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痛斥二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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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风简直快气疯了,今天真是他的灾星日,好端端的被打了两拐,第一拐还好些,毕竟没有外人看见,这第二拐直接被所有的大夫看了个一清二楚。

    想到要不是二姨娘正好扑上来,他怎么可能被老夫人打中,他回过头对着就是一个巴掌煽了过去。

    “贱人!”他恶狠狠的骂了声,捂着头防止血流加速。

    二姨娘痛呼一声捂着脸跌倒在地,狼狈不堪。

    “来人,快,快给爹爹包扎!”左芸萱忍着笑招呼着大夫们包扎起来:“快,来人,去长老处拿堡中最好的伤药过来,千万不能留下一点的伤痕!”

    见左芸萱这么着急,司马风才慢慢收敛了情绪,目光阴冷的落到了老夫人身上,一字一顿,如冰珠般的冷:“查,彻查,一定要查出谁给老夫人下的毒,找出下毒之人,千刀万剐!”

    老夫人一个激灵,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会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左芸萱笑得轻嘲,就要渣爹这句话呢!

    “大夫,你们可查出老夫人中的是什么毒?”左芸萱皱着眉看向了大夫们。

    这些大夫们处于这种环境本来就很尴尬,听到左芸萱这么一问,立刻有了解围的感觉,齐齐道:“老夫人这毒说来真是奇怪,不是一种毒药造成的。”

    “此话怎讲?”

    “如果所料不错,老夫人的毒不是简单的下毒,而是有一个用毒的高手,用了几种不同的食物相克而成的毒,本来这些毒虽然恶毒,但却是慢慢侵蚀人的身体,使得人变得衰弱最后以不落痕迹的方式死去,可是偏偏几位身体里不但有这些毒,还有一种叫蔓葛的毒,这种毒其实倒不是什么毒性很强的毒,不过是让人肚子疼上一疼罢了,但可巧的是这毒与之前的毒是相辅相成的,也就是说如果之前的毒毒害身体要半年时间,因为蔓葛的毒就会让原来的毒提早三个月发作!通过我们刚才诊断,发现老夫人中的毒更加的深一些,要不是今天及时发现,估计老夫人三个月后就药石无医了。”

    “什么?三个月后?啊……是谁?是谁这么恶毒要害我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老夫人一听自己差点就不知不觉的死了,吓得浑身冷汗,哪还顾得上算计别人,哭丧般的号了起来。

    “大夫,既然你们找到原因了,可有办法给老夫人与几位婶婶妹妹解毒啊?”

    “四小姐放心,这毒幸亏发现的早,我们适才也说了,只要加以调理可以根除,等根除后慢慢调理就行了,至于几位小姐所幸中毒并不深,调理个三五年再加上注重保养,应该不会有后遗症,只是子嗣上有些艰难了,得好好养着,到时就各凭天命了。”

    罗氏与方氏听了顿时哭得更响了,连几个堂妹也面如死灰。

    “如此多谢大夫们了,还请尽快开出方子来吧。”

    “应该的。”老大夫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与众人去捉摸方子了。

    本来还号着的老夫人一听能调理好,顿时又指着左芸萱大骂了起来:“你装什么好人?这毒就是你下的!你说我们住在司马府的时候怎么一点事都没有?怎么到了你的左家堡,先是食物中带了毒,你才送了糕点来我们就中了蔓葛的毒?所以这毒就是你下的啊,你这个挨千刀的啊,竟然这么恶毒要害你的祖母啊,你怎么这么心黑啊……”

    司马风一声断喝:“够了,母亲,都中毒了就消停点吧。”

    “呃……”老夫人怔了怔后大哭了起来:“哎呦这是什么世道啊,受害人都不让说话了啊,我活不了了啊……呜呜……大夫啊,你们别开什么药了,就让我这么去了吧,省得我活着碍着一些人的眼啊……呜呜……”

    司马风气得浑身发抖,可是偏偏不能一走了之,只是在那里如木头般矗着。

    左芸萱轻笑了笑:“大夫们,你们看看这糕点里面可有蔓葛存在?”

    老大夫拿了左芸萱的糕点闻了闻,又尝了一口,笑道:“这是福记的糕点,味道十分的好,老夫平日就好这一口,可惜福记不是天天有卖,就算是卖,也得早早去排队,晚一点都买不着呢,四小姐要是舍得,老夫倒想舔着脸求了去呢。”

    左芸萱立刻笑道:“您要是不嫌弃,这就全部拿去吧。”

    老夫人气恨地瞪了眼那大夫,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当面打她的脸么?她说这糕点有毒,这老大夫立刻要去吃了,这不是潜意思是说糕点没毒么?真是个马屁精!拍贱丫头的马屁拍得这么不露痕迹。

    她才不会让他们如愿呢!

    她阴阳怪气道:“老大夫,这糕点可是有毒的,你这么大年纪也不怕吃了一命鸣呼了?”

    老大夫脸一僵,随后笑眯眯道:“回老夫人,这糕点我们都检查过了,确实是上好的糕点没有一点的问题,没有什么蔓葛存在。”

    老夫人皮笑肉不笑道:“就算没有问题,这也是四丫头买给我的,这一个东西送两个人恐怕不怎么合适吧?再说了,你说没问题,我说有问题,你拿了去,恐怕有毁尸灭迹的嫌疑吧。”

    老大夫气得全身发抖,这老夫人当面咒他死也就罢了,居然还怀疑他的医德!被这么个下三滥连自己孙女也要害的妇人怀疑医德简直就是他毕生的耻辱。

    当下他袖子一甩,横声道:“既然老夫人不相信老夫的医术与医品,那老夫告辞了,就请老夫人另请高明吧。”

    “哼!”老夫人扭过了头,一副不屑的样子。

    司马风站在那里,额头青筋直冒,这个老大夫虽然不如李大夫那么身份高贵,但也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名医,平日也结交了不少的权贵,毕竟李大夫一人难看数百人的病,何况李大夫只医三品以上官员的病,所以一些三品以上官员的亲戚,三品以下官员好些都是找这个老大夫看病的。

    要是老大夫今天就这么受辱走出了左家堡,明日里左家堡老夫人的名声就臭遍街了,由母及子,他司马风还有什么好么?

    就在他欲拦住老大夫时,左芸萱拦在了老大夫的面前浅浅一笑道:“老大夫莫生气,您也知道老夫人是中了毒,所以说话有些不受控制,您大人大量莫要与病人计较,请老大夫看到我的薄面,医好老夫人的病才是。”

    左芸萱把老夫人的失常行为归结于中毒中的,这样也掩盖了老夫人失德的事实。

    司马风大为满意,倒不禁多看了这个女儿几分,没想到这个女儿虽然摔得有些傻了,把记忆停留在了七岁左右,但该懂的礼仪处事的方法还是很到位的,不得不说,这左家堡的遗传因子确实强大。

    开怀之余,对左芸萱又多了几分的忌惮,这李大夫也说了,虽然左芸萱是忘了七岁之后的事,智商却并不一定停留在那里,要是随着长大,左芸萱的智慧也在增长,那么就算是失去其中几年的记忆也微不足道了。

    要是这样,对于他得到左家堡的进度是会有影响的。

    再次看向左芸萱的目光变得有些阴沉算计了。

    渣爹的表情尽数收在了左芸萱的眼中,她暗勾了勾唇,反正她不管做什么渣爹都不会对她好的,前世的教训还不够么?

    她今天要做的就是搅乱一池水,把左家堡搅得越混乱越好!

    所有的设计,就在她拿着糕点进春雅堂的那一刻都算计好了,包括每个人的反应,每个人的人心,谋算,她从来不是谋算的策略,而是人心!

