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苏一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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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夏,你相信吗?这世上有些巧合就是别有用心,就像我接近你一样。

    ——《晚风日记》

    “你有没有良心啊,我还以为你回头是想向我道歉呢!”朱珠跺着脚,鼓着嘴,一副怨气载道的模样。

    “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你不过是顺便报了你的私仇而已。”我一副实话实说的模样。

    她微微吸了口气,把眸光转向了别的方向:“都那么久的事情,谁还记得啊。”

    她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任可俞曾经抢她男朋友魏唯的那些事情?

    朱珠和任可俞的关系一直欲说还休,理也理不清。她们是发小,刚开始比我和朱珠的关系来的好,从前的我一般是他们两人替补的对象,比如说任可俞忙着写作业。朱珠就会叫:许夏陪我去买笔记本吧。比如说朱珠今天要值日,任可俞就会邀我一起去看电影。这种局面的改变是在初二,朱珠和任可俞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忽冷忽热,具体细节我不得而知,我这人光有一颗八卦的心,却没有一颗勇于八卦的嘴。只知道到了最后,朱珠只把小秘密说给我听,最后,他们终于断交的原因是:朱珠高中毕业的前夕,那是朱珠十六岁的生日,我特别写了一张贺卡给她,写的特别诗情画意,大抵内容是:我和她认识快要六年,除了身高和年龄,她与日俱增的还有她胸前的两个包袱,所以我祝愿她可怜兮兮的智慧能跟的上那两个包袱的发育速度。

    可是还没等她打开贺卡,吹了蜡烛,切了蛋糕,就看见了魏唯和任可俞相拥在了一块儿,这对于朱珠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当头棒喝。

    就这样,她度过了人生最灰暗的十六岁生日。

    “我就是不能够明白那个祸水为什么会和程卓扬搅合在了一起,”朱珠小心试探道,“还有,我看你看程卓扬的目光就是不一样。是不是还旧情难忘了?”

    “别胡说了,先借我五千块应急下。”

    “不回答问题就不借钱。”朱珠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道,“当年你和程卓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朱珠没心没肺,离经叛道了将近十年,我们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就像她银行卡的密码是我的生日,而我银行卡的密码是她的生日一样,我们早已经不分你我。可是很多事情我还是羞于和她开口,这不是信任,而是我总是习惯性的保护自己柔弱的一面。

    我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换了个话题问:“你不是在我家吗?怎么突然就出来了?”

    她吸了口气道:“你爸刚回家告诉你妈在小区门口看到了你,然后你妈妈……”

    我僵了僵,小心问道:“我妈怎么了?”

    “你妈妈哭了啊。”

    “她是除了哭没有别的技能了吗?”我莫名有些恼怒。

    “你生什么气啊,你妈妈指不定当年就用着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把你爸迷得神魂颠倒呢!”

    朱珠笑着打趣道,可是我却神情凝重,朱珠见我有些不悦,问道:“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天天一张便秘许久的脸,我看的都难受。”

    我直直地站在原地,一声不吭,又伸出手放在她的面前。

    “什么问题都没回答,就向我借钱,真的好吗?”她耍起了无赖。

    “不借就算了。”

    “借借,借你还不成吗?”朱珠从随身的贝壳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我了,道:“两万块。密码是你生日,先拿去用吧。”

    “你说你有必要吗?一定要搞得那么落魄。”她喋喋不休又道。

    我夺过银行卡,埋汰道:“废话那么多,有钱就还你。”

    “喂,怎么感觉你才是债主啊,什么态度也不知道!”朱珠忍不住冲着我的背影喊道。

    ******

    我拖着重重大行李箱回到租的房子时,已经到了傍晚。我在家门口找了半天的钥匙,竟然发现钥匙不见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我打开行李箱,搬出那两块大理石,依靠在了门前,细细地摸了摸,却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极,过了一会儿,竟然累的靠在门睡着了。

    半梦半醒中,我却听到耳边有狗在叫,我警惕性地摸了摸身旁的大理石,却莫名地感到了好像有一滩热热的液体。

    我的手徐徐地从其中一大块的大理石上离开,却猛地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一股浓重的尿骚味!

    这只‘长耳朵’居然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在我那么有纪念价值的大理石上撒了泡尿!!

