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心术不正

夏至繁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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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若薇,这样作践自己的亲妹妹,你当真如此狠心?”被指使的团团转的庄若兰累得像条狗一样瘫在脚踏上,再也忍受不了,涨红了脸尖声指控若薇道。

    若薇半靠在软榻上,口中衔一枚秘制话梅果子,拿舌头顶过来又顶过去的玩弄着,半点没有身为阶下囚的意识,“论狠心,谁又比得上你?”

    庄若兰咬牙,“若非你,我又怎么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做出那样的事来?都是因为你,你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凭什么要回将军府来指指点点!我会那么做,全都要怪你!”

    “怪我?”若薇轻笑:“我是逼着你还是迫着你了?”

    庄若兰胸膛剧烈的起伏几下,“庄若梅哪里比我好,为何你却对她另眼相看?我也是你的妹妹,你却总是看我不顺眼。是,我是没有庄若梅会奉承,会讨你们欢心,所以我就活该被忽视、活该被你们玩弄吗?”

    “玩弄?”若薇挑眉,她还真不记得什么时候有空玩弄过庄若兰。

    “不是玩弄是什么!”庄若兰愤愤不平的说道,“母亲说你无能,护不住她的宝贝外孙子,与我说要将我送去东平侯府帮扶你。你当我愿意?可她是嫡母,我只是个卑微的庶女,我有什么法子?好不容易说服我自己同意进东平侯府,偏你又不肯了。你也因为这个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宁肯亲近庄若梅那个蠢货也不肯给我好脸色看。旁人家的姐妹,若有那嫁了高门的,总要替自家姐妹的前程多打算,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除了打压嘲笑我,你的所作所为,哪里像是个姐姐的样子?”

    “你想知道为什么,本夫人这就告诉你。”若薇淡淡的看着她发狂的模样,“因为本夫人最讨厌心术不正的人。人蠢一点无妨,不听话也没事,心术正就行了。倘若人又蠢,还成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一旦自己的愿望不能被满足,便都是别人欠了她的,这样的人,本夫人当然不待见。”

    庄若兰噎了下,冷笑道:“不过是在给你自己找借口罢了,什么我的愿望不能被满足,你倒是说说看,我到底有什么愿望没被满足?”

    “你想进东平侯府,想取代我成为东平侯府的主母——你的心思藏得并不深,本夫人要看出来,也不是多难的事。”若薇讥讽的瞧着她瞬间慌乱起来的眼神,“换做是你,会对一个随时想取代你的人和颜悦色?你道本夫人为何一直容忍你,不过是因为好巧不巧的,你身上有着跟本夫人一样的血液。让本夫人始料不及的是,你会毫不珍惜自己仅有的那一点让本夫人能放过你的优势跑出来找死。你说,本夫人能不成全你吗?”

    这大概是若薇面对庄若兰最有耐心的一次,为了让她死的明白点,她便也不在意这点被浪费的口舌了。

    说来说去,也不过就一个中心意思,若薇可以容忍庄若兰对东平侯府主母位置的觊觎,可以容忍她对自己的阴暗算计,可是庄若兰偏偏找死的要动庄大将军,这才是若薇忍无可忍的原因。

    庄若兰神色一窒,随即手忙脚乱的爬开,离若薇远些了,方才冷笑道:“你以为这里是东平侯府还是将军府,能任凭你胡作非为?王爷留着你,也不过是因为你对他还有点用处的原因,等到你没了利用价值,到那时,便是你求我的时候!”

    若薇见她畏畏缩缩的躲在多宝阁后一脸狰狞的对着自己放狠话的可笑模样,轻蔑的一笑,手指一扬,被捏在指间把玩的蜜枣闪电般疾射而出,就闻“哎哟”一声惨叫,庄若兰捂着额角神色痛楚的委顿在地上。

    “幸好本夫人眼下还有利用价值。你放心,在本夫人没了利用价值之前,本夫人一定会好、好、求、你、的!”若薇掀起漫不经心的笑意,然而这凉幽幽的笑容落在庄若兰眼里,却如见到了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一般,惊叫一声,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就要往外跑。

    她抓住门框用力摇晃,声嘶力竭的尖声喊道:“开门,让我出去!开门,快开门——”

    外头死一般的寂静。

    若薇从软榻上起身,一步一步缓慢又优雅的朝她走过去,“开门?瑞王同意将你送过来给本夫人泄愤,本夫人没满意之前,你觉得瑞王会放你出去?”

