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3番外一

玄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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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完——

    石榴又生了一个小石榴,感谢大家一路捧场~

    会有番外,确定会写的只有一个,会放在这一章或者上一章的作者有话说,番外不日更,不定时。请关注最新更新章节,我会在章节提要注明日期。

    至于会不会写第二个第三个,看你萌的表现了,花花长评都到朕碗里来,说不定能点起写番外的热情,最近太累了。打上已完成的时候就表示没有番外了,么哒【合掌】

    最后,收藏一发作者专栏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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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番外送大家的,不要钱,么哒。于是好几个读者说好的长评反正我是一个没看见,你们就是这样对一个石榴的~

    结婚记

    天边一团一团的白云打着卷儿的缠在一起,棉花糖似的,东一撮西一撮的点缀在初秋朗明清澈的高空,难得的清爽天气。

    星罗棋布的摩天大楼高耸入云,而最受瞩目的无非仍是cbd中心的宏泰大厦,车流呼啸着奔腾而过,整个城市的脉搏都蕴藏在这片土地之下。

    一辆银色的敞篷跑车停在宏泰大厦门口,车门被徐徐打开,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搭在车门上,一时间来往路人的眼光都被车里下来的女人吸引住了。

    她约莫有二十七八岁,青发飘飘,身段姣好,穿着条浅绿色的齐膝裙子,外面是件白色短外套,高跟吊带凉鞋,露出骨肉均匀的小腿。

    脸上戴着副墨镜,更衬得她皮肤白皙过人。

    路旁有个女孩狠狠的跺了男朋友一脚,不满的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吧!都走了,还看!”

    女人丝毫没注意旁人的眼光,而是绕到副驾驶座上,提了两个沉甸甸的袋子出来,长腿一迈,目不斜视的往宏泰大厦里面走。

    按电梯一路驾轻就熟的到了69层。

    “薛医生。”

    “薛医生好。”

    “哎呀薛医生又来接总经理么?”

    “总经理在办公室呢。”

    薛离衣一进办公区,所有的员工都熟稔地跟她打招呼,个个笑得不怀好意,可见来了不是一回两回了。

    薛离衣墨镜挂在胸前,把手里的两个袋子稳妥地放在其中一人的桌子上,方温和的笑了笑:“西街海豚湾新出的甜品,还有麦唯的现磨咖啡。”

    “薛医生你真是太客气了,每次来都带这些。”话是这么说,说话的那人可不知道客气两字怎么写,先抢了一份回座位吃。

    其他人就更不客气了,一拥而上,几乎把座位上的员工挤趴在地上。

    薛离衣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抬手理了理耳旁的鬓发,又从包里抽出张纸巾把手指擦了擦,扔在纸篓里,才进了关瑾瑜办公室。

    关瑾瑜的办公室被打扫得窗明几净,一侧是巨大的朝阳落地窗,拉开窗帘,随眼便可将整个城市的盛景踩在脚下,温度正好,关瑾瑜只穿着衬衣,西装外套搭在办公椅上。百叶窗没有合上,关瑾瑜自然看到年轻女人所有的动作,不由得低了低眉,嘴角微弯起来。

    “瑾瑜。”温柔的嗓音。

    “咔嗒”一声轻响,办公室的门被人反手锁上。

    门外的员工顾不得嘴里的蛋糕,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叽叽喳喳讨论开了。

    “赌一晚唱k,总经理是下面那个,别看薛医生表面上温温柔柔的,实际上是个鬼畜,我有天交文件不小心闯进去,看到薛医生衣衫不整正压着总经理。”

    “赌一顿海底捞,薛医生才是下面那个,就总经理雷厉风行的性子,她不在上面谁在上面!薛医生一定压不住她!”

    “眼见为实!”

    薛离衣扭头看见外面十几颗乌黑的脑袋越凑越近,片刻后,有人悄悄离开队伍,双手扒到了落地窗前,透过缝隙贼溜溜的往里看。

    关瑾瑜拿起遥控,笑骂道:“这群兔崽子。”

    百叶窗缓缓合拢。

    “小衣,”她仰头笑吟吟地望着薛离衣,语调软得不像话。

    薛离衣双手撑在办公椅上,身子往前倾,一低头就吻住了女人的唇。

    关瑾瑜顺从地阖上眼,双臂搂住她的脖子,同时牙关轻启,放任对方柔软的舌游了进来,然后舌尖轻抵,又把她推拒出去。

    薛离衣微微皱起眉,似是有些不悦。

    “唔。”关瑾瑜轻呼一声,腰被环住,身子一转就坐在了薛离衣大腿上,薛离衣则坐在了她原本的位置。

    温凉的手指顺着解开了一颗纽扣的衬衣领口钻进去,摸到她锁骨上,来回轻缓地缭绕着,薛离衣稍微松开她的唇,低低道了一声:“别闹。”