    唯有了解每人的心思,才能让每个人按着她设计好的方向走!所有的人都是她手中的木偶,而她才是那个牵线的人!

    老大夫在左芸萱的挽留下停住了脚步,看着左芸萱真诚的稚容,他叹了口气,算了,为了这孩子,他留下吧。

    不过对于污辱他的人他不会轻易放过的。

    老夫人见老大夫回来了,又神气活现道:“就算这糕点中没有蔓葛,也不能说明四丫头没下毒,那是因为我们吃的都是有毒的,而留下的就是没毒的。”

    左芸萱倒也不恼,而是笑道:“老夫人说得极是,不过孙女倒是很佩服老夫人与两位婶婶及几位妹妹,这么多的点心居然只取有毒的用,留下的全是无毒的,这水平倒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哪天向皇上举荐一下,给皇上试毒倒是一试一个准,说不定皇上一高兴给几位妹妹封个郡主什么的,给两个婶婶也加上诰命。”

    老夫人一听傻了眼了,不知道左芸萱说得是真是假,要是真的给皇上去试毒,那岂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司马茹当时就吓得叫道:“不要,不是这样的,四姐姐,是祖母……”

    “茹儿!”罗氏一把拽住了她,喝止住她。

    老大夫冷笑了笑,对老夫人道:“老夫人,说来您可能不知道,这蔓葛之毒十分怪异,只要接触过蔓葛的人手上会留下痕迹的。”

    老夫人眼皮一跳,斥道:“胡说八道,没听说过毒药被捏过还能留下痕迹的。”

    老大夫微微一笑道:“这衙门里能让死人都说话,我们行医的让毒药留痕迹又有什么难呢?这蔓葛又称十日草,就是说,哪怕过了十日,你只要摸过它,它都会在手上留下印迹的,如果老夫人不信,老夫可以试给你看!”

    “有什么可试的?摆明了就是四丫头害人,要是试出来了我们左家堡还要不要名声?传出去孙女谋害祖母好听么?算了,做孙女的不孝我这个当祖母的不能不慈,这事就算了,不用试了。”

    左芸萱勾了勾唇,刚才没说能试出时老夫人怎么不这么好说话?现在眼见着自己的阴谋要露馅了,倒句句为她着想呢,可惜这天下的好事哪有都被老夫人占的道理?

    “老夫人,虽然您慈善不与孙女计较,可是孙女没有做过的事孙女也不能承认,这事如果今日了了,老夫人心里总是对孙女存了份膈应,到时影响了咱们祖孙的情感却是不好,所以还是请老大夫验上一验吧。”

    老夫人脸一沉还未说话,司马风就斥道:“萱儿,既然老夫人说算了就算了,你一定要争出个子丑寅卯作什么?难道不知道作为子孙讲究的就是孝道二字么?好了,既然老夫人发话了,这事就这么着了。”

    “爹爹。”左芸萱不依道:“所谓孝道不是说顺着老人的意思就是孝道,这种事情也是因事而异的,今天明明有人在暗害老夫人与两个叔叔家,而女儿也确实没有做,那这下毒之事到底是谁做的呢?如果今日就这么不了了之,以后这暗中下毒之人还会得寸进尺祸害老夫人,这次是老夫人幸运被大夫们查出了原因,要是下次查不出来呢?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老夫人中了毒而无可奈何么?到那时,如果被人发作出今日之事,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爹爹的诟病,还以为今日之事是爹爹有意包庇真凶呢,所以今日我不依着老夫人,只是为了老夫人以后的安全着想,望爹爹成全我一份孝心。”

    司马风钢牙紧咬,这话他能不明白么?!他当然知道防患于未然了,可是这毒根本不是别人下的,是老夫人自己下的!他能查么?查到后来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至于那些毒……

    他眉头一跳,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是谁下手的,所以更不能让左芸萱查了!这越查越黑!

    他斜睨着眼看着左芸萱,目光定在了她的脸上,想从她的表情看出一些端倪来,可是对上左芸萱清澈如水,真诚的目光时,他倒是猜疑起来,难道这个女儿并不知道老夫人下作的手段,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怎么办?答应了就是出丑!不答应也无法给出一个圆满的解释来啊!

    “堡主,四小姐所言极是,还是让老夫查一下吧,也免得恶人再次毒害老夫人。”

    老大夫算是看明白了,这堡主是想舍了四小姐保住了老夫人呢。

    司马风猛得回头,目光如刀的射向了老大夫。

    老大夫倒也不怕他,而是对着老夫人道:“老夫人,如果您说不查就不查了,不过错过今日,您之前如何中的毒就可能查不出来了,不怕老夫人笑话,之前您怎么中的毒,这世上除了老夫,估计能查出来的人很少。”

    老夫人眼睛冒火的瞪着老大夫,该死的,竟然敢威胁她!查了,自己不免要丢人,不查的话,那真正下毒的人却查不出来,那岂不是把自己送上断头台?

    她左右衡量了下,自然是知道轻重的,为了自己的老命,她牙一咬,狠狠道:“好,查!”

    司马风手猛得一捏,恶狠狠的瞪着老大夫。

    老大夫却不看他,而是对老夫人笑眯眯道:“老夫人认为从谁开始查呢?”

    老夫人还未回答,左芸萱脆声道:“老大夫,既然老夫人一直怀疑是我下的蔓葛之毒,不如从我开始查吧。”

    老夫人阴阳怪气道:“这种下毒的事还用你亲自下手么?”

    左芸萱也不恼,只笑容淡淡道:“那老夫人觉得该如何查呢?”

    “……”老夫人噎了噎,半晌才恨道:“随便你们怎么折腾!”

    左芸萱轻笑了笑:“老大夫还是从我先开始吧。”

    “好。”老大夫亲切地笑道:“那麻烦四小姐伸出手来。”

    左芸萱才伸出手,看的人都倒吸了口气,这哪里千金小姐的手啊,小小的手,掌心处全是擦伤,细的如牛毛般,深的竟然割裂的掌肉翻卷出血红的肌肉组织来,要是再长一点就割断了手腕的筋脉来,要是真割断了,这辈子这手就毁了。

    众人面面相觑,昨天虽然给左芸萱把过脉,但那会是用绸布遮着的,所以他们根本没有看到伤成这样的手。

    想到左家大小姐毫发无伤却请了大夫问诊,众人面色各异,落到二姨娘身上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不明的讥嘲。

    “哎呀,四小姐的手竟然伤成这样,唉,早就说四小姐不能贪玩在车上上窜下跳了,这下伤成这样,真是心疼死妾身了。”

    二姨娘见势不妙,立刻跳出来诬蔑左芸萱是贪玩才伤成这样的。

    左芸萱淡雅一笑:“确实是我的错,要不是大姐姐不小心推了我一把,我也不会措不及防掉下正飞驰的马上;要不是我在掉下车时抓住了车框也不会让大姐姐不小心一脚踩在了我的手背上;要不是我不能忍住手指上传来外心的痛,也不会因为大姐姐踩得我手骨裂开而松开手掉下车去;我要不掉下车,也就不会被高低不平的石头划成这样,说来确实是我的错。”

    她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错,却在字里行间都告诉众人她之所以成这样全是左千鸾干的。

    “唏……”众大夫神情更是怪异了,鄙夷不已地看着二姨娘,真是妾生的孩子,居然这么黑心的对待嫡出的小姐,居然还敢厚着脸皮说自己为了救嫡小姐受了惊吓呢!什么玩意儿!

