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回 高人一等(三十二)偶遇文书

四海同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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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靖县的“温泉宾馆”,从开业的那天起,就客似云来,停车场里的轿车排得老满,可来的大多都是外地人,本地人很少,原因很简单,这样的所在,不是县里一般的老百姓能消费的起的。

    一碗‘蛋炒饭’,餐厅敢要十八块钱,郭开山接过餐单之后,咬了咬牙,只点了这一项。

    中年男人是经常来过的,他见郭开山如此的拘束,也就又点了几道清淡之菜,才泡了温泉,要是吃太过油腻了,就怕郭开山的肠胃不好。

    从‘温泉部’出来以后,郭开山是换了军装的,在宽敞的餐厅里,吃客很多,但当兵的,也只有郭开山一人,随着附近餐客的指手画脚,郭开山打算草草把饭吃完,趁着天还不太晚,早些赶回靖市里去,可是他自已吃的是快了,对座的中年男人,好象并没有吃快饭的习惯,他可是一口汤,一口菜,再吃上一口‘蛋炒饭。’

    作为这里的总经理,年轻女人早已换好了她的正装,郭开山的军人打扮,让她很感兴趣,她见郭开山吃饭,也就走了过来,主动打起了招呼。

    ‘两位贵客,我们餐厅里的饭菜还可口吧?’

    在汤池当中,郭开山还真没有正眼看过这装泳装的女人,现在人家穿得整齐了,并且主动上前搭话,郭开山也就很有礼貌的抬起了自已的头,‘饭菜还行,就是太贵了。’

    ‘哈哈!’年轻女人仰天大笑,咯咯直声,令餐厅里的食客眼神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你笑什么?’郭开山有些纳闷。

    ‘我说解放军同志,你的餐单没有看清楚吧,末尾处还有一行小字呢。’

    ‘小字?我再看看,哦。还真有,现役军人进餐,餐费三折。’郭开山边看,边把后面的几个字说了出来。

    ‘是啊。要是打了三折的话,那就不贵了吧,’年轻女人一甩自已的长发,独特的香水味道,直插郭开山的鼻孔,这香水一闻就知道,它并不廉价,应该不是国产货。

    看着年轻女人熟练的甩着长发。郭开山料定,这女的一定在镜子面前练过很久,要不然的话,她不可能整得这样的好看,‘那就不算贵了,可是今天并不是我请客,这位老哥看来要破费了,’郭开山并不买年轻女人的账。

    ‘哟,看不出来呀,中校同志。你今天是公干呢,还是私事呀,我听说部队上的规矩。是不占老百姓便宜的呀,你饭都吃了,凭什么要人家帮你付账呢,’年轻女人对这新授的军衔好象门清儿,开口就说出了郭开山的军阶。

    郭开山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今天没带钱,身上的钱不够。只能让朋友先垫上了。’

    ‘那太遗憾了,本想看看你慷慨大义的一面。没想到还挺抠门的,你们先吃着呀。要是付不起账的话,和服务员说一声,这顿我请了,’年轻女人转身离开了。

    中年男人边吃边笑看着郭开山,待看到年轻女人走远,他才敢开口,‘我看哪,那小娘们好象看上你了,用不用我帮你拉狗一下呀?’

    中年男人的话语,说完之后,令郭开山很是生气,他脸色一沉道,‘我说老哥,你是关悦的朋友,帮过我的忙,我敬重你,可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这好象不太合适吧!’

    中年男人一见郭开山生气了,赶忙摆起笑容言道,‘算我没说,算我没说。’

    吃完了饭,离开餐厅时,已经差不多天快黑了,原计划,中年男人想让郭开山在这里住上一宿,可让郭开山给拒绝了,郭开山提出,明早还得上班,中年男人没有办法,只得跟着郭开山下山了。

    大约走了近一半的路程,郭开山见迎面开来了一辆小轿车,他也就让来了路,站在了路旁。

    轿车飞速而过,丝毫没有减速的意识,随之而来的,是来自马路上的一片尘土,靖北地区就是这样,一年刮两次风,一次是从正月刮到六月,第二次是从九月刮到立冬,风和尘土夹杂在一起,吹得郭开山有些睁不开眼睛,他后悔今天来了,没想到回来得是这么晚,泡温泉,说实话还是不错的,特别他感到,对他的重要部位很是有效,要是多泡几次,兴许能让病症减轻,可是这北靖县不比靖北,离得太远,现在团里也没有给他配车,他可不能整天骑着自行车,往返百十公里,来这里泡澡吧。

    ‘吗的,不就有个破车吗,也不减减速,’中年男人每天开车,他自然不能理会到让汽车欺负的感受了,现在刚一让尘土给迷了眼,他就开骂了。

    郭开山并没有说话,他还在气中年男人在餐厅里说的不着吊的话,作为关悦的朋友,他能串弄朋友的丈夫,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来,还真的是个‘二百五。’

    又走了一会,眼见马上就要到达中年男人停车之地了,从后面的方向,又开过了一台轿车,并且这轿车司机不停的按着喇叭,好象是让挡道的让开。

    ‘吗了个巴子的,又来了,看着没有,我说开车上去吧,你非不让,这回好了,又来了,咱们赶紧躲躲吧,’先前上山来的轿车,是迷了中年男人的正眼,这后面来的车子,是直向后脖项处来的,你要是不躲开的话,脖领子一定会灌进不少的尘土来。

    别人让自已让开,郭开山还来了个犟劲儿,他非不让,就在路边上站着。

    中年男人见郭开山不躲开,他也只好陪死到底了。

    这回从山上下来的轿车,没临近郭开山的身旁,早已减了速,最后在郭开山的正方大约二三米处,停了下来,有人摇开了车窗玻璃言道,‘是开山吧?’