    再次覆了上去。

    ……

    关瑾瑜靠在她怀里喘着气,薛离衣视线落在亮着的电脑屏幕,打开的网页上赫然是她的一张照片——嗯,这身装扮应该是前几天她在东霖大学上课时拍的。

    网页上图文并茂——“东霖大学最年轻女教授,年仅27岁。”本来这种新闻上不了热搜的,架不住颜好,前几年不还一直最帅交警,最帅什么什么的,这世道变得那样快,唯独这看脸一如既往。

    薛离衣转头望着关瑾瑜,晶亮的眼里分明有最愉悦的笑意。

    你上班偷看我干什么?

    关瑾瑜怎么会给她看得不好意思呢?

    “累了随便开个网页看看,你自己上的热搜,怪我咯?”关瑾瑜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无辜,“你在学校到处惹烂桃花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成,怪我。”

    薛离衣拉下她的手,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鼻子,说:“爸妈和大家都到了,我们该走了,行李我都收拾好了,直接去机场。你公司这边……”

    “我交给陆师兄了,怎么说也算是半个老板,他好意思成天让我一个人干活?”

    关瑾瑜和薛离衣牵着手一出来,员工的脖子几要伸出三尺高,个个眼睛都恨不得是火眼金睛,能直接穿透对方的皮肤,看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衣服很整洁,总经理的领口比之前更加整洁,嗯,肯定是被解开过又重新扣上了!

    薛医生笑得那么温柔,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虽然进去的时间很短,但是年轻人嘛!大家都懂的!

    众人对视一眼:咿呀,可以免费吃顿海底捞了。

    关瑾瑜眼波一扫他们,笑眯眯的说:“一个个闲的是吧,来,我们扣个年终奖好不好?”

    一时咳嗽震天,所有人都找到了事情做。

    “哎,小李,之前那个资产评估你给我没有啊,放哪里了,我怎么找不到了?”

    “我就放你那文件夹底下了,你再找找。”

    “小马……”

    “老赵……”

    ***

    美国,加州。

    “薛妈妈!抱!”

    薛离衣脚刚踏进为了结婚和家人入住临时租的公寓,一个小娃娃就左脚绊右脚地扑了过来,她大概有四五岁了,穿着白色的公主裙,脚上是双漆皮的小皮鞋,齐刘海,脑袋上扎着几个漂亮的小辫子,大眼睛乌溜溜的,黑葡萄似的。

    “哎,”薛离衣应了一声,一把接住她横冲直撞的小身子,轻轻松松地抱了起来,变魔法似的从兜里逃出一颗糖递到童童粉嫩的手心。

    这女孩儿正是甄倩与刘思谦的双胞胎女儿,大名刘知萱,小名儿叫童童。

    “薛妈妈。”低低的一声唤,是儿童的稚嫩。

    面前还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小西装的男孩儿,眉清目秀的,双手垂在身侧,站得笔直,小小年纪便有端方君子的样子了,眼神清黑,仰头巴巴的看着她。

    “知洲也想要抱?”刘知洲懂事得早,死活不让家人叫他“飞飞”,觉得这样没有男儿气概,所以大伙便遂他的意叫大名。

    男孩儿不好意思点头,只红着俊秀的小脸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薛离衣照例给他一颗糖,另一只手将人搂了起来,和童童一左一右坐在自己肩头,装模作样的“哎哟”了一声,“好重,薛妈妈的肩膀要断了。”

    刘知洲拽拽她的手指,乖巧地说:“我下来,薛妈妈抱着妹妹就行。”

    关瑾瑜就跟在薛离衣后头三步远,脸黑了一片,俩小孩愣是没看她一眼,自己是长得不如她了还是身材不如她了,她怎么就那么招孩子待见呢?

    薛离衣把刘知洲放下来,在他耳旁说:“你关妈妈不开心了,快去哄哄她。”

    刘知洲扭头就往关瑾瑜那儿跑,搂住她的脖子,童童大概是有样学样,吵着闹着从薛离衣身上爬下来,一个猛虎扑食,差点直接把关瑾瑜扑趴在地上,然后“啪叽”就亲了关瑾瑜一脸口水。

    怨不得刘思谦总是说:真有乃母风范。

    陪着俩孩子闹了一阵,甄倩和刘思谦出来打了招呼,把孩子领进去,关瑾瑜白白的手掌一伸,递到薛离衣眼前,“我的呢?”

