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互诉衷肠

远山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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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极倒是没有想到娜木钟会这么直白地问自己,一时之间,他的眼神略微有些闪烁。宝音的确是他放在娜木钟身边的钉子。不过这颗钉子却早在多年前、当真正的娜木钟嫁给林丹汗的时候,就已经埋在了娜木钟的身边,倒也并不是皇太极临时起意。当然若不是宝音在娜木钟未嫁之时就潜伏在她身边,她也不会如此轻易得到娜木钟的信任,甚至阿轻刚穿越到大金的时候,宝音便成了她的第一可靠之人。

    然而这正是娜木钟觉得皇太极可怕的地方。早在那么多年前他和娜木钟根本不相识的时候,就已经派人监视着娜木钟。仔细想想,宝音身为林丹汗的第一大福晋身边的大丫鬟,想要窃取些军事机密恐怕也是容易的很。皇太极比之历史上早那么多年打败林丹汗的察哈尔部,或多或少也是倚仗着他这些忠心耿耿的暗卫吧。

    然而皇太极的心虚也只是一瞬之间。虽然他让宝音监视着娜木钟,但是他并没有像对海兰珠那样,让这些个潜伏在后宫主子们身边的暗卫对娜木钟作出不利的事情不是?

    不仅如此,皇太极自问对娜木钟非常不错。虽然没有做到掏心掏肺,然而也算是十分宠爱。自打清军兵强马壮、日益收复像朝鲜这样的小国、甚至常常去明朝掳掠一番之后,来自各地的朝贡和战利品源源不断地被运到了盛京。除了那些个被锁到国库里面的金银之外,皇太极私库里面的金银细软有一大半都搬到了麟趾宫;当娜木钟生下博果儿之后、他心中马上就决定要把将来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交给他;甚至他去娜木钟的寝殿里面歇着的次数也是最多的。为什么这样子,还是无法让娜木钟满足?不仅如此,她总是对自己淡淡的、甚至巴不得早点逃离自己。皇太极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其实这个疑问早就埋在了皇太极的心里,只是平日里他被太多事情所牵绊,并没有正视这个问题。然而这次娜木钟突然昏迷,他才半推半就地开始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直到在问心阁,那个久负盛名的老喇嘛一语道破了娜木钟的来历,皇太极这才把以往娜木钟某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和这联系起来。他这才发现在他精密筹谋的称霸天下之路上已经出现了太多的意外。

    首先,一向不信鬼神之说的皇太极开始相信存在着天道、命运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一向认为自己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的皇太极突然意识到,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悄然爱上了娜木钟。即使得知了她和自己不属于同一个时空,这份心意也没有改变。

    皇太极的魄力与魅力之一就在于只要认定了一件事、一个人,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达成自己的目标、得到自己想要的。即使娜木钟并不是这个时空的人那又如何?即使要他作出非凡的牺牲,他也愿意为了她扭转乾坤、只愿能够换回她在自己身边。

    皇太极以自己的五年寿命为祭、通过老喇嘛为介、再次打开了时空的缺口。此时正是大清命数最盛的时候,清军势如破竹,入关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作为未来天下君王的皇太极的五年寿命,自然是非同一般。正因如此,阿轻才会又回到了大清。

    既然付出了,自然要有回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皇太极觉得,既然娜木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边,那他再也不想和娜木钟之间横亘着那些个虚虚实实的猜疑,白白地度过光阴。既然自己却是是放不下这个女人,那么不妨问清楚对方,她要的,究竟是什么。只要是他有的,他都给。

    此时阿轻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头仍旧垂着,神色莫辨。

    皇太极叹了一口气,握住了阿轻的手:“我一早知道你并不是原本的娜木钟,只是不明你究竟来自何处罢了。然而这些都无法改变你是我妻子的事实,且你既然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再也无法离开,现下执着于这些又有何意义?”

    阿轻听闻此言,像是被烫着了一般将自己的手从皇太极的大手里头给抽了出来:他竟然全都知道!而且他方才竟然说自己是他的妻子!阿轻一下子有些懵了。皇太极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阿轻咬了咬唇,好半天才开口:“你不把我当成是海兰珠那样子的异类,想要除之而后快么?”