    亏他们当初听到大小姐英勇救妹的事还对这个左大小姐赞誉有加,哪知道事实根本不是这样,根本就是左大小姐暗害嫡妹呢,真不要脸!看来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二姨娘呆了呆,随后哭了起来“:四小姐,您怎么这么说话呢?妾身知道您看不上妾身,可是不能这么诬蔑大小姐啊?要不是大小姐救您,您这会哪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呢?您说这话可诛心不诛心啊?”

    “咦?在我昏迷之时外面不都是传言二姨娘疼爱我比疼爱大姐超过百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二姨娘是我的亲生母亲呢,怎么我不过说了些实话,二姨娘就开始为大姐姐叫屈了呢?这与外界传闻可真不符呢!其实啊,这母女连心总是真的,大姐姐哪怕是杀了人放了火在二姨娘心里也是好的,二姨娘爱护大姐姐也是应该的,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不过以后千万不要再说出疼爱我超过大姐姐的话来,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这世上只有亲娘才会疼自己的孩子!就跟我早去的娘一样,她这辈子就只疼我一个,爹爹,你说是不是?”

    司马风眼闪了闪,不自觉点了点头:“当然,你娘亲自然最疼爱你。”

    二姨娘脸一白,站在那里面如死灰,心里却恨司马风怎么一碰到左瑾的事就犯胡涂!

    左芸萱对着老大夫甜甜一笑道:“老大夫,快帮我测吧。”

    “好,好,有些疼啊,四小姐忍着些。”

    老大夫着人弄了些清水加上盐,再吩咐下人拿了些玉米淀粉,不放心的检查了一番后才道:“四小姐,您把手放下玉米淀粉盐水里就行了,说来这测毒真是十分方便呢,蔓葛其实碰到玉米淀粉盐水就会变黑的,只是四小姐手受了伤,一会碰盐水会有些疼,等四小姐检测完后,老夫立刻给四小姐上药。”

    “那就有劳老大夫了。”左芸萱淡然的将手伸入了水中,任谁都知道伤口碰上盐是会疼得无以复加,可是她却没有一点的表情,甚至连眉头也没皱了皱。

    “四小姐……”众大夫钦佩之余不禁心疼道:“四小姐要是疼就拿块丝绢咬着。”

    左芸萱淡淡一笑“这点小伤比起之前所受的根本不算什么,谢谢大夫们了。”

    大夫人心头更是一阵子疼,说什么还左家堡的嫡小姐呢,竟然受伤是家常便饭,想到昨天左千鸾明明没受什么伤却在撒娇哭闹,众人对左千鸾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四小姐,泡得差不多了。”

    “大夫,这才泡多一会就拿出来了?要是药性还没显怎么办?这算不算包庇啊?再说了,这盐够不够啊,这么丁点的,我们左家堡有的就是钱,不缺这一点的盐钱。”老夫人恨不得左芸萱的手一直泡在盐水里疼死,立刻阴阳怪气的阻止她把手拿出来。

    “老夫人这是不相信老夫的医术么?要是真碰过蔓葛也就须臾的时间就显现了。”老大夫冷冷的看了眼老夫人:“如果老夫人不相信老夫,可以另请高明。”

    “……”老夫人气得差点炸了胸,这不是要胁么?明知道自己的毒只有这老东西能查得出来。

    左芸萱对老大夫笑道:“老大夫,多浸一会没事,以祖母的安全为主。”

    老大夫这才不说话,直到过了小半柱香后,左芸萱对老夫人笑眯眯道:“老夫人,您说我浸得可差不多了?还要浸么?”

    老夫人见浸了这么久,再浸下去没得让人说她为老不慈,于是悻悻道:“老大夫说行就行了呗,我一个不懂医的怎么知道?”

    废话,你不懂医刚才插什么嘴?

    左芸萱淡然一笑,收回了手,小手洁白如初,没有一点的黑色。

    “老夫人,四小姐没有碰到过蔓葛之毒,老夫人可以检查一下。”老大夫指着左芸萱的小手有意气老夫人。

    老夫人嘴撇了撇,哼道“这世上谁下毒会亲自下?”

    左芸萱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老夫人说得极是,既然如此,不如让两位婶婶与几个妹妹一起测一下吧。”

    老夫人脸色大变:“混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你两个婶婶会下毒害我么?别忘了,她们也是中了毒的,难道她们这么傻自己会害自己么?”

    “既然不是她们查查也无妨,怎么着也能堵上悠悠众口不是么?”

    “她们不用查,我相信她们不会这么做的!”老夫人强硬无比,直接拒绝了。

    左芸萱脸色一冷道:“老夫人,我自然相信两位婶婶是清白的,可是我身为左家堡的继承人,为了以示清白都查了,两位婶婶身为客人,自然就得有客人的自觉,第一个站出来排除自己的嫌疑才是,不然传了出去,别人岂不是以为婶婶们心里有鬼?……”

    “混帐!”老夫人拿起手边的杯子往左芸萱砸了去。

    左芸萱轻描淡写的避了开去,态度坚决道:“老夫人,您砸也砸了,气也出了,这检测就开始吧!”

    “你们谁敢!”老夫人豁得跳了起来,挡在了面色苍白的两个婶婶面前。

    “爹爹,您看这事怎么办?”左芸萱勾了勾唇走向了司马风道:“嚷着有人下毒害人的也是老夫人,说我下毒的也是老夫人,现在我的嫌疑排除了,老夫人却死活不让给两位婶婶检查,这传了出去,说老夫人关爱媳妇的人自然有之,但对老夫人此举有异义的恐怕也会更多些。左家堡历来就站在峰尖浪口之上,觑觎之人也如过江之鲫,要是在有心人的传言下传出什么不利于爹爹声名的事来,恐怕不是我们能控制的,现在女儿是洗清了冤枉得了清白,只是两位婶婶还处于不明不暗的状况之下,爹爹您说怎么办吧!”

    司马风眸光微凉的扫过了心惊胆战的两个弟妹,突然唇间勾起一抹深意的笑,这两个弟弟一向不安份,正好借着两个弟妹的手打压一下。

    “萱儿说得极是,来人,请二夫人三夫人接受检查。”

    “风儿!”老夫人露出惊怒之色,不敢置信的瞪着司马风。

    司马风不咸不淡道:“老夫人,萱儿说得有理,两位弟妹不检查确实不能堵住悠悠众口,我也相信两位弟妹的清白,检查下又怕什么?萱儿身为堡中的继承人都第一个查了,两位弟妹还有什么理由不查呢?”

    老夫人气得说不出一句话,呆在那里用眼神戮杀司马风。

    左芸萱轻嘲一笑,她之所以不先让大夫检查陈嬷嬷,一来陈嬷嬷这步棋还有用,二来就算把陈嬷嬷拉出来,老夫人也只会壮士断腕抛出陈嬷嬷这个替罪羊,而最关键的是如果她抛出陈嬷嬷来,渣爹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挠,毕竟陈嬷嬷是老夫人的心腹,查出陈嬷嬷下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老夫人自己给自己下毒来诬蔑她,这传出去只会影响渣爹的声名。

    但两个婶婶查出下毒就不一样了,这谁家没有几个渣渣的亲戚,在大家族中,亲戚下毒之事经常有之。

    而且还能借此敲打两个叔叔与老夫人,渣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两个婶婶自然是不肯去测试,可是架不住众人如火如荼的目光,她们眼一闭,牙一咬,带着几分侥幸心理伸出了手。

    才触到玉米水,两人的指尖就变得乌黑了。

    “啊……天啊,竟然是两位婶婶下的毒!二婶婶,三婶婶,老夫人对你们这么好,你们怎么忍心下毒害她啊!”

    左芸萱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尖叫,罗氏与方氏瞬间脸变得通红,求助地看向了老夫人:“娘,我们没有……我们没有……”

    老夫人暗骂两人银样蜡枪头,被左芸萱这么一叫就吓得软了!