    在北靖县。竟然有人叫自已的名字,由于天色已黑,郭开山上前走了两步。‘你叫谁呢?’

    车窗里的人,并没有下车。他又补充了一句,‘我问你呢,你是郭开山吧?’

    ‘是我,你有事吗?’天黑看不清楚来人的面孔,郭开山只得承认自已就是郭开山。

    ‘老哥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呀,我是老四连的文书啊!’车里后排座椅的人,一听果然是郭开山。他也就从车里走了出来。

    郭开山定晴一看,的确是“文书”,但看着他身上并没有身着军装,他很是纳闷的问道,‘你咋上这来了呢,这车又是谁的呀?’

    ‘文书’,拍了拍轿车言道,‘老哥我转业了,这车是公家的,怎么着。才从山上下来?’

    “是啊,和朋友泡了泡温泉。”

    ‘我说嘛,刚才我经过这里时。看着就象你,上山之后,我又听我妹说,说有个中校来过,在咱这北靖县里,又象你的,又是中校的,我一猜就是你,怎么着。找个地方坐坐?’‘文书’原来是来个‘夜下追韩信’,郭开山的到来。他哪能不好好叙旧一番呢。

    中年男人也听出来郭开山和来人的关系了,‘我就说嘛。叫你在山上住上一晚,你非不干,这回好了吧,遇到老战友了,你不去给我试试!’

    看着中年男人昂着个头,郭开山把一直板着的脸,也收了回来,‘行了,行了,我的气早就消了,可你又生气了,今天还有完没完了。’

    ‘文书’把后车门一开,‘你们两位坐后面,我坐前头,咱们还是上山上去吧,这黑巴溜秋的地方,有啥子好唠的呀。’

    没有办法,郭开山只得和中年男人上了轿车,再一次开回到了‘温泉宾馆。’

    当轿车开到山上时,这车子并没有在停车场上停着,而是直接开进了原本只有几个的‘库眼儿’,看着‘文书’一身西装的打扮,郭开山料想他一定是转业到了国有大公司,要不然,不能配上这么好的车,头发还梳着了‘大背头状。’

    一路之上,但凡遇到‘文书’的宾馆人员,都停止了脚步,把通路让开,这让郭开山和中年男人很是奇怪,难道这‘文书’真有这么大的实力,遇到的人,都对他是彬彬有礼。

    一个吃饭的包间内,‘文书’让司机走了出去,房间里只有郭开山,中年男人还有他了。

    ‘今天开会开得太晚了,本想泡个澡,解解乏,可是遇到你了,一切也就都免了吧,我说开山老弟呀,怎么样,现在还能喝点不呀?’‘文书’和郭开山喝酒的次数很少,两人也就前几年在老部队里见上一面,没想到今天这‘文书’如此的客气。

    ‘能啊,郭副团长老能喝了,我们下午喝了好几瓶白的呢,’中年男人见郭开山迟迟不说话,他也就主动说了出来。

    ‘郭副团长,喝,可以呀,开山,都当副团长了,在红军师的哪个团啊,兴许团长政委啥的,我还能认识呢,’转业之前,‘文书’也是部队里的团职首长,北靖县是红军师的老根据地,自然他所认识的人,也就多了。

    ‘我在工兵团,不在红军师序列,’郭开山回答的话很是平静。

    ‘工兵团?哪个工兵团呀?’当兵多年‘文书’还没听说过红军师有工兵团一说。

    ‘军直工兵团,’郭开山又补充了一句。

    ‘哈哈,还是你小子厉害呀,我就说嘛,你们这批兵里,就数你郭开山鬼道,我猜猜啊,准是你和老连长拉上关系了,是他把你调到工兵团去的是不?’‘文书’一向是个事故之人,在他的眼中,好事都是上头有人给予的,他能在北靖县部队当一把手,靠的也是老b的门子,部队是‘靖北军分区’属下,改编之后,由于不在靖北市区,也就没有人爱往那去,‘文书’也就仗着胆子求见老b,想让老b把他留下,给个副团职干干,没成想,作为b团的老人,老b一下子就把一把手留给了他,让‘文书’感激不尽,这些年来,他在靖北市和北靖县地区所架设的人脉关系,大多都是通过老b办的,现在他虽然转了业,但对部队上称为‘谁是谁的人’,还是很了解的,郭开山虽然没有走老团长老b的门路,他总结的原因就是,‘郭开山眼光太高,人家当然要往上走了,r军军长是他最好的选择目标,这要远比过了气候的老b强多了。’

    ‘老哥,我是大学毕业分到工兵团的,和老连长无关,我和他不熟,’郭开山平时就怕别人拿‘老四连长’说事,碍于面子,他也只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着话。

    ‘大学毕业,哪个大学毕业的呀?’正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开口了,没进门,先听到声音,这让屋子里的对话也就沉寂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