个军协调组的人说上一下吧。”安参谋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他有理有据的教育起了刘镖,让刘镖不能反口,直至他迫使刘镖也抽出了一支香烟。

    “这就对嘛,都是自已人,还都是r军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算你们从前线上回来了,不还得回到r军不是,我和你们说吧,回去我也就提了,说不定你们日后还有用我之处不是。”安参谋软硬相济,丝毫不给三个营领导反击的机会,直至他把话全都说完,关建国和六号,刘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敢和安参谋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