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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门溢出外面的血都是来自于程梦和朱昌。
他们撬开了门锁，进入到里面的时候，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浓重得让人的胃部翻滚。
客厅和房间里到处都是血迹和血脚印，比对了结果跟程梦和朱昌完全吻合。
初步的判断是他们两个互相厮杀之时，在套房内到处闪避所致。
钱满满思量了许久，左右为难之后，还是决定说出实情来。
尽管这件事情对普通人来说很匪夷所思，但自己真的没有去那什么小区，说不定找到搭乘的出租车就可以还自己清白了。
“周……周警官，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有鬼吗？”
钱满满知道他也许会觉得自己很疯狂，不过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并不是用科学就能够解释得通的。
周翰坤眉头一挑，没有过多的惊讶，更没有觉得对方是神经病，但也没有开口说话。
“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一定觉得我在说谎为自己开脱吧？呵呵……”
钱满满叹息一声，小脸立刻垮下来，尴尬地笑了笑，心底一个声音响起来。
钱满满啊钱满满，难道你忘记小时候的事情了吗？没有人相信你，也不会有人相信你。
你只要说得太多太频繁，只会被他们当成是怪物。
周翰坤望着她落寞而悲伤的神情，眼底一抹神色闪过，很快便隐去。
“我相信你。”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却说得铿锵有力，语气里透着坚信。
钱满满没想到他会如此的相信自己，错愕地抬头，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有多久了……似乎很久很久了。
除了爸妈之外，很久都没有人这样坚信自己没有说谎。
“你真的相信？”
不敢相信他认同自己的说法，或是觉得自己听错了，所以再问了一遍。
就算是邱婉仪，在听自己说起这些的时候，都是半信半疑，而别人说相信自己，其实心底还是不相信。
“嗯。”周翰坤点头，想了想说道：“其实我除了是刑事侦查大队的队长，另一个身份就是负责调查一些非自然现象的案件。”
“意思是……你也能看到……那些东西？”
钱满满端正坐着的身体，忽然朝前倾去，眼也不眨地盯着他，说话更是小声且神秘兮兮。
“嗯。不过我这能力是后天的。”
周翰坤知道她是天生的阴阳眼，要不是会跟鬼打交道，谁愿意无时无刻都见鬼呢？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女孩子。
“哦。你为了处理这些案件牺牲真大，我是天生的，很是困扰。”
钱满满哭丧着一张脸，无奈地叹息。
如果不瞎可以不要阴阳眼的话，自己宁愿从来都不要拥有。
阴阳眼只能让自己见鬼，还有被鬼盯上，也没有什么鬼用，自己跟普通人还是一样。
周翰坤听着她的抱怨，忍俊不禁，连他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嘴角在上扬。
她还真是可爱啊，阴阳眼对她来说，确实是一种困扰。
“呵呵，对不起啦，一说到这个就岔题了，我把那晚的事情都告诉你吧。”
钱满满盯着他笑得娇羞，仔细老实地交代那晚发生的事情，不过却是隐去了桃花跟男子脸上的殷红消失。
“你以前见过那个男生吗？”周翰坤皱着眉头。
“从来没有见过。”钱满满坚定地摇头。
周翰坤再问了几个问题，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谢谢你的配合，下次需要你的协助时，我们会再找你。”
“哦。”钱满满点头应道，见到他在收拾东西。
纠结一会，钱满满才出声问道：“那个……朱昌是怎么伤的？我是说伤口，能透露下吗？”
周翰坤的眉头皱起，这是队里的机密，本来是不能轻易透露，而且她现在还是嫌疑人的身份。
见到他眼神锐利，半天都没有反应，钱满满忙解释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
“你想确认什么？”
周翰坤问得漫不经心，语气却明显冷了几分，像潜意识在防备她。
这样的发现让钱满满有些难受，不过很快就能理解他，换了自己是他，也是会防备别人，是自己问得太唐突了。
“是这样的，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到有一男一女在互相刺着彼此的身体，刺得浑身都是血，但是我始终都看不到他们的脸。”
“早上又被带到警局来，朱青荷还说她哥哥是我害的，我的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就想知道他……”
钱满满的话没有说完，看向他的眼底闪过异样的神色。
自己害怕噩梦成真，但是不问的话，这个问题就会一直困扰着自己。
“也许你梦到的就是他们，也就是程梦和朱昌，不过程梦已经死了。”
周翰坤语气平淡，似没有任何的起伏，眼睛却是锁定在她的身上，仿佛是想看她听到这个答案时的整个反应。
听完这个答案，钱满满是彻底的震惊了，没想到自己做的梦，里面的两个人就是他们。
原来是程梦死掉了，自己之前是跟她有过冲突，怪不得会被警方找上。
“是……黑色刀柄的水果刀吗？”
钱满满抬眸直视他，眼里有着期待，却大部分被害怕所遮掩住。
自己是出于想知道答案又害怕听到答案的心理。
昨晚噩梦里的画面，犹如是深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现在被提起后，那些画面犹如决堤崩塌般涌现出来。
自己看不到他们的脸，但是却能够清楚地看到他们两个的动作。
他的身体被她捅一刀后，就被他给拔出来，然后在她的身上再捅一刀。
这样的动作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离他们很近，也很害怕。
想要逃离那个地方，却发现自己怎么都远离不了，只能看着他们互相厮杀，并且互相追逐。
自己这个旁观者，就好像是在观看一场真实的恐怖片，真实到令人毛骨悚然。
那把凶器，自己看得更是清晰，一刀刀下去，被拔出来后，粘在上面的鲜红触目惊心。
周翰坤见到她的身体居然在微微颤抖，脸色泛白，双眼无神，好似回忆到令她感到极度恐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