    “你、你不要过来!”庄若兰死死靠在门板上,玲珑有致的身子抖得宛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色厉内荏的冲着若薇喊道,“站住,你别过来……别再过来了,别过来。”

    “本夫人一直以为你颇有些胆色,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夫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若薇依然不紧不慢的走近她,眼看着庄若兰惊骇欲绝的模样,冷淡的眼中便露出不屑之色来,“你一直想如何报复本夫人呢,毁了本夫人的名誉?划花本夫人这张脸?还是要令本夫人苟延残喘求死不能?”

    庄若兰紧紧闭着双眼,几要将自己的身子嵌入门板里,拼命摇头,似这般不听不看便能阻止若薇一般,自欺欺人的很可笑。

    但若薇的话仍是一字不落的钻进她的耳朵里,令她无处可躲!

    没错!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没错!她就是这么想的,她想毁了她的名声,想毁了她那一张永远不慌不忙不惊不惧的脸,想令她生不如死只能靠着她才能苟延残喘!

    “你觉得,现今的情况,是本夫人落在了你手中,还是你不幸落在了本夫人手里?”若薇在她面前蹲下身来,似征询一般的轻声问道。

    庄若兰只觉得若薇的气息似有若无的喷洒在自己脸上,愈发紧张的缩起自己的身体,不断拼命的挠着门,“走开,走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不要过来,庄若薇,你要是敢伤我一根指头,我……王爷饶不了你的,王爷已经许了我侧妃之位,我已经是王爷的人了,你要是敢伤害我,王爷不会放过你,绝不会放过你……”

    “呵……”若薇在她耳边轻蔑的嘲笑,微凉的指尖自她额角缓缓划过精致尖巧的下巴,“瑞王若是真是在意你,又岂会将你送到本夫人这里来。既然你敢来,难道不是已经准备好接受本夫人的报复了?”

    ……

    庄若兰从若薇房间里出来时,整个人便似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几乎连站立都不能,一双腿软的迈不开步,扶着墙才堪堪没有狼狈的摔倒在地。

    她不过强撑着走了两步,终于再也支撑不了,一头栽倒在地,晕死了过去。

    她醒来时,瑞王就坐在她床边,甚是关切的瞧着她,她似愣了下,方才怯怯的伸出手来,泪流满面的拉住了瑞王的手,“王爷,兰儿还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王爷了,兰儿刚才好怕好怕——您看,庄若薇那贱人方才险些就将兰儿掐死了,兰儿真的好怕啊王爷。”

    她一边哀哀凄凄的哭诉着,一边指着自己雪白颈脖上那刺眼的一道掐痕给瑞王瞧。

    瑞王的目光落在她那道掐痕上,满是怜惜疼爱,“兰儿受苦了,都是本王不好,若非为了本王,兰儿也不用受这样的罪了。你放心,本王事成之后,一定将庄若薇那女人交给你亲手处置。”

    庄若兰的抽噎停顿一瞬,美目中有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被泪水洗过的双眼中恨意更甚:“真的?”

    “当然,本王绝不会欺瞒兰儿的。”瑞王指天发誓道。

    庄若兰便破涕为笑,柔柔说道:“兰儿总是相信王爷的。”

    瑞王又哄了两句,便似不经意的问道:“兰儿进去那么久,可有跟庄若薇说起过什么?”