    “你的什么?”

    “糖。”

    “没有了,那是给孩子吃的。”薛离衣摸摸她的脸,“乖。”

    关瑾瑜嘟嘴。

    薛离衣心都快化了,情不自禁地把人搂过来,兜里剩下的一大把糖尽数放在她掌心,嘴唇贴着她的耳廓,“其实是给你买的。”

    “现在的年轻人啊,也不知道注意下影响,以前我们那个时代哟,牵个小手都要激动半天的呀,”房门被打开,出来的是四位老人,关爸柳蓉和谭建瓴左婉知,说话的自然是谭建瓴那个老当益壮又老不正经的。

    薛离衣反唇相讥:“哟,也不知道是谁为了顿饭,天天婉知长婉知短,跟屁虫似的,为了五斗米轻而易举折了腰的人,啧。”

    谭建瓴:“会做饭了不起啊?”

    薛离衣:“有本事你做一个啊,给你了不起的机会。”

    谭建瓴哭脸对左婉知,可怜兮兮地叫:“婉知……”

    左婉知:“一边去,不会做饭还有理了,回去吃清蒸白菜。”

    谭建瓴双眼冒火:“薛十一,老子和你势不两立!”

    “咳咳,”关爸咳嗽了两声,“这个,明天孩子就结婚了,亲家公,注意措辞,注意措辞。”

    ***

    婚礼设在公寓附近的一间小教堂,环境幽静,室外绿草如茵,这日天空格外的蓝,衬得天上的白云也格外的温和,有微风轻拂。

    来的无非就是那些相熟与相亲之人,甄倩一家四口,四位老人,关启梵和他老婆郁娴,还有薛离衣在哈佛念书的几位同门,以及肖登导师。

    郁娴本身就是学摄影的,当所有人都坐在观礼台时,只有她端着单反在一旁照相。

    关瑾瑜和薛离衣身着雪白的婚纱,优雅的立在神父面前,面含浅笑。

    关瑾瑜紧紧握着她的手。

    在悠扬的教堂风琴演奏的婚礼进行曲的旋律中,神父用低沉的男中音念着誓词: “do you bride take your bridebe your wife , for betterworse, for richer , for poor ,sickness andhealth ,love andcherishheavenyou promisefaitheach other until death apart you.”

    “i promise.”薛离衣郑重地说。

    “i promise.”关瑾瑜同样郑重地答。

    “now you may exchange your wedding rings and kiss your bride.”神父说。

    两人眼里忽然就蓄起浅浅的眼泪。

    当她们交换完戒指,相互拥抱,笑着流泪亲吻——

    相机咔嚓一声。

    这一刻便永远定格在了画面里。

    这天,有风,有云,有钟声,有我爱的你。

    薛离衣走了。

    再心有牵挂,到底还是走了。

    两人都是理智的人,像谭建瓴曾说的那样,一时的别离是为了长久的相聚,但却又不是那样,关瑾瑜发现自己很想她,难以抑制的开始想念她,这是以前她出差时所感受不到的,以前不管多忙多辛苦,只要想着家里的那个人,就觉得也没什么。她原本以为薛离衣也是一样。等她成为了在原地等待的人,才发现那滋味是多么难熬。

    每天早上睁开眼睛身边都是冰凉的枕头,呼吸间也闻不到对方身上清新的香味,没有人会接送她上下班,然后害羞而温柔地在车里和她接吻。

    时间一天一天的在走,要不是每天的短信和隔几天的越洋电话,关瑾瑜都要以为之前三年的耳鬓厮磨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美梦了。

    只要一想到过去三年她有一半的时间都是这样度过的,心上就像被狠狠划了一刀似的,除了心疼,只有心疼。

    如果那么难熬,为什么不早点跟她说呢?

    “瑾瑜,你现在在不在家?”薛离衣在电话里问。

    “在家,刚洗完澡。”

    “我给你发了封e-mail,你现在打开看一下好不好?”

    “好,”关瑾瑜一边擦着湿哒哒的头发,一边往书房走。

    薛离衣给她发过来的是一张合照,背景是哈佛极具代表的古典红色建筑,低矮古朴的楼房沉淀出的是这座著名学府厚重的底蕴。

    照片上有六个人,中央站着的是一位穿着考究西装的老人,厚厚的镜片阻挡住了他深邃的眼神,更显得难以接近。相反其他几位倒是勾肩搭背、眉开眼笑对着镜头,薛离衣负手站在老人的左侧,眼微微弯着,灿烂的朝晖自楼后升起,尽数收进她比常人漆黑的瞳仁里似的,愈发清润透彻。

    嗯……为什么有个金发女人手搭在她肩膀上,小眼神还挺宠溺的嘛。

    薛离衣轻声问:“瑾瑜,开个视频好不好?”

