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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凌蔚卫深深地觉得他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曾经一个为国为党做出重要贡献的老人，如今被他腐蚀成了一个吃货。曾经何时，他身边的人全都变成了吃货啊？
四只小煲仔带着木质底盘放在了餐桌上，凌蔚卫把做了标记的两个推到了康宇双和颜恺宁面前，自己和卫老分了另外两个。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煲仔的盖子，顿时一股奇香带着热气铺面而来。
四个人深深地吸了一口，连小狐狸都站在桌子边上，面带陶醉地闭眼嗅着。
“宁哥的烤排骨，宇双的酱烧鱿鱼，爷爷咱们俩吃腊味双拼。”凌蔚卫简单介绍了一下，拿起勺子开始慢慢吃了起来。
卫老一看自己面前的煲仔，顿时满意了起来，胃口早就跟着刚才揭开锅盖就大开了，此时本不饿的肚子都隐隐开始了抗议。
上面腊肉和广式香肠切得整整齐齐的，至少有一半陷入了饭中，可见是在米饭半熟的时候放入一起焖出来的。
腊肉和香肠的油脂被焖出，染得一部分香喷喷白嫩嫩的丝竹米都变成了金黄色。旁边还有个糖心煎蛋，陪着一些时鲜的嫩绿蔬菜，上面浇着特制的酱汁。五颜六色，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要沉溺在其中了。
康宇双和颜恺宁的煲仔饭也差不多。
一个是铺了七八块腊排骨，上面的肉虽然干透，可经过这一焖煮，肉质变成柔软了许多，却不失腊味的特色。排骨是风干前就入味腌制的，此时煲熟了，风味绝佳。
怕这几块排骨不够，凌蔚卫还给他加了一些特意做的小萝卜干。萝卜干腌制成嫩黄色，味道咸中带甜，甜中带香，吃到嘴里咯吱咯吱的，十分有趣。
康宇双的饭，是这里面调味最重的一道，鱿鱼是提前用辣面酱腌制的，又热火爆油煸炒，配上时鲜蔬菜，红艳艳的十分漂亮。
除了辣酱之外，上面还淋了凌蔚卫从《海志》学到的特制海鲜酱，淋在饭上，海洋的新鲜味道铺面而来。康宇双甚至有些错觉，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煲仔饭，而是大海一般。
虽然面前的饭都很香很诱人，甚至比自己当初期待的还要好，可不管是颜恺宁还是康宇双，看到凌蔚卫和卫老面前的煲仔饭，都觉得那份似乎更好吃。
相比他们俩的，卫老他们的煲仔饭上，腊肉和腊肠都几乎将饭都给盖住了，而且每一片都够厚度。
卫老感受到了这种目光，心里满是得意。到底是自己孙子，这腊味双拼的煲仔饭比那红烧肉的煲仔饭还要合心意。
夹起一块焖透的腊肉放入口中，那肥肉的地方已经变得像水晶一般透明，瘦肉的地方则是红嫩嫩的。完全焖透的腊肉肥肉软软的，只有油香而没有油腻，而瘦肉的地方又是那样的耐嚼有滋味。
卫老这一块腊肉放入口中慢慢地咀嚼，看得颜恺宁两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凌蔚卫好笑地看着他们俩，将自己碗里的腊肉和香肠分出来一些，给了他们。反正这料他放的实在太丰富了，放出一些也足够吃的。
丝苗米细密晶莹、米香味浓郁，尤其是小桃源出产的丝苗米，全天然无污染绿色生长，味道比外面的同种米好吃之外，口感也十分劲道，浸染特制的酱汁和腊肉析出的油脂后，连这米饭都变得滋味十足。
四个人不再说话，都埋头大吃起来。小狐狸急的嗷嗷叫，饭菜太好吃，亲爹已经顾不上他了。
凌蔚卫拿了个小盘子推过去，让康宇双分出一部分晾凉给小狐狸。染上辣椒红色的鱿鱼须子吃起来嫩嫩的，味道却很爽口。
只不过是才出锅，温度很高，小狐狸吃了一口就不敢再碰，眼巴巴地看着他不怕烫的爹一口接一口地吃着。
康宇双自然不会因为吃忘了儿子，不过这饭确实太好吃了，趁热吃更是美妙。试探了一下，觉得饭菜稍微凉一些了，小狐狸连忙低下头开始大吃。凌蔚卫给的腊肉和香肠康宇双全留给了儿子，这一锅饭他吃了一大半，儿子吃了一小半，父子俩全撑得不想再说话。
饭菜好吃，底下那烤的焦黄浸入汤汁的锅巴也同样好吃，不过粘的太紧，很难弄下来。颜恺宁吃完满满一锅后，依旧不满足，满满地扣着锅巴往嘴里放。
“没吃饱啊？”凌蔚卫愣愣地问。这一锅饭不少了啊。
“……好几顿没吃了……”颜恺宁之前已经饿过了劲儿，心里又有事，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被凌蔚卫的炸虾一诱惑，顿时开了胃。