    我猛地站起身,真是气急败坏,可又拿面前的狗无可奈何。它又‘汪’了一声,我更加恼怒了,直接冲到对门,拼命地按着门铃。

    过了一会儿,宋远晟才打开了门,那只‘长耳朵’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直接从门缝窜了进去。

    我气的咬牙切齿,碍于手上误沾到的狗尿,只能忍气吞声道:“宋先生,能让我洗个手吗?”

    宋远晟还是如我第一次见他一样,一身黑色衬衫,只不过款式和第一次见到略微有差别,领口微微敞开,他疑惑地看了看我,还是侧过了身,让我进门。

    我直奔洗手间,抹了一次又一次的洗手液,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才安心。出来时,宋远晟一人坐在了沙发上,他摸了摸那只查理王小猎犬,那只狗舒服地不得了,却还是不怀好意地瞪着我看,黑色眼眸上方的那两团棕色毛发,仿佛像两条眉毛,此时却倒挂着,拧成一团,凶神恶煞。

    我冷不防缩了一下,靠!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一只狗?

    我猛然转了方向,仔细看了看宋远晟的屋子。上一次,宋远晟刚搬家,我根本没有仔细观察过他的屋子,而这次我才更细致地看了看这个屋子的构造。

    客厅有一面墙都是酒厨,上面放着各式各样和不同年份的酒,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都是些特别年份的酒,看来主人很爱收藏酒。

    我站在酒橱面前端详了半天,宋远晟却已经站在了我的跟前,他取下了一瓶酒道:“上次你请我吃面,这次我请你喝酒吧。”

    他兀自地找来了两只晶莹剔透的郁金香型杯子,放在了酒橱对面的吧台上,倒了一杯递给了我,我晃了晃那杯紫红色的液体,轻轻抿了一口,芬芳的果香和馥郁的酒香巧妙的融合在一块激起了味觉的强烈刺激。

    我很享受地“嗯”了一下,表示赞美。

    他勾唇,似笑非笑地介绍道:“是1988年的caber sauvignon。”

    我已经饮尽了杯中的酒,可是他杯中的酒却丝毫未动。我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喝?”

    他晃动了晃动杯子,眸光中却不经意地闪过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愁绪。

    “我不能喝。”他短短回道。

    “不能喝?”

    这人也太奇怪了吧,家里收藏着一整个酒橱的酒,大半夜坐在阳台,倒一杯酒却不饮,而现在却说不能喝酒。

    什么毛病啊?

    我又啜了口酒,小心问道:“宋先生,你……该不会有什么病吧?”

    他猛然抬头盯着我看,暗黑的眼眸里有些难以言喻的震惊。

    难道,他真有病?

    我咳咳了几声,怪不得他偶尔的表现那么神秘又有点奇怪,我抬头瞄了他一眼,小心试探:“你该不会是有什么心理毛病吧?”

    见他黑着脸,盯着我看,我慌忙离他远点,又道:“比如说抑郁症啊……之类的?”

    他不说话,微微弯了弯唇,晃了晃酒杯似乎静静等着我下一句话。

    “其实我有个好友就是修心理学专业的,说不定能帮的上你啊。其实心理毛病严重的话很影响生活的,或者你还有别的病……”我一本正经地盯着宋远晟看。

    宋远晟打断了我的话,冷静地说:“我的确有病。”

    不是吧,真……有病啊?

    “还是很严重的病,你看,有的治吗?”

    他不急不慢地吐字,侧过头,一本正经地盯着我看,漆黑的眼眸像一潭湖水看不到底,可是我却被他这样望的有点害怕。

    “哈哈哈哈……宋先生真会开玩笑!”我咽了咽口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握着手上的酒杯同宋远晟放在吧台的那只杯子碰了碰,然后红着脸低头啜了一口。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有酒就喝吧,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有什么病,也不关我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喝酒的兴致颇盛,似乎是因为撞见了程卓扬,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原因。

    几杯好酒饮进,我显得有些神志不清,跌跌撞撞地起身,眼神迷离地朝着宋远晟挥了挥手道:“谢……谢宋先生的酒,再……再见!”

    我一个人摇摇摆摆地出了宋远晟的家,走了几步,看着过道上空荡荡的一片,猛地晃了晃脑袋,却突然清醒了一半。

    我的行李箱,我的大理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