    关瑾瑜发送了视频请求,不明所以的想:视频而已,你害什么羞啊。

    然后她就看到薛离衣没穿……啊不,穿了一件穿了等于没穿的衣服,关瑾瑜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捂住画面上她的身体,气急败坏道:“门窗关好了没有?要是给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薛离衣看了看拉得严实得密不透光的窗帘,和反锁上的房门,点点头说:“都关好了,你放心,不会给别人看到的。”

    关瑾瑜把手拿下来,将目光落在画面里年轻漂亮的身体上,白瓷般细腻的肌肤,优美如天鹅的颈项,包裹在轻纱材质的衣料下妖娆有致的身段,以及那双赤足而立的雪白笔直的长腿。

    “你……是在勾引我么?”关瑾瑜眯细了眼睛,以免让对方看见自己因突如其来的情.欲而眸色渐深的眼睛,“还是说故意吊着我,让我看得到吃不到?”

    薛离衣脸烧起来,忙扯过一边的毯子将自己全身裹了起来,坐在电脑桌前面,解释说:“不是的,是claire经常听我说起你,就……就就跟我传授一些……嗯……技巧。包括这个衣服,都是她带我去买的。”

    “claire?”关瑾瑜皱起眉,问:“就那个照片上把手搭你肩膀上的女人?”

    薛离衣乖乖点头。

    “那岂不是她把你这副样子都看去了?!”关瑾瑜一拍书桌,差点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恨不得立刻飞到美国把人给揪回来,然后再把那个什么叫claire的胖揍一顿。

    “没有没有,你别着急。”薛离衣急得一脑门子汗,“是她带我去的,但我刚刚才是第一次穿,没有试给别人看过。你相信我。”

    关瑾瑜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眼里万般情绪翻涌,想说句什么却还是欲言又止。

    “脱掉,不要再穿了。”她淡淡地说。

    “好,我一会就把它扔了。”

    “我的意思,等我过去你再穿给我看,”关瑾瑜一脸纯良的说,“买都买了,不该浪费。”

    薛离衣:“好,我等你。”

    关瑾瑜:“……”

    那群洋鬼子真的把人给教坏了!她们家薛小衣什么时候说得出来这么暗示性极强的话来,这才去了一个半月,自己再不过去管着点怕是就要翻天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彼此身边发生的事,更多的时候只是看着彼此,一个小时后,才恋恋不舍的关了视频。

    薛离衣把那身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轻纱麻溜地换了下来,整整齐齐的叠回盒子里,自言自语的说:“claire,让你躺枪了真是抱歉。”

    话是这样说,她眼里始终有着浅淡的笑意,丝毫没看出半点愧疚来。

    ***

    “倩倩,告诉你两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甄倩这正忙着看刘思谦给俩孩子换尿不湿呢,冷不丁接到了大忙人关瑾瑜的电话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她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说:“都是好消息?那就先听比较小的好消息,再听大的好消息。”

    “第一个,公司打算破格提拔我当总监。”奇怪的是,关瑾瑜说起这个好消息的时候语气是平静得不能在平静的,好像完全没有半丝喜悦。

    甄倩:“哟,好事儿。请吃饭。”

    “请不成了,我在机场,”关瑾瑜这时却笑了,分明是愉悦得很,“第二个好消息,我辞职了。”

    甄倩真想把她脑壳拆开看看里面到底倒了些什么东西进去,“关毛毛,你是有病吧!公司让你升职的节骨眼儿你玩辞职?你……”

    甄倩骂到一半卡壳了,“哦”了一声,才把思路捋顺:“你是要去美国是吧,那没事,去吧。我支持你。”

    “倩倩,我想过了。我们本来就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她只喜欢我,我也只喜欢她,注定这辈子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度过。爱情是个很脆弱的东西,如果我们不好好保护它,并为之付出努力,也许很快它就会分崩离析了。”

    “三年四年,在一个人的一生里或许不算什么,但在两个人的人生里,变数实在太多,我不能让这些变数出现。我不是不相信她,我只是输不起。”

    “正好我也累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暂时放下工作,过一段只有我和她的日子了。”

    甄倩挂了电话,刘思谦轻缓地把孩子放进小床里,声音也压得比平时低,说:“她决定了?”