    眼珠一转突得跳了起来:“哎呦,我真是老糊涂了,这毒根本不是她们下的,今天我吃的补药里面有一味是蔓葛,她们孝顺我,帮我拿药煎药自然碰到了蔓葛。”

    老夫人既然能用蔓葛来陷害左芸萱,自然以蔓葛的效果十分了解的,单用蔓葛是毒,但与别的药合用却是补药。

    “原来如此。”左芸萱也作出庆幸之色:“原本以为是二位婶婶下毒害老夫人呢,没想却是个误会,倒吓了我一跳。幸亏几个妹妹没碰蔓葛,否则别人该疑惑怎么给老夫人煎药要这么多人帮忙,难不成咱们左家堡的办事效率这么低,给老夫人煎个药要动用六个主子一起才行呢。老夫人这下不会误会我下毒害您了吧?”

    老夫人咬紧了牙关,狠狠的剜了眼左芸萱,这死丫头竟然威胁她!如果她不承认她是误会左芸萱的,那么这死丫头就要让几个丫头一起接受检查了。

    “老夫人……”司马茹她们乞求的看向了老夫人,刚才左芸萱已经把她们的后路堵死了,要是检查出她们的手是黑的,传出去她们下毒害老夫人,那么她们一辈子就完了。

    老夫人心疼地看了眼几个孙女,终于妥协了,不甘心道:“确实是冤枉了四丫头,我自已吃了带蔓葛的补药竟然忘记了,我就说平日不过对四丫头严一些,四丫头就算再浑也不能下这毒手啊,幸亏向位大夫明察秋毫,倒是辛苦众位了。”

    即使是这样还不忘给左芸萱抹黑,说她平日是个浑不吝的。

    几位大夫只是装傻,齐声道:“那是应该的,原来都是一场误会。”

    左芸萱似笑非笑道:“老夫人的补药是不错,不过老人的补药并不是人人适合的,二位婶婶与几位妹妹要是想喝补药,就找大夫按个人的身体条件单开才是,千万不要再贪嘴喝老夫人的补药了!这不,补没补成反而连累了几位妹妹呢。”

    方氏罗氏尴尬地笑了笑:“四小姐说得极是,我们也是想着自己是客人,就不敢太麻烦堡里,既然老夫人有补药就顺便吃上一口得了,哪知道吃出问题来了。还连累老夫人误会了四小姐,说来倒是我们的不是。”

    左芸萱微微一笑,她今天并不准备把老夫人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一来她目前没有这个能力,二来她本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眼微闪了闪,扫过了二姨娘的脸,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下。

    “老夫人,既然如此,那您之前中的要人性命的毒估计也是无意中吃了相冲的食物罢了,想来也是误会,不如等大夫们开完药就送大夫们回去吧。”

    “不行,不查到下毒害我的人决不能走!”老夫人之所以愿意查毒,就是因为要查出真正给她下毒之人,现在都吃了哑巴亏,却没查出真正的凶手,她哪能善罢甘休?当下尖叫起来。

    “对,绝不能善罢甘休!”罗氏也不肯这就么了事,那个挨千刀的人她一定要查出来,害了她一双女儿的人,她恨不得食其皮肉!

    “是啊,娘,要是不查出谁在背后使坏,那我们岂不是坐以待毙?”方氏立刻叫了起来,她现在是悔啊,后悔不该贪嘴,天天带着女儿来老夫人这里来蹭吃蹭喝,这可好,吃倒没吃到啥,反而害了自己的女儿,抓出凶手来,她一定要掏出那凶手的心来,看看这凶手是怎么长的这么一颗恶毒心肠!

    “当然不能不了了之,查,一定要查清楚!”老夫人铁青着脸,相对于陷害左芸萱,这个暗中下毒害她的人才是最可恨的,她是绝不会放过的。

    “老夫人,孙女看还是算了,别到时查了半天发现不过是误会一场,反而损了我们左家堡的声名。”

    “误会?哪来这么多的误会?”老夫人脸一板,犀利的目光扫过了左芸萱的脸,突然怀疑道:“四丫头,你这般推诿,难道说那毒是你下的?”

    左芸萱委曲道:“老夫人这话说的,刚才老夫人可是让两位婶婶向孙女道歉的,怎么话尤在耳,老夫人却又怀疑上孙女了?难道老夫人就一心认定了孙女下毒么?”

    “你要不下毒,你为什么推三阻四的?”老夫人阴冷的目光扫向了左芸萱。

    左芸萱咬了咬唇:“这不是怕又是误会么?”

    “哼,刚才是误会这次绝不会是误会!”老夫人冷笑:“要是让我抓到了那个凶手,我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恐怕到那时老夫人又舍不得了!”左芸萱轻描淡写的来了这么句。

    老夫人眼眯了眯“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既然老夫人一定要查那就查吧。”左芸萱避开了老夫人的目光,倒让老夫人以为她心虚了,更是坚定了查清楚的决心。

    “哼!”老夫人狠狠的瞪眼左芸萱对司马风道:“风儿,立刻给我查!查出来是谁敢暗中害我,我非让她后悔来这世上一糟,希望风儿别到时又包庇那人才是!”

    司马风眉头一跳:“母亲这话说的让儿子无地自容,这天下哪有儿子为暗害自己母亲的人说话的道理!”

    “没有最好!”老夫人恶狠狠的目光扫过了众人,尤其是停顿在了左芸萱身上良久。

    左芸萱微微一笑,她不怕老夫人不彻查,就怕老夫人不查!

    二姨娘眉头一跳,脚微移了移。

    “二姨娘你这是去哪里啊?”左芸萱笑容浅浅,气质清雅,如松如菊,目光看似温和却折射点点寒星,让人不寒而栗。

    “呃……妾身想到还有些事就不耽误大夫们诊断了。”

    “不知道是什么事竟然大过了老夫人中毒的事?我还以为二姨娘是去灭口的呢。”左芸萱似笑非笑道。

    司马风怒喝:“萱儿,你胡说什么?”

    “呵呵,对不起爹爹,跟二姨娘开个玩笑的,谁让二姨娘早不走晚不走偏这时候走呢。”

    二姨娘强笑道:“四小姐真是玩笑了,其实是因为……呃……对了,是大小姐,大小姐昨夜被蛇咬了身上的伤还没好,妾身想着该伺候大小姐吃药了。”

    “噢,原来在二姨娘的心里果然大小姐比老夫人还重要呢!”左芸萱妙目嘲弄的扫向了老夫人,意思是,瞧瞧,这就是你最喜欢的二姨娘,在你中毒的时候却并没把你放在心上呢。

    老夫人脸一僵,有些不善地瞪了眼二姨娘。

    二姨娘心头一颤道:“四小姐这话说的,倒显得妾身不孝顺了,实在是妾身一个姨娘没有资格在老夫人面前晃悠,再说了老夫人吉人天象自然无恙,难道四小姐不巴望老夫人好么?”

    “哼,你确实没有资格!老夫人身前尽孝也的确轮不上你一个当姨娘的,不过这堡中的事一直都是你在管理,老夫人中毒已然有些时日,说来老夫人中毒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是等大夫找出原因后再去给大姐姐熬药吧。”

    老夫人瞪了眼二姨娘冷冷道:“林氏,你在这里好好听着,哼,要不是你管理不善,怎么会有狼心狗肺的人起了这害人的心思?”

    二姨娘勉强一笑:“这事确实是是妾身管理不善,老夫人放心,只要查到是谁这么不小心,妾身一定严惩不怠。”

    “哼!”老夫人怒哼一声才对老大夫道:“老大夫麻烦你说说我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好。”老大夫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眼老夫人:“老夫人,您平日可喜欢点沉香?”

