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6.55.55

落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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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原本应该是老板夫妇的房间门口,沈洲陆打开,带着纪梵走进去,却来到了厕所,地上躺着又一具尸体。

    “……是a。”

    听见沈洲陆对他说话,纪梵才把目光从书里移到地上,a的死状和铃木三郎一模一样,也是被人

    用锋利的手术刀割喉而死。

    “a还真是万年便当男啊,”看到被狼人选中的人是a,纪梵不由松了口气,这意味着,其人暂时安然无恙。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摸出笔记本和笔,开始写写画画,“等等,我画一个旅馆的平面图。”

    绘画技能从未点过的他三两笔倒是很快勾出了旅馆的平面图,可惜线条歪歪扭扭,备注的字迹也难看的很,除了他自己别人都认不出来,简直惨不忍睹。

    沈洲陆看不下去,接过他的活儿,“我来。”

    于是纪梵就目瞪口呆地发现大神的绘画技能很不错,几下就勾勒出了大体的平面图,没有直尺也画的横平竖直,备注的字迹更是笔锋锐利,俊秀隽永。

    纪梵眼含热泪,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大神,身为你的脑残粉,对你的身高体重三围兴趣爱好如数家珍,可我竟然都不知道你居然会画、画!”

    “呵,”沈洲陆被他的表演逗笑了,放下笔,眼里划过一抹怅然很快堙去,“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画画。”

    纪梵吐了吐舌头,“又是兴趣班啊……”抬头看到沈洲陆的俊朗的面容,幽深的眼,明明对方的情绪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但他赶紧转移了话题,盯着沈洲陆修长漂亮的手指,口水泛滥,“大神,求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闻言,沈洲陆盯着他,笑了笑,“吐槽我就不会。”

    纪梵立马得瑟,孔雀尾巴都翘了起来,“哟,这个可是我的强项了。你看,你有能力,我有嘴功,真可谓男男搭配~干活不累~”

    听着他在那胡说八道,沈洲陆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许。

    明明面前还死了个人,面临的又是这么恐怖的环境,他却能插科打诨,让人不由地把紧绷的心放松下来。

    之后,两人继续低头看图。沈洲陆画了三个一模一样的旅馆平面图,标注了三段时间(现实空间“花水木”、二十年前火灾前“雪月花”、火灾后“雪月花”),以及房间的住客。

    他提笔在铃木的房间写上,“铃木,民俗书”,在第三重空间,被烧焦的厕所写上“a的尸体”。

    纪梵一脸钦佩,“这样三幅图就能让人一目了然发现线索的位置了。”

    沈洲陆点了点第一幅图,花水木里a原本的房间,“a是和何凡兵一起住的。他们的门牌号是104。不知道狼人为什么要选a,a身强力壮的,也不好对付吧。还是有他的规律可言?”

    “这也是。”纪梵把他们的发现记录了下来,打算下一轮投票的时候说出来,让大家进行探讨。

    两个小时的时间一晃而过,不停地在重空间里穿梭,往往门一打开就进入另一重空间另外的房间,要凭借屋内的摆设和布置才能分辨出位置,有时还在一个地方打转,简直让人不知道身在何方,混乱之极。

    所以,就算是方向感很强、一直担任领路职责的沈洲陆,神情也有点肃然。

    而纪梵一直捧着从铃木三郎房内顺走的《民俗大全》,匆匆浏览好找寻线索。

    “里面记载了很多地方的民俗,各种稀奇古怪的都有,有的真是惨绝人寰,日本真是太变态了。”再一次被里面当地习俗给吓到,纪梵指着书上的一段内容不禁抱怨起来。

    这时两人正好又回到了现实世界“花水木”旅馆的中庭樱花树下,沈洲陆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只见纪梵指着的那一页书上是说关于“畸形儿”的记载。说是在古日本某个地方,当地人认为“畸形儿”代表父母家人都有罪孽,是上天的责罚。每当有畸形儿出生,全村就会举行祭祀活动,当众烧死畸形儿及家人,以求神佛的宽恕和保佑。真正有点丧心病狂。

