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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尘言也低头看向他的腹部,一根细长的冰刀刺进他的腹部,大股大股的鲜血涌出来,而冰刀的另一头仍旧捏在她手里,冻得她浑身都颤抖。
莫尘言哆嗦着松开冰刀,连连后退,嘴唇微动,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明月情面色苍白,整个人轰然倒下,震得那拱桥颤了颤。
“哈哈!”妮姗突然狂然大笑,竟然跳进那小湖里。
只有扑通一声,妮姗消失在那浅浅的水里。
莫尘言回过神来,扑到明月情身上,“明月!明月!”
明月情伸着手,嘴唇微微动动,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蓦地手臂垂下,头一歪,眼睛已经闭上。
“明月!”莫尘言声音哽咽,搂抱着他的脑袋,探探他的鼻息,低低地喊,眼泪滴落到他的脸颊上。
一股阴冷之气飘然而至,男人的低笑而起:“原来是这样啊!”
莫尘言微微抬头,看到明王站在她面前,低垂着头,似乎盯看着气绝的明月情。
夜空中卷起股旋风,莫尘言吹得睁不开眼,身子不自觉地往后踉跄几步,直接栽坐于地上,视线有些模糊。
又是扑通入水的响音,旋风停息,莫尘言睁大眼睛,发现原本躺于面前的明月情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摊浓厚的血迹,明王也消失不见了。
莫尘言感觉到什么,慌忙往小湖望去。
果然,明月情就仰面躺在湖水里,双眼紧闭,面容安详,仿佛躺在床铺上沉睡了般,腹部的冰刀已经消失,除了衣服破了个洞,没有其他。
夜色渐渐明亮,路灯光线颇为璀璨,所以将湖面上的明月情的动作照射的一清二楚。
是的,莫尘言看到他的眼睛忽地睁开,嘴唇微动。“哗啦”一声水花起,明月情站立起来。
莫尘言盯看着他的脸,心里一冷,那是张和明月情一模一样,却又有些不一样的脸。
睁开的眼眸里发闪出淡蓝色的冷光,右眼下有颗泪痣,叫他整张脸漠然而魅惑。
“你是……”后面的名字,莫尘言叫不出来。
“感谢你!”‘明月情’的声音冰冷而熟悉,淌着水,跃上拱桥,稳稳地站立于低矮的围栏上,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感谢你,让我彻底拥有了这具躯体!”
“你是谁?你是谁?”莫尘言撕心裂肺的喊叫,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身子不自觉地蹲于桥板上低低地喊:“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不是明月情了,他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明王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阴谋,为了彻底占据躯体的阴谋。
明王的面容反复地印在她的头脑里,莫尘言捂着脑袋,无数乱七八糟又模糊不堪的记忆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脑子里。
“啊!”莫尘言低吼一声,整个人歪倒于桥上。
不远处的小道,沧溪站立于边上的灌木上,静静地看着。
看着昏倒于桥上的莫尘言,看着迎面而来的焕然一新的明王,咧开嘴笑:“恭喜你彻底重生了啊!明封情。”
明封情就是明王的大名,有多少年没有人如此称呼他了。
冷冷地瞥了眼沧溪,又回头有些不忍地看了眼莫尘言,“大巫师,时隔多年,对徒弟仍旧如此绝情。”
“呵呵。”沧溪淡笑,“请明王不要忘记了不夜城之行。”
“就算不是你,为了她,我也会去的。”明封情说着往前走几步,“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去办。”
“忽地笑。”明封情对着黑暗一喊。
健硕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忽地笑躬身应答。
明封情吩咐道:“这些日子,跟随巫师找到地图。”
“是!”忽地笑答。
明封情绝尘而去。
沧溪从树上飘下来,看着忽地笑道:“这段时间,我们合作愉快。”
忽地笑没有看他,无甚表情:“不夜城由巫师大人一手创建,如今却无力挽救。其意深刻。”
“所以明封情留你寻找答案啊!”沧溪轻飘飘地说道,“老实告诉你们。”
沧溪略微停顿,笑得高深莫测,“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地图。”
“你……”忽地笑眼眸顿时收缩,迸发出股杀气。
“方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不管我提不提这个交易,有没有前往不夜城的地图,明封情都会前往。他不过是为今日所为找个恰当的借口罢了!”
沧溪看着桥面上的莫尘言,喃喃自语:“你说我心狠,自己又何尝不是。”
莫尘言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荒凉的杂草地里,而上方多了个人。
具体来说是多了个鬼魂。
“莫……父亲?”莫尘言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面前,虽然年纪老去,但仍旧威严有力的脸。
“乖孩子!”莫父点点头,伸着手要将她扶起来,但只是穿透过她的肩膀,叹了口气,将手垂下来。
昏迷前的事情重新出现在脑海里,莫尘言心里一痛,又打量下四周,不是自己熟识的位置,问道:“这是哪里?您怎么在这里?”
“好孩子,不要管我,你现在快点离开这里。”莫父脸色有些沉重,快速地看了看四周,急急对她说道,“往前走会有个码头,你趁着天未亮,快点登船离开,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回头。”
“究竟出什么事了?”莫尘言看看渐亮的天。
莫父略微沉默,很快讲说道:“这里出现了群霸道的吞噬者,不管是孤魂还是野鬼,都会被吞噬掉。”
“那您呢?”听他如此一说,莫尘言首先想到的便是明王,如今他占据了明月情的躯体,眼眸一暗,完全没有注意到莫父那闪烁的眼睛。
“我很快就离开这里的。你不用担心。快些走吧!天快亮了!”莫父在虚空中将她推了吧!
莫尘言站立起来,眺望远方,前面一片平坦,果然能够看到灯火闪烁的码头,船和黑黝黝波涛声声的大海。
在红都,她确实没有什么牵念了,回身对着莫父一矮身:“再见,父亲!”
黑暗里隐约有杂乱的步伐音,莫父警戒地看了眼,又低声催促声。
莫尘言不再犹豫,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直到她彻底与黑色融合,沧溪的身影出现在莫父的身后。
莫父回过头来冷冷地盯看着他:“将我的女儿还给我。”
“当然!”沧溪说着,抬起手,一团绿色的光芒出现在他手掌间,而真正的莫尘言宛若道毛毛虫蜷缩在那团光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