    “嗯。”

    仿佛是为了响应她这一回答似的,一架飞机从窗外的浩渺高空飞过,拉下一道长长的白线,划开层层峦峦的白云,直往西方而去。

    ***

    今天的课程结束得早,薛离衣怀里抱着厚厚的书本从楼里出来,身边簇拥着几位嬉笑怒骂的同门,正是照片上那几位。

    claire甩了甩自己的大波浪金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薛,今晚……”

    薛离衣面无表情的说:“我拒绝。”

    claire眨巴了两下眼睛,大海一样蔚蓝的眼珠很快涌起了无辜的水雾,“邀请吃个晚餐也能被无情的拒绝,真是太不幸了。”

    某位男同门:“我想,亲爱的小claire,如果你能用正常语气说话的话。”

    claire:“噢,这位美丽的小姐,是否有荣幸邀请你共进晚餐。”

    薛离衣摇了摇食指:“还是不行哦,我有约了。”

    claire顺着她的视线往前看,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极素雅的白色风衣,那人两手插在口袋里,从落叶的林荫道里慢慢走出来,再往上是一张白皙漂亮的脸,踏着落叶,一直走到薛离衣身边,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然后冲大家微微颔首。

    她的美丽不像claire那样霸道惊艳,也不像薛离衣那样灵气逼人,眉目一时清雅得像是中国古典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claire行了绅士礼,深蓝色的眼睛笑得不怀好意:“噢,这位美丽的女士,世上最娇艳的花儿见到您也会自惭形秽,是否有荣幸邀请您与我共进晚餐?”

    关瑾瑜刚走过来的时候,听到claire依稀问了薛离衣一句“d?”然后看见薛离衣摇了头,好像说了句“mywife。”

    关瑾瑜显然心情很好,连带着看这位claire也比先前顺眼。

    “这你得问我的妻子。”她十分得体的回道:“现在我的时间由她做主。”

    claire撒娇:“薛……”

    薛离衣歉意地一低眸:“我很抱歉。”

    拉着关瑾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关瑾瑜问:“你这样对她会不会显得太无情了?”

    薛离衣目不斜视的说:“嗯,我只要一松口,她就敢半夜爬上我的床,你信不信?”

    关瑾瑜:“……”

    你还是继续无情吧。话说回来……

    “难道她半夜爬过你的床?”

    “爬过,被我打了一顿扔出去了。”能预料到关瑾瑜下一句会问什么似的,薛离衣紧接着又答:“放心,你的人一丁点也没让别人看到。”

    你的人……

    关瑾瑜心头一甜,凑过去亲她的侧脸:“我觉得你好像越来越会说话了,嘴甜的跟那什么似的。”

    薛离衣但笑不语,稍微偏了点头,甜美的吻正好落在她嘴角。

    她将关瑾瑜按在一张路边的长椅上,说:“我去买两杯喝的。”

    道路两边的梧桐高耸笔直,皮青如翠,叶缺如花,妍雅华净,阔大的叶子像是相思的巨手,挥舞着手掌在风里欢欣的摇摆着。

    “瑾瑜,你这次过来是因公出差还是请假?嗯,就是……能呆多久?”

    “我不回去了。”

    “啊?”

    “我辞职了,以后在这里陪你,再一起回国,”咖啡的温度烘得掌心暖融融的,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双手却更加温热,“而且我打算深造,所以已经申请了哈佛明年的mba课程。”

    “那不就是校友了?”

    “嗯,”关瑾瑜冲她眨眨眼,难得浮现顽皮神色,“应该是这个样子。”

    梧桐树叶的响声越来越大,关瑾瑜的长发给风吹得凌乱不堪,薛离衣体贴的给她戴上帽子,揽着她的肩步行回住的公寓。

    谈话的声音越来越远,密密的树叶落在身后。

    “小衣,我刚想起来件事,你不是说经常和claire提起我么?为什么她一副不认识的样子,还有,我不记得你是喜欢提自己私事的人。那件衣服?”

    “那个……啊,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薛离衣!说!你是不是故意穿成那样,让我早点过来的。”

    “做条清蒸鱼怎么样?”

    “呵呵。”

    “糖醋鱼?”

    “呵呵。”

    ……

    “那要不要吃我?衣服我还收着呢。”

    “呵……好是好,但你告诉我,是谁把你教得这么开放?”

    “哈哈哈。”

    夕阳自她们身后扯出大片薄暮的金红,无论怎样挽留,当故事落幕的时候,那双人影终于是步入了目所不能及的远方。

    “在人的一生里,家人是天生的,好坏看命;事业和财富一样,是可以奋斗的;唯独一个真心相待的人,可遇不可求。”——《资本剑客》byprie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