    沈洲陆了解了那一段大概的内容,而旁边的空白处,则是铃木密密麻麻的批注。

    他随意扫了一眼,“批注字太小了,看不清楚。”

    纪梵连忙道,“那我念给你听。”完全忘记了百度百科上写的,人家大神的视力可是好的很,双眼5.2,怎么可能看不清楚。

    纪梵照着书深情并茂地念道,“‘造成胎儿畸形的原因主要有两种,一种是遗传基因缺陷导致胎儿畸形,属近亲婚配或有家族遗传性疾病者婚配最易发生此类问题;另一种是非遗传性基因缺陷导致胎儿畸形,往往是由于孕妇在怀孕期间对致畸因素忽视所致’……诸如此类案例很多。在古代,人民思想未开化,有长的奇怪或者生怪病的人,就认为人家是灾祸应该被消灭。真是愚昧无知。’铃木不愧是学者,批注也写的很学术,”他哗哗地抖着书,“你看看,这书上还写了很多被冤死的案例。什么一出生浑身长毛啊、身体长瘤、长得丑啊……就被人活活烧死了,啧啧,在古代长得丑也是错啊。”

    沈洲陆被他故作惊恐的语气逗笑,正在这时,对讲机传来熟悉的电流声。

    纪梵立马哭丧了脸,“那些古代得病的人是否真的会带来不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听到这电流声就代表我们要开始不详了。”

    沈洲陆看表,刚好10点整,第二轮人狼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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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轮流在公共频道里说出自己发现的线索,并不是所有人都找到了线索,除纪梵他们,只有陆仁甲道,“我捡到了两张图画,也可以说是日记吧。”

    一听日记,纪梵忍不住用只有他和沈洲陆才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吐槽,“又是日记碎片,恐怖游戏还真是把这个老梗玩不腻啊。”

    “方便简单,制作者不用动脑想太多线索,”沈洲陆轻笑,转而用对讲机问陆仁甲,“你还记得是在哪重空间的哪个房间捡到的吗?在那里你仔细找过还有没有其他线索?进那个房间之前的位置以及出去之后的位置?”

    陆仁甲十分敏锐,“这么多问题,你问这么详细做什么?”

    沈洲陆不动声色,“我只是想看看,空间之间的转换是否有一定的规律可循,这样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出口。”

    这个理由正当得让陆仁甲无言可对,幸好他记性好,能够详细地复述出那三个问题,“日记是在火灾前的旅馆,101空房捡到的;我仔细找过了,没有其他线索。进去之前是现实世界的中庭,出去之后连接的是我们玩游戏的102房。”

    他一边说,沈洲陆一边提笔在之前的图纸上,属于现实空间花水木的101号房间,标注出陆仁甲的姓名及“日记碎片”的线索。

    至于陆仁甲说的转换的其他空间,他却没有任何标注。

    纪梵疑惑,明明之前两人就讨论过空间的转换是随即的,为何沈洲陆还要别人说出转换的位置?

    不过由于对讲机开着,纪梵不好直接问出口,便疑惑地点了点地图,抬眼看向沈洲陆。

    沈洲陆凑近他耳边,“我知道没有规律可循,问那么多只是混淆视听而已。”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敏感的耳朵上,纪梵只觉有热度蔓延至脸上,强自压下一丝赧意,认真听沈洲陆说话。

    “我真正想知道的,是线索的位置。但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他的语气郑重,纪梵咬唇想了想,忽地听出了其中的深意,眼睛一亮:从时空上来说,这里重叠着三座不同时期的旅馆,但大体的布局是一致的,那么每个房间里存在的东西也是固定的。