    “当然!”老夫人十分高傲的昂起了头,沉香可是一寸香一寸金之说,可见能点得起沉香该是如何的尊贵!

    “那是我儿媳孝敬我的!”老夫人满意地看了眼二姨娘。

    左芸萱笑眯眯的解释道:“老大夫,老夫人所说的是我们左家堡的二姨娘。”

    老大夫鄙夷的看了眼老夫人,果然是上不得台盘,没听说把姨娘当媳妇看待的。

    老夫人勃然大怒,瞪了眼左芸萱,左芸萱微微一笑:“老夫人,孙女知道二姨娘对您极好,可是姨娘就是姨娘当不得媳妇之称,要是传了出去别人会笑话老夫人妻妾不分的,到时可是会影响爹爹的声名,瑶华公主也是极为讲究嫡庶之分的。”

    司马风一听连忙道:“萱儿说的是,妾就是妾,当不得母亲媳妇之称。”

    老夫人本想着斥责左芸萱一番,可是看到司马风阴得快下雨的脸,心不禁抖了抖,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了。

    左芸萱这时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二姨娘虽然身为姨娘,倒确实克守姨娘的本份,在大房没有女主人的情况下尽心尽责的伺候老夫人,就说这沉香吧,当时求来后满院都是香味,大姐姐更是爱不释手,求着想要了去,不过二姨娘心系老夫人生生的没答应大小姐,还是孝敬了老夫人,说到这些,爹爹该奖励二姨娘呢。”

    老夫人顿时来了神:“是啊,风儿,你得对林氏好些才是。”

    司马风低敛着眉看不出神色。

    二姨娘却戒备地看着左芸萱,这左芸萱自从醒了后无时无不针对她,现在怎么会帮着她说话了呢?有道是反常即妖啊!

    突然,她心头一凛,难道……

    不,不会的,左芸萱才多大的黄毛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些内宅的手段?她知道这个还是得到高人指点才知道的呢。

    她目光审视地扫向了左芸萱,试图从左芸萱的脸上找出端倪,却见左芸萱面色如常,看不出一点的不妥之处。

    老大夫老眼轻眨,笑容里更是多了几分了然。

    “平日里老夫人可是爱吃鸡肉?”

    “那当然,二姨娘极为孝顺,知道我爱吃鸡肉,特意八百里快运从天山上抓来雪鸡供我食用!”

    哼,贱丫头不是不喜欢林氏么?她偏偏不停的夸奖林氏,气死这个贱丫头。

    左芸萱只作未见,而是笑道:“一直听说天山雪鸡味美无比,大姐姐倒是吃上过一只,我听到后就想着去大姐姐那里求上一口,谁知去的时候下人说全送到了老夫人这里呢,现在听老夫人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这雪鸡是二姨娘特意寻来孝敬老夫人的,不知道孙女是不是有机会求老夫人赏上一口。”

    老夫人撇了撇嘴,还左家堡的嫡小姐呢,连个雪鸡也要馋,真让人看不起,不过听左芸萱的意思,这雪鸡她不是第一个吃的,而是鸾丫头先吃上了,想到这里对二姨娘有些介蒂了,居然好东西不是第一个孝敬她的。

    老大夫连忙道:“四小姐,这雪鸡虽然味美,但却极阴之性,女子服之并无好处。”

    此言一出,老夫人的脸瞬间变了,二姨娘的浑身一个激灵。

    左芸萱轻勾了勾唇:“老大夫请说明白,为什么女子服之并无好处?”

    “这鸡本是温性的,无论老幼妇孺食之皆是滋补佳品,但雪鸡却并非如此,雪鸡生于极寒之地,体内积聚的大量的阴寒之气,而且雪鸡性喜食尸,虫尸,兽尸,乃至人尸,所以其肉更是寒中之寒,男人属阳食之尚好,但女子本身属阴,再食雪鸡就是雪上加霜,长期以往,妇人身体亏损影响经期,少女宫寒引发不孕,而老人食之伤及根本,生生折寿,实在不是良物啊!”

    “咣啷!”

    老夫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拿起了杯子掷向了二姨娘,厉声道:“二姨娘,你好毒的心思!”

    “扑通”二姨娘跪了下来,哭道:“老夫人息怒,妾身只知道雪鸡味美,真的不知道雪鸡还有这么厉害的毒性啊,妾身一心孝顺老夫人,哪知道好心办了坏事,妾身冤枉啊,这文人墨客不是大肆宣扬雪鸡味美么?妾身也是听了那些人的传言才费心弄来的啊,老夫人明鉴啊。”

    老夫人气得扑哧扑哧的,恶狠狠的瞪着二姨娘。

    左芸萱道:“老夫人也莫要生气了,许是二姨娘真的不知道呢,不然也不能让大姐姐吃了一只,是么?”

    “啊呸!”左芸萱不提还好,提起来更是戳中了老夫人的心火:“刚才你也说了鸾丫头是吃了一只后她就把剩的全送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本来就是买了来害我的,而鸾丫头素来心高,总是要拔尖,知道这个好东西岂能放过,定然自作主张吃了一张,你不见她立刻紧张的把剩下的全送来了么?可见她为人多么的险恶!”

    刚才老夫人有多喜欢二姨娘,现在就有多憎恨二姨娘。

    “老夫人……呜呜……妾身真的没有这样想过啊……妾身又不是学医的,怎么知道雪鸡会这么恶毒?只是听说雪鸡味美,想着老夫人爱吃才命人不远千里求了来。妾身承认,妾身有些私心溺爱了大小姐,所以大小姐求着妾身要了只去,妾身未禀明老夫人就私下留了下只给大小姐尝尝鲜,其余的不敢有丝毫耽误送了过来,哪知道却让老夫人误会了……呜呜……老夫人,妾身不过是个姨娘,所依仗的不过就是老夫人的信任,怎么会自毁长城要害老夫人呢?”

    老夫人脸色阴晴不定,眯着眼不说话。

    左芸萱适时道:“老夫人千万不要生气了,想来真不是二姨娘的错,二姨娘一向孝顺老夫人,但凡有些稀罕的玩意都往老夫人这里送了,不说这雪鸡,刚才老夫人引以为傲的沉香不也是么,要知道这个大姐姐可是求了好久没求去的呢。”

    老夫人冷冷地扫了眼左芸萱,对二姨娘的气却稍下了些。

    二姨娘却心头更加不安起来,心跳更是加速,而且就在老大夫下一句话说出来后,她差点晕过去。

    “那老夫人可是爱饮茶?”

    “是的,我平日特别爱饮茶。”

    左芸萱抿着一笑:“说来老大夫可能不知道,我们老夫人喝得可不是一般的茶,而是这举国闻名的吓熬人香呢,那可是十两银子一两茶,而且还添加了杭白菊,那是采自于初出的菊头,用稚齿之女的口舌一朵朵叼了,用唾液洗净后,再加以雪山初雪融化的水浸泡烘干才制成的。”

    老夫人听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来,哪知道大夫人非但不羡慕反而更看不起她了,谁不知道她享受的富贵全是来自于左家堡,可是左家堡历代的女主子都没有这么奢侈!

    象现在的左芸萱,看穿着打扮虽然贵气,但也只是用的档次稍高的蜀锦,还比不上老夫人用的全是贡缎,那可是进贡到皇宫里的,只有皇太后才穿的,不知道老夫人是无知者无畏呢,还是根本就从左家堡不会遭人忌呢!

    老大夫了然一笑:“不知道今日老夫人可是饮了此茶,吃了雪鸡肉呢?”