    庄若兰摇头,眼里的泪又滚落下来,“兰儿进去后,她便指使兰儿做这做那,兰儿稍有怠慢,她便对兰儿又打又骂,后来兰儿实在受不住,便与她顶撞了两句,她竟就对兰儿下了这样的毒手。王爷,您别再叫兰儿去她那儿了吧,兰儿虽然逃过了这一劫,可万一下次没有今次这样的好运气呢?王爷,兰儿求您了……”

    瑞王一脸怜爱的将哭得可怜兮兮的庄若兰搂进怀里,“乖兰儿,那臭女人指明要你过去,若是你不去,坏了本王的大事……本王若与皇位失之交臂,别说答应你的贵妃之位,便是侧妃本王都要食言了。兰儿,为了本王的千秋大业,说不得,还要委屈兰儿几天。兰儿权当这一切都是为了本王好不好?其实本王希望兰儿继续过去,还有一个目的——那庄若薇素来狡猾多端,你是最了解不过的,有你看着她,本王就更放心了。”

    庄若薇抽抽噎噎的伏在瑞王怀里听完了,半晌方才豁出去了一般,“好吧,为了王爷的千秋大业,兰儿受这些零碎折磨也算不得什么了,只要王爷记得兰儿这一点好,兰儿便是为了王爷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好兰儿,本王定不会辜负你的。”瑞王满意的勾了勾春,低头敷衍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志得意满的瑞王并没有发现,紧紧伏在他怀里的庄若兰,眼里闪过的那一抹决绝又冷厉的光芒。

    ……

    两天后,东平侯府外书房被暴怒的李凤锦砸了个稀巴烂。东来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口,听着里头传来的阵阵声响,觉得腿肚子很没出息的在发软。

    为了不被迁怒,他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徐三身上。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里头传出徐三劝解宽慰的声音,不由得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又等了好一阵,才听见徐三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二爷,够了吧,本少爷都快被你揍散架了。”

    东来恍然大悟,原来徐三没有劝解,乃是因为他没机会开口啊。想着自家主子的能耐,又掂量了下徐三的斤两,东来在心里默默地为徐三哀悼起来。

    须臾,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东来松了口气,竖起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

    徐三作为李凤锦此时的“陪练”人员,此时被练得爬都爬不起来。动了两下,浑身的骨头都似散了架一般,他索性不起来了,摊开手脚躺在满是狼藉的地上,喘着气看着比他好不了多少的李凤锦,“二爷,不是我说你,一遇到夫人的事你就失去了冷静,不是正好中了瑞王的下怀吗?冷静一点,夫人那么聪明一个人,当真会被瑞王给困住?反正我是不太相信的。”

    李凤锦此时的模样亦是十分狼狈不堪,单膝跪倒在地上,一双手死死握成拳头抵在满是碎渣子的地上,双目赤红而凶狠,“瑞王不会无缘无故放出这样的消息给本侯,此事必定是真的!”

    徐三便惊奇道:“夫人在高城,怎么会跑去毅州府,还被瑞王捉了个正着?”

    李凤锦目光闪烁,硬声道,“她会以身犯险,定是为了岳父的解药——”

    他起身,将一份密函丢给地上的徐三。

    徐三连捡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里头说了什么?”

    “陈川让人快马加鞭送回来的,岳父的毒已经解了。”

    徐三猛地翻身坐起,好一阵龇牙咧嘴后,方才捡起地上的密函一目十行的看了,“奇怪,陈川的信函中,并没有提及夫人身陷囫囵的事情。倘若夫人当真有事,陈川他们哪里敢隐瞒?”

    李凤锦深吸一口气,“这正也是本侯所疑惑的——”

    他话音未落,就听送来小心翼翼的在外头禀告道:“爷,高城又送了一封密函来。”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用力拉开了,李凤锦衣衫不整形容憔悴的却神色阴鸷而冷厉,对着他伸出手来。

    东来连忙将信函交到他手上,“是仙草命人送回来的,与陈川那一封前后只差了不到一个时辰。”

    也就是说,陈川的先送回来,而仙草则慢了一步。

    李凤锦飞快的拆了信函,几下看完后,愈发阴沉的脸色几乎要滴出水来。

    徐三已经好奇的凑了过来,一看之下又是惊讶又是不解,“仙草倒是老老实实交代了夫人的事情,可陈川却怎地一字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