    果然如此!皇太极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果然是因为自己之前说过要处理掉海兰珠,这才吓到她了。看着有些可怜兮兮、甚至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的阿轻,皇太极一下子环住了她:“真是傻孩子,你和海兰珠,怎么会一样呢?”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皇太极的心也是偏的。只要是自己喜爱钟意的人,自然是与众不同的。这从他对待豪格和阿布鼐不同的态度上头就可窥一斑。豪格是他的庶长子,因着与亲母乌拉那拉氏密谋、欲除掉娜木钟而被皇太极软禁在宫里头。即使是不久前皇太极称帝、加封自己的叔伯兄弟们,豪格也没有得到任何封号,仍旧是个光头贝勒罢了。反观阿布鼐,虽然不是皇太极的血脉,但是皇太极每次去麟趾宫见到他,也会和气地陪着他玩上好一阵子,也时不时会有小玩意儿赏给阿布鼐。甚至皇太极也封了阿布鼐一个和硕贝勒。

    听了皇太极这半是安抚半是告白的话,阿轻心里头的担心慢慢褪去,但是仍旧缩在皇太极怀里头,不开口说话。

    皇太极伸手抚了抚她的背,用了极为亲昵的语气轻轻道:“相信我。”

    阿轻心中对于皇太极的防备和怨气已经消了大半。对着自己心上之人,又怎么会真正怨恨的起来?更何况对方完全放下了身段,软言和语地倾诉着对自己的喜爱和承诺。

    但是阿轻还是不解:“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并非真正的娜木钟?”

    皇太极知道对方已然对他放下了心防,有些得意地勾起了嘴角:“这宫里头识得汉字的女子尚且没几个,然而你却能够出口成诗、甚至看汉人的书,这难道不奇怪么?”

    阿轻有些不解:“我何时出口成诗过?”就连海兰珠想要在宫里头举行赏梅咏诗会的建议都被自己驳回了,且自己平日里一直小心翼翼、生怕露出什么破绽、惹人怀疑,怎么会去吟诗呢?

    阿轻歪着头,疑惑的样子甚是可爱。有一缕头发从她松松挽在脑后的发髻里面掉了出来,皇太极一边自然地伸手将它归到阿轻的耳后,一边说道:“咱们头一回见面那日,晚上又在湖心亭遇见。当时你对着开得正盛的木芙蓉说过这么一句话:‘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当时我还以为是哪位诗人的大作,哪知后来问过范文程,却知这并不是旁人的诗作,起码不是有名的诗人之作。”

    听了皇太极的话,阿轻心里头震惊极了。不愧是心思缜密的皇太极,原来那个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儿。那个时候自己刚刚来到大金,身边除了宝音之外没有一个可信之人,心里头彷徨极了,因此才在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说出了王国维的这句诗。王国维乃是中国近、现代相交时期一位享有国际声誉的国学大师,他的诗句自然不可能为时人所知。阿轻开始对皇太极的话深信不疑。看来若是他一早就对自己起了杀心,自己怎么可能还能活到现在?

    想到这儿,阿轻放下了心中的所有顾虑。她主动地回抱住了皇太极,并且说道:“以后唤我‘阿轻’吧。”

    皇太极闻言心中大喜!想来“阿轻”是娜木钟真正的名字,她将这告知了自己,是否意味着已经接受了自己呢?

    正当麟趾宫内的两位情意绵绵、互诉衷肠的时候,前段时间门庭若市的衍庆宫却是门庭深深、晦暗不已。宫人们只做完自己的分内事,再没了之前对淑妃的奉承与恭敬。

    也不怪这宫里头的下人们势力,然而皇太极的宠爱的确就是他们对待后宫女眷的风向标。当初萨哈达去麟趾宫“请”阿轻前去衍庆宫问话,阿轻一路走去,衍庆宫的下人们皆都敢用带了敌意地目光看阿轻,便是由于他们觉得阿轻八成会因为淑妃的孩子没了而受到皇太极的责罚、甚至失宠。可以说,比起后宫那些争风吃醋的后妃们来说,下人们看得更为通透。皇上在意自己的子嗣多过妃嫔们,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昔日风光一时的乌拉那拉氏和权倾后宫的哲哲莫不是因了这个忌讳,而受到皇太极的责罚和冷待。因此他们觉得,这贵妃虽然受宠,但是恐怕仍旧会受到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