    “是的。”

    “那这两位夫人与小姐们是不是也食用得与老夫人一样的东西呢?”

    老夫人听老大夫的话引到了两个媳妇身上,心头一跳,连忙打断:“是的,你问七问八问什么?难道你还想说我们喝的茶是毒的么?要知道宫里的皇上太后娘娘也是喝的这些茶,要是有问题早就把茶园子封了,哪还会卖出来呢?老大夫,你到底有没有谱啊,到底有没有真本事查出我中毒的原因来?要是查不出就说一声,我让风儿去皇宫找御医来帮我查。”

    老大夫脸色一变,正要拂袖而去,司马风立刻陪礼道:“老大夫息怒,你也知道母亲中了毒心中不痛快,所以说话有些伤人,还望老大夫莫怪。”

    老大夫看了眼左芸萱,终是可怜惜这个没娘的孩子,忍不住了气道“司马堡主放心,既然老夫来了就得把这事解决了。”

    转过脸对老夫人道:“老夫人你说得确实如此,可是宫里都有专门的配菜师,每日里皇上与太后食用的食材都会严格进行检查,并找出相生相克的食材,只要相克的食物是决不可以有上桌的。你所说的吓煞人香,杭白菊,还有雪山顶上的雪水,宫里确实也有,而且宫里的贵人们也经常食用。可是贵人们绝不会在服用吓煞人香时加上杭白菊,更不可能在喝这茶时服食雪鸡肉,也不可能在服食雪鸡肉时再喝雪水泡成的茶,更别说点上沉香了。”

    老夫人脸一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虽然不信我,但你可以问问在座的同行,鸡肉与菊花一起会有什么后果。”

    老夫人阴晴不定地看向了其余的大夫。

    大夫们立刻道:“帝黄经素来有之,鸡肉虽然属温性,补身益气,但忌与菊花同食,否则等于服砒霜!”

    “什么?你们胡说!”老夫人震惊不已,一跃而起,她别的不懂,但知道砒霜可是剧毒,这不是说她这些日子天天在喝砒霜么?对于惜命的老夫人是绝不能相信这个事实的。

    老大夫正色道:“老夫人这些食物相生相克之理对于外人来说可能难以理解,但对御膳房的人来说就是手到擒来,否则有多少脑袋可以丢的?如果老夫人不相信我等医术,可着人去御膳房一问。”

    老夫人一下没了话,她再自大也知道皇宫不是左家堡由得她作威作福,被老大夫这么一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我吃了砒霜不得死了么?怎么还好好的活着?”

    “这就是下毒之人手法之妙了,说来这也是我偶尔得之的,一般人真不知道。”老大夫捋了捋胡子道:“要说鸡肉与菊花一起吃就是食砒霜,本该立刻就死,可是为什么老夫人食了这么久却还好好的呢?那就得归功于雪鸡了,刚才我也说了雪鸡属阴性,实际上对于女子的身体是大毒性,而砒霜却是属阳性的,所以两者在一起是相克的,不过老夫人别高兴,别以为这相克就是抵消了,错了,而是能将砒霜的瞬间发作改为慢性发作,但这慢性发作却是有代价的,会让老夫人逢阴雨天就全身疼痛不已,刚才老夫替老夫人检查了下身体,发现老夫人的骨头里已染上寒气,前些日子下雨天老夫人应该发作过了,而几位小姐估计平日里陪着老夫人一起用餐次数较多,虽然因着年轻并不如老夫人这般全身疼痛,但宫体生寒,葵水不调却是可能的。”

    几个堂妹听了顿时脸色雪白,哭着扑到了罗氏与方氏的怀里,罗氏与方氏满脸懊恼,悔之莫及,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要不是她们嘴馋贪小天天往老夫人这里蹭吃蹭喝,怎么会跟着老夫人一起中毒呢?

    原本以为小姑娘刚来了葵水所以不怎么正常,痛经啊什么的调理些时日就好了,哪知道里面却有这些原委。

    现在却是欲哭无泪了。

    陈嬷嬷一下跪在了老大夫面前磕头:“老大夫救救老夫人吧,前些日子下雨之时,老夫人确实腿脚疼痛不已,还以为是天气变化引起的呢。”

    “脚脚疼痛只是开始,要是这么服食下去,很快就会漫延到全身,而痛也是加倍的。”老大夫又道:“而这一切还只是轻的,要知道就算是用了雪鸡使是毒性不是立刻发作,但死去后还是会全身漆黑,明眼人一看就是中毒而亡的,所以为了掩饰这些,下毒人十分精通医理,用了沉香与吓煞人香!世人都道沉香好,都知吓煞人香味道美,却不知道这两样在一起也是毒呢,不过这两样一起倒毒不死人,只是让人身体慢慢的衰退,而最关键的是与雪鸡杭白菊一起的话,可以解去杭白菊与雪鸡产生毒素时所有的表相,让中毒之人在慢慢死去后,身上不会有丝毫中毒的迹象,只是中毒之人就惨了,最后几日是生不如死,全身如同蛇咬,生生的最痛死,但最好的忤作也查不出原因来,说来真是天见可怜,要不是今天的蔓葛作药引,这种中毒就算是诊平安脉也不怎么容易诊出来。”

    “二姨娘!”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站起来对着二姨娘就是一脚踹了过去:“你好大胆!你简直是……是……”

    老夫人气得说不下去了,她没想到她一直护着的二姨娘竟然敢这么暗害她。

    “老夫人……”二姨娘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正好避过了老夫人的一脚,只是委曲的品质:“妾身不敢,妾身不敢,妾身真的不知道啊……呜呜……”

    那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倒不象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左芸萱暗笑了笑,适时道“老夫人,二姨娘一向敬重于您,也许只是凑巧呢。”

    “不,不是凑巧!”老夫人咬牙切齿:“要不是她说沉香金贵更趁我身份,我怎么会弃了自己最爱的檀香点了沉香?要不是她说雪鸡肉味鲜美,我又怎么会同意劳师动众偏要从天山运来雪鸡?要不是她说吓煞人香虽然金贵但配着世有天堂之称的杭白菊喝才能相得宜彰,我又怎么会弃了自己喜欢的百合茶去喝什么劳子菊花茶?都是她,她这个贱人!原来都是这个贱人要害我!对了,左瑾死一定也是她害的!要不然左瑾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老夫人是怕死的,涉及到她的身体她才不管以前与二姨娘关系多好呢。

    “没有啊,老夫人,妾身真的不知道啊,二夫人,你快跟老夫人说说话,你说我可是那样的人?”二姨娘拼命磕着头,却对罗氏使了个眼色。

    罗氏心中恨她下毒给老夫人,连带害了自己的一双女儿,可是想到今天帮了二姨娘这一次,以后就等于拿住了二姨娘的一个把柄,可是获得更多的钱财,于是眼珠一转扯了扯老夫人低低道:“娘,也许大夫们被四丫头收买了,别忘了,咱们中的毒可是自己不小心下的,他们怎么会事先知道蔓萝是毒发的引子?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老夫人突然惊醒过来,紧逼着老大夫道:“你说的可是事实?要知道你所说的事关左家堡荣誉,你要是有离间左家堡之心,那可别怪我们左家堡不客气!”

    老大夫鄙夷一笑:“要不是要司马堡主强留,老夫何必在这里讨人嫌,这事情老夫已经说清楚了,老夫人信与不信不是老夫人范围了,老夫告辞了,愿老夫人继续吃着这些东西,活个千秋万载。”

    老大夫说完对着司马风拱了拱手甩袖而去。

    “老大夫,老大夫……”司马风挽留了几声老大夫绝决而去。

    其余大夫一见还不趁机溜了准备在这里等看丑闻么?立刻也都走了。

    司马风只得让管家送这些大夫出堡,而左芸萱也让丫环把之前许诺的玉荷送给各大夫。

    待人一走,老夫人倒呆在那里,可是想到老大夫没有必要说这个滔天大谎,而自己确实有了这些病痛出现,顿时跳了起来。

    老大夫所说的腰腿痛可不就是吃了雪鸡的事开始有的么?亏她还以为自己上了年纪才会这样,拼命吃补药呢!