等待饭熟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依然是种煎熬。颜恺宁觉得胃都开始抽疼了，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他似乎也没吃到饭……
整个人饿的心里发慌，直到那个煲仔在自己面前打开，筷子握在手中，这心慌才消失。从第一筷子饭菜送入口中开始，颜恺宁已经没有办法停下了再想其他事了，知道煲仔里空荡荡地只剩下锅巴。
说没吃饱，也不尽然，这种不满足并不是来自生理，太美味的东西总是让人意犹未尽。
“……忍忍吧，快吃晚饭了。”此时已经两点多了，晚饭顶多六点开始，再吃的话，晚饭肯定吃不下了。
颜恺宁点点头，非常自觉地收拾起来几个小煲仔，去厨房洗刷干净。
看着颜恺宁的动作，卫老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卫卫是他宝贝孙子，做饭已经是极限了，其他绝不让他碰。康宇双和凌蔚卫亲密无间好兄弟，又是凌蔚卫的随身医生，也早就被卫老划入了自己人行列。
看来看去，满四合院就这么一个外人，有干活的自觉是好事。
康宇双已经撑得不想动弹了，不过吃了这么多东西，嘴干的很。看看身边的老幼妇残孕……好吧，没有残，妇也跑去刷碗了，只好自己起身去沏茶洗水果。
“爷爷……”凌蔚卫拉着椅子靠近卫老，“您刚才和宁哥说了什么啊？”
“没说什么。”卫老呼噜下肚子。
“不可能，这么半天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呢。”凌蔚卫不信。“爷爷，您偷偷告诉我，我晚上给您做好吃的！”
“……那要是我不告诉你，你是不是打算晚上饿爷爷一顿啊？”卫老一瞪眼。
“怎么会！”凌蔚卫惊呼，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我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饿爷爷呢，您说是不是。”
“你还敢说！你看看你，现在三句话离不开那混账小子！”卫老怒道。
“爷爷，刚才的煲仔里，可是属您那份肉最多！”凌蔚卫也怒道。
“哼哼……晚上我也要肉最多的那份。”
爷孙俩的口仗随着康宇双进屋而停息。康宇双看看他们爷孙俩，笑了一声把东西拿了出来。
顶级龙井茶、时鲜水果拼盘，不多时就摆满了桌子。
在凌蔚卫和康宇双面前，已经没有什么时令之类的限制了。这桌子上的水果根本不分季节。
什么樱桃、草莓、芒果、西瓜、荔枝、醉李的，都齐聚一堂。凌蔚卫拿起樱桃慢慢吃着，卫老则慢慢喝着茶。康宇双拿着小狐狸最喜欢的玉米粒逗他，可惜小东西吃的太多了，此时只能仰躺在桌子上，连坐都坐不起来。
老爷子喝了一杯茶就去房间休息了，这边康宇双还在锲而不舍的逗儿子，面对小狐狸愤怒的眼神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凌蔚卫也觉得小狐狸最近胖太多了，可小孩子嘛，等长个子的时候自然就瘦下来了。
凌蔚卫起身去了中院，走到厨房门口，颜恺宁还在和几个小煲仔搏斗。
“锅巴都粘在锅底，用水泡一会儿就好了。”凌蔚卫在门口轻轻开口。
“卫卫。”颜恺宁转过身笑了一下，此时天气正热，他在厨房闷出了一身汗，可脸上却满是笑意。
“你去洗洗脸吧，锅一会儿再刷。”凌蔚卫突然开口。
“好。”颜恺宁听话地去洗了把脸，回来时候看到凌蔚卫手上拿着一只银质的小盒子，里面是淡绿色的果冻状东西。
“这什么啊？”颜恺宁看着那一抹绿色，觉得这天气似乎也不那么热了似的。
“来。”凌蔚卫用食指在药膏上沾了一层，在颜恺宁脸上慢慢地揉开。“宁哥……”
“……没事，我爷爷是一时冲动。”颜恺宁听出凌蔚卫语气里带着心疼，连忙安慰，“你看我皮糙肉厚的，我爷爷打一下跟挠痒痒似的，真的，他都老的没劲儿了。”
颜恺宁的表情太过夸张，凌蔚卫实在绷不住笑了出来。“小心你爷爷听到再揍你。”
颜恺宁握住了凌蔚卫给他擦药膏的手，在嘴边轻吻了一下，“也是你爷爷。”
凌蔚卫被颜恺宁的动作弄的脸一红。明明两人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连孩子都种到肚子里了，凌蔚卫居然还会害羞。
颜恺宁失笑，任凭凌蔚卫挣脱。
凌蔚卫红着脸钻进厨房开始刷锅，颜恺宁见状赶紧进来，“我来刷。”
“噢。”凌蔚卫点点头。顺手拿起旁边的一本书，躺在门口的躺椅上慢慢看。
“去屋里睡觉吧？别这么躺着，小心着凉。”
“躺一会儿就好。”凌蔚卫打了个哈欠，“屋里觉得憋闷。”
颜恺宁看凌蔚卫躺着，丢下手里的锅，进屋给凌蔚卫拿了一床薄被垫在身下。
在中院这里睡也行，和前院、后院不同，中院没有树，所以中间用玻璃封了顶，倒也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