    陆仁甲在那里得到了线索,并且保证没有其他的东西,那么其他人就不可能在同样的地方再得到线索。

    这样记录下来,可以了解线索的存在的位置,最重要的是,可以辨别他们说话的真实性。

    但这些不能让混在众人中的凶手知道,否则说不定他会故意利用这一点,设置假的道具来使众人混淆。

    接着,陆仁甲开始说他捡到的日记内容。

    “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图画。一页纸上用彩色铅笔画着一个小男孩和父母一家三口,他们的背后是旅馆,看样子就是二十年前的‘雪月花’。纵观全图,画的花花绿绿的,笔迹也稚嫩,我觉得,这幅图应该是二十年前的老板夫妇的小孩画的。”

    “还有一张图,里面画的是个皮肤很白,长着一对翅膀的人,大概是天使吧。可能是小男孩看了漫画,很喜欢的人物。”

    陆仁甲得到的线索也并没有提示凶手,他说完后,纪梵发言将之前和沈陆的发现告诉大家,

    “……综上所述,我们得出的结论是,第一,狼人选择杀的人,是随即的,还是存在某种潜在顺序?”

    “第二,凶手是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的人,并且能够掌握我们的定位。而且能够轻松对付身强力壮的a,那人身体应该比较强壮。”

    公共频道里,大家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下,去联想符合条件的人--这其实很容易确定,毕竟谁能比老板一家对这里还熟悉?

    至于身体强壮,那自然排除女人。

    逡钟叮甚至小声补充,“……老板力气很大,下午吃饭的时候,我无意中看见他从厨房提了满满两大桶水,却一副轻松的样子,健步如飞。”

    话一出口,藤木尤亚子发出一声愤怒地惊呼,“你们这话什么意思!”

    没有人回答她,尽管大家都在想凶手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不科学,可本着负负得正的想法,万一又真的是呢。

    而且,线索现在还远远不够,需要其他人的性命来给他们自己争取时间……

    “我投老板”

    “老板”

    “藤木先生”

    不约而同,纪梵这边的推理社剩下的7人,全部投了老板,绝对的票数下,剩余老板家的三票投给谁,已经无关紧要。

    老板娘猛地爆发出一阵恸哭,声音尖利刺耳,“你们不能这样!求求你们!我丈夫真的不是凶手!我们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

    面对这样的质问,所有人哑口无言。

    纪梵更觉心塞。玩游戏的时候就算杀错了也就错了,反正又不是真的;

    但是在这个逼真的游戏世界中,即使知道其他人都是npc,还是忍不住动容,心生愧疚。

    藤木熊看样子也知道无力回天,辩驳有什么用?不是同一个团队,这就是他们最大的错误。

    他声音里透着死气,“不要哭,尤亚子。用我的命给你和孩子争取时间,这就足够了。你要尽快找到真正的凶手,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呜哇爸爸!”藤木家的小孩也有8岁了,多少理解他们被迫玩的游戏的恐怖,想到即将失去自己的父亲,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阿娜答!”

    ……

    对讲机里哭哭啼啼的一片,然而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很快就到了十点半,通讯器中断。纪梵希冀地看向周围的环境,祈祷门一打开,大家都能够回到现实世界,可入目所及,是一个装修古朴的房间。于是他知道了,老板是无辜的,而现在狼人去杀老板,紧接着下一个死的,又不知道是谁了。

    然而处于不同平行空间的他们对此无能为力。

    纪梵环顾四周,他们现在所处的房间,是火灾前的雪月花。

    这应该是二十年前那对老板夫妻的房间,榻榻米是双人的,矮桌上还有一本账本和算盘。

    “咦?”纪梵忽然发现了一个东西,带着沈洲陆径直走了过去,“墙上有一张全家福。”

    照片有些旧了发黄,左边是一个穿着和服的温婉女人,右边是个中年男人,下方本应该是孩子的部位缺失,似乎被人用力撕去,边口不齐;背景则是中庭里的樱花树,因为要拍一家三口的半身照,枝繁叶茂的樱花树没能被摄入镜头,只在图上留下半截灰褐的树桩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