    要不是今天一时兴起准备陷害左芸萱,她恐怕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想到这里,她一阵后怕。

    “二姨娘!”老夫人咬牙切齿一拐杖狠狠的打向了二姨娘,这次二姨娘没敢躲,生生的被打破了头,与昨天打的地方倒成了对衬了。

    “母亲……”司马风急忙劝阻:“母亲,虽然这些是二姨娘操办的,可是刚才老大夫也说了,这些东西相克也是不传之密,他也是偶尔得之,二姨娘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呢?相信一切都是巧合,还请母亲手下留情!”

    二姨娘一听司马风帮忙,眼珠一转,哭求起来:“老夫人,妾身真的不是有意的啊,妾身根本不知道这些禁忌啊,要是知道了怎么可能给老夫人食用啊!妾身是好心办坏事啊!对了,这一切都是姐姐在世流传下来的,姐姐总是说天下最好的香莫过于沉香,天下最美味的鸡非雪鸡莫属,而天下最好喝的茶自然是吓煞人香了,而菊中之最当属杭白菊,开水冲之,其形袅袅,清新阵阵,可传十里之外,乃天下一绝,味道极好,妾身想着老夫人乃是左家堡最高贵的存在,这些不世之物自然该让老夫人享受到,哪知道这些东西是有害的啊,老夫人一向对我如亲生母亲,我怎么可能黑了心肝害老夫人啊!”

    “闭嘴!”左芸萱大怒,这二姨娘简直心思恶毒,竟然敢往她已死的娘亲身上泼脏水:“二姨娘你真是巧舌如簧,竟然还敢蒙骗老夫人,刚才老夫人明明说了自己以前不是这个习惯,全是听了你的挑唆才改的,你还不承认你早就心怀不轨么?对了,爹爹,说到这里,我倒想起,娘在世时根本没有习惯喝什么杭白菊,她一直是喜欢的玫瑰,也是二姨娘说娘清雅如仙,该喝杭白菊这种高雅的花才是,娘才改喝杭白菊的,现在想来,分明是二姨娘早就知道娘爱吃鸡肉,给娘下这个套呢!怪不得娘最后是体弱而死!”

    司马风浑身一震,想起左瑾一向身体不错,却渐渐的衰弱下去,直到左芸萱四岁时终于撒手人寰,顿时一股戾气直冲脑门,纵身一跃抓住了二姨娘的肩颤声道:“二姨娘,这可是事实?”

    “啊……”二姨娘忍住肩膀上钻心的痛,拼命摇头:“没有,绝对没有,老爷,妾身真的不知道啊,你要相信妾身啊!”

    司马风目色俱裂的瞪着二姨娘仿佛要吃了她般,二姨娘哭得是泪如雨下,怎么也不承认自己做过这些事。

    “咳咳咳……”二姨娘痛咳了起来,那浑身轻颤的样子瞬间把司马风带到了左瑾死的那时,那的左瑾也是这么咳,咳着咳着就去了。

    二姨娘与左瑾是堂姐妹,眉眼自有相似之处,同样的表情,同样的眉眼,同样的情景,瞬间柔软了司马风的心,他慢慢地放下了手,倒退了数步。

    左芸萱冷笑着抿了抿唇,渣爹总是在适时的会表现出对娘的深情,可是真要爱娘总得爱她吧,可偏偏这么矛盾,爱着她的娘却恨不得她死,这是什么病啊!

    不过她决不会让二姨娘这么轻易逃脱法惩罚的!

    “老夫人,许是二姨娘确实不知道,您看,爹爹身边也多亏了二姨娘侍候着,就别惩罚二姨娘了,免得爹爹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再说了这堡里全亏着二姨娘张罗,要是没有了二姨娘可不就乱了套了?”

    老夫人一听什么意思?难道风儿除了二姨娘还没有人服侍不成?纳妾!

    还左家堡多亏二姨娘呢,屁!正好,趁着现在分去二姨娘的权力,把掌家权给两个小儿媳,这样还不是想贪多少贪多少?

    “哼,管一个内宅都没管好,我真怀疑她是怎么服侍风儿的!”老夫人眼中闪着嗖嗖的冷光:“风儿,左瑾也去了这么久,这堡中没有女主人就是不行,不如趁这次赏荷之时你纳个继室吧。”

    “老夫人!”二姨娘尖叫起来,她明明早就是正室了好么,老夫人这么做是想让她真当妾么?

    “叫什么叫?”老夫人阴阴一笑“你一个妾难道还想干涉男人娶主母不成”

    “我不是妾!我是左家堡明媒正娶的继室,这是宴请过天下宾客的!”

    二姨娘再也不顾的叫了起来,她再不说话,她就真成妾了!

    “放肆!”

    老夫人与左芸萱同时叫了起来。

    老夫人见左芸萱开口了立刻不再说话,看好戏般看着二姨娘。

    “爹爹……”左芸萱并不理二姨娘,而是看向了司马风,直逼着他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二姨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妾?难道爹爹暗中许了她什么么?难道爹爹忘记了左家堡的规矩了么?还是说爹爹根本对娘是虚情假意,在娘一死后就抬了这个女人位份?”

    司马风沉吟正要解释时,二姨娘不甘的叫了起来:“四小姐,我不是妾,我早就是正室了,这都是过了明路的,老爷只是因为你失了忆不想让你伤心才不承认我的地位的,老爷待你如此,你就别让老爷再为难了!”

    “让爹爹为难?我看是你让爹爹为难才是真的!”左芸萱冷冷扫了她一眼:“平日就听说你狐媚,但我始终不信,没想到你年纪一大把,却还真是舔不知耻,定然做出什么不正经的举动引得爹爹承诺了不该承诺的东西,这天下谁不知道爹爹除了我娘是不可能再娶继室,更别说扶正一个小妾了!这简直就是对我娘的污辱,难道我娘堂堂左家堡的传人竟然与一个小妾是一个地位么?你说你过了明路,那我倒要问问你上了左家堡的族谱了么?”

    “我……我……”二姨娘面如死灰唇干涸着说不出一句话。

    “还有,不管今天老夫人她们中毒是不是你下的,你都逃不过这管理不善的责任,试问连一个厨房都管不好的姨娘还有什么脸当夫人?”

    说罢她对司马风道:“爹爹,圣上一直以仁孝治国,不管老夫人中毒是有心还是无意,传出去总是让爹爹当了任人不清对慈不孝的名声,爹爹还准备让继续宠着这个二姨娘无法无天说出这些不知所云的话么?”

    司马风一阵愤怒,冲上去对着二姨娘就是狠狠的一个耳光:“贱人,要不是你无知怎么会害得母亲与弟妹家的人一起中毒,你还有脸说你是夫人?我几时许你当夫人了?你是什么东西,你够格当夫人么?”

    老夫人也怒不可遏:“打得好,这等祸害人的姨娘打死才好!”

    左芸萱站在一边做个隐形人,唇间含着若有若无的讥嘲。

    老夫人是真恨上二姨娘了,不管二姨娘有心没心,总是让她生命受了威胁,试问她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怎么还可能记得往日的情份而饶过二姨娘呢?‘

    不过渣爹这话里却有意味深长的意思在里面呢,虽然骂得狠也否认了二姨娘正室的位置,却把老夫人中毒的事归于二姨娘的失误。

    这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

    “后院的事一直是二姨娘管着的,孙女不敢打扰老夫人处理家事,就先告退了。”

    “去吧。”司马风铁青着脸挥了挥手让左芸萱离开。

    “走走走,赶紧走。”老夫人恨恨不已地瞪着二姨娘,哪还有空管左芸萱。

    左芸萱微微一笑,姗姗而去。

    到了院外,柳姑姑与玉洁冰清迎了上去,她们本来要跟进去的,不过被左芸萱制止了,左芸萱早就算到了老夫人会发作她,就不让她们三人进去,免得成了老夫人发泄的靶子。

    “小小姐……”柳姑姑担心的看了她一眼。

    “没事。”左芸萱摇了摇头,轻道:“我那大姐姐可曾找人?”

    “一切皆如小小姐所料,您一进去,那丫头就进出了几回,她被我抓住了一回,我按小小姐的吩咐做了。”

    左芸萱勾唇一笑:“那就好,咱们慢慢走着,大姐姐也该来了。”

    话音刚落,左千鸾就冲冲地赶了过来,看到左芸萱尖叫道:“妹妹,二姨娘又怎么碍着你了?你怎么这么恶毒,竟然想尽一切办法陷害二姨娘?你可对得起二姨娘这么些年来对你的养育之恩,要不是二姨娘你怎么可能过得这么舒服?”

    舒服?有她这么差点没命的舒服么?

    脚微顿了顿,看向左千鸾的目光清冷而凛冽,把左千鸾吓得情不自禁的倒退了数步,随后外强中干道:“怎么?我说错了么?”

    “错了当然错了!”左芸萱毫不留情道:“大姐姐只不过是毁了容又不是毁了脑子,难道不知道嫡庶有别么?你这么狂妄的诬蔑我一个嫡女,这放在哪家都是不能容忍的,今日我看在你昨夜受伤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不过下次再犯就别怪我这个当嫡妹的不客气了!

    还有,你也千万不要说什么二姨娘对我有养育之恩,这传了出去,知道的会说大姐姐不分尊卑,不知道的还以为爹爹宠妾灭妻来着,到时损了爹爹的脸面不是你能承担的!

    再有,一个姨娘有什么值得我这个左家堡的继承人设计的?你太高估了你姨娘了,不过一个妾不喜欢打发了卖了就是了,哪值得我费心思!

    大姐姐,看在你我一个爹爹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再在老夫人房里安插眼线了,老夫人是什么人,那是咱们的长辈,就算老夫人宠着你,疼着你,可是老夫人的威仪是不容侵犯的,莫要忘了身份作出出格的事了。

    好了,言尽于此,你愿意听就听,不听就算我这个当嫡妹的多话了。”

    说完施施然而去,留给左千鸾一个纤细的背影,虽然还很稚嫩,那挺直的脊梁却无端的给人难以言喻的威压。

    “左芸萱!我是嫡女!我不是庶女!”左千鸾看着左芸萱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叫着,可是不管她怎么叫,左芸萱都没有回过头来理她一下,她仿佛就是一个笑话。

    她双目冒火,直到再也看不到左芸萱了,才恨恨不已地冲向了春雅堂。

    才到二门就被陈嬷嬷拦了下来,笑眯眯道:“大小姐,老夫人有命,令你在这里等着。”

    “你说什么?你这老奴才!你竟然敢拦着我?”左千鸾才受了左芸萱的气,还准备去老夫人那里大肆诽谤左芸萱一番,哪知道连老夫人的面还没见着就被拦了下来。

    陈嬷嬷脸一冷,这大小姐果然是妾生的没有规矩!竟然骂她是老奴才,这堡中谁不知道她是老夫人的亲信,哪个不恭敬地称她一声陈嬷嬷?就连二姨娘平日见她都是陪着笑的。

    大小姐往常虽然高傲,但对她还是客气的,没想到今日却露出这种嘴脸,看来平日的客气都是假的,实则内心很是瞧不起她呢!

    想到这里陈嬷嬷更感觉受了污辱了,笑容也变得寡淡:“对不起,大小姐,不是老奴要拦着你,实在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

    “你胡说!这春雅堂我何时需要禀告了?老夫人一向让我随时可以进来的!”

    陈嬷嬷讥嘲一笑,真是个蠢的,还以为老夫人真心喜欢她呢!老夫人真心喜欢的只有二爷与四爷家的孩子,对堡主家任何一个孩子都是虚情假意!居然敢在老夫人这里安眼线,真是不知死活!

    “这老奴可不知道了,老奴只是听从老夫人的吩咐,大小姐实在要见老夫人,不如等老夫人处理完事情等老夫人传唤吧。”

    废话,她要等得及,她还用急急的赶来么?要不是她知道了左芸萱这个小贱人竟然把毒害老夫人的罪名引到了娘亲的身上,她怎么会忍着全身的痛跟来给自己的亲娘说情?

    “滚,你这个老奴才,竟然敢假传老夫人的话,等我见了老夫人非得好好发作你一顿!”

    左千鸾恶向胆边生,用力一把推开了陈嬷嬷,直直的冲了进去。

    陈嬷嬷措不及防,一个踉跄撞到了门框之上,就在手快碰到门框时,她突然缩回手,任自己的额头撞了上去,顿时鲜血直流。

    趁着这儿功夫左千鸾冲进了内室……

    陈嬷嬷眼中闪过一道阴冷的笑意,随后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嘴里叫道:“大小姐,大小姐,你不能进去……”

    “二姨娘……”

    左千鸾冲入了内室,见自己的姨娘正跪在地上,满额全是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凄厉地叫:“二姨娘,你这是怎么了?谁这么狠心竟然敢当着爹爹,祖母的面将你伤成这样?她眼里还有没有爹爹和祖母?”

    她来时听小丫头说二姨娘被左芸萱这个小贱人打伤了,所以想借机抹黑左芸萱,让老夫人更憎恨左芸萱,哪知道小丫头被柳姑姑收买了,说的话根本是七分真来三分假!只这三分假就足够她喝一壶的了!

    要知道她这么说无异于当着老夫人的面指责老夫人,试想老夫人能高兴么?再加上刚才听到有人报告左千鸾在她身边安插眼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老夫人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她,看得她汗毛直竖,浑身的不自在。

    “祖……祖母……”抬头看到老夫人阴冷的眼神,左千鸾吓得结结巴巴。

    “哼!”老夫人哼了声,明知道是她打得二姨娘,还指桑骂槐,真是长胆子了!还真是有种象种,跟她娘一样的贱种,当娘的敢下毒害她,这个当女儿的居然当着面骂她!

    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亏她还这么疼她!

    当时老眼一竖,露出凶狠之色,正要开口时,却看到陈嬷嬷跌跌撞撞的进来,那满脸是血把老夫人吓了一跳。

    “大小姐,您不能进来啊,就算你撞死老奴,老奴也得听老夫人的吩咐啊!”

    这话不啻是火上浇油,老夫人哪还忍得住,拿起了拐杖就往左千鸾的头上扔去,骂道:“混帐,谁给你的胆子竟然连我的人也敢下手?”

    左千鸾何时看到这么凶残对她的老夫人,竟然吓得呆愣在那里,眼见着拐杖就要打向她,二姨娘纵身一跃挡在了左千鸾的面前,拐杖狠狠的砸在了二姨娘的后脑,疼得她眼前一片的昏暗。

    眼中凶光闪过,这老不死的下手太狠了,竟然用拐杖打鸾儿的脸,要是打中了岂不是破了相了。

    司马风也心头一紧,跨上一步:“母亲!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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