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番外六

孙小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倚天中文网 www.ytzw.net,最快更新[综武侠]有师为东邪最新章节!

    黄药师觉得自己要被黄固气死了,东邪有个私生子的言论,江湖都要传开了,这简直就是晚年贞节不保,偏偏黄药师要拒绝自己却解释不出为什么来。 他要和黄蓉解释说黄固其实是另一个他,是年轻时候的自己,那黄蓉非当他老糊涂了不可。

    黄药师好生心塞。

    每当和黄药师提起此事,他多半都会摔杯子走人,他那脾气,生气起来连黄蓉都不敢招惹,郭靖就更不敢瞎提了。不过也正因为此事,黄蓉对黄固的态度却是好了不少,这让黄药师每次见了黄固更想收拾他。怎奈黄药师已不是他的对手,对他又实在无法下狠手,一时竟对黄固也无可奈何,时间一长就随他去了,黄药师实在懒得解释。

    程英夹在他们二人中间才是要命,这两个人她哪个的话都不能不听。在襄阳城中驻留了两日,程英便请示黄药师要去桃花岛上看望表妹陆无双和师兄冯默风,黄药师知她的心思,就同意了。

    黄固原本是想和程英一起去的,但他身份特殊,若是一起去了免不了给程英添麻烦,恰巧黄药师这几天好像有什么心事要和黄固讲,就同意程英自己一人轻装上路了。

    程英的武功黄固最清楚,因而在这里他并不担忧她的安危,何况这是程英自己的要求,他就尊重了她的选择。

    对于程英来说,这世上除了黄药师之外,最让她牵挂的人便是陆无双。陆无双是程英的亲表妹,年少之时被李莫愁打伤了脚骨,自小跟在李莫愁身边受了很多苦,幸而程英多年前已将她找回,李莫愁如今也早已葬身在情花谷中,每当程英忆起当年之事,也免不了一番叹息。

    好在这些年陆无双过得还不错,冯默风等人都拿她当亲人对待。黄药师不在桃花岛,黄蓉和郭靖也搬去了襄阳,桃花岛闲置下来之后,便让冯默风暂时打理,冯默风平时就和傻姑,柯镇恶等人一起在桃花岛教导愿意入门的新弟子。陆无双原本没想着在桃花岛住下,她本以为程英是去找杨过了,也想着出去找他,可是杨过和小龙女真心相爱,她又不愿去做那破坏人家姻缘之事,黄药师临走之时又送了她一套自创的旋风扫落叶腿法,陆无双喜出望外,便决心先将自己的脚恢复正常了再说其他,久而久之,对桃花岛上也有了不少感情,也就没那么急着走了。

    程英这次能回桃花岛报平安,是真的给了陆无双和冯默风一个大大的惊喜,尤其是陆无双,她就只有程英这一个亲人了,她原本心里担心程英悄无声息的离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了安慰自己才说她是去找杨过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心中一直很担心的,这次程英回来看它,才让她彻底安了心。

    程英总觉得自己对陆无双有亏欠,她知道自己这次回来也待不长久,所以几乎无时无刻不陪着她,程英只和她讲当年自己离开襄阳确实有苦衷,怕是过些日子还要离开。陆无双不知程英心中究竟藏了什么秘密,或许是关于杨过的又或许不是,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对初恋杨过的懵懂情愫也看开了许多,她听说程英已经成了亲,心想着既然表姐也能放下,那她一定也可以做到。

    这边程英和陆无双表姐妹相聚,程英开解陆无双的同时,没忘了要帮她从桃花岛新收的弟子中寻觅一个好的依靠,那边黄固也听明白了黄药师要他留在襄阳城,要嘱托他的事情了。

    黄药师此生最遗憾最深爱的人,自然是那个叫冯衡的姑娘。

    其实第一天得知黄固身份,听他说,他和程英在淳熙年间相识的时候,这问题黄药师就想问了,只不过是他一直在犹豫。那时的黄药师已经不是现在的黄药师,那没有遇到黄药师的冯衡还是他日日在心中惦念的爱妻吗。

    黄药师心里对自己说了无数遍,他的阿衡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姑娘,就算历史倒回去再重来一次,也不会再有第二个阿衡了。所以他坚定的将这件事情藏在心底,不去过问,可是他再如何逼自己不问,最后却终究没有忍住。

    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世间呆多久,他年轻之时曾想着等蓉儿长大了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就去陪阿衡,可他终归是食言了,他不舍得让蓉儿难过。他想他能在这个年纪遇到黄固,或许是老天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弥补当年的过错,即使这不是真的,至少也能给他找些宽慰。

    黄药师这样说,黄固很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都是痴情之人,痛失爱妻的感觉黄固半分不想尝试,或许正是因为如此,黄固才将黄药师嘱托之事格外看重。在黄药师面前他闹虽闹,但遇大局却从不含糊,他应黄药师嘱托,回去之后定竭尽全力保冯衡一世安康。

    心事了了,黄药师也算是安了一桩心愿,此生的憾事能用另一种方式弥补也算值得欣慰,黄药师心情很好,也早不去计较黄固胡乱编排他的事了。

    程英还未回襄阳,黄固便想着自己当年答应了张三丰的事,竟趁着这段时间拐了郭襄去了少林寺,临走之时只给黄药师留了张纸条说带他外孙女出城玩几天,具体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却没透露一点。城外兵荒马乱,恐怕哪里都不安全,黄蓉急的上火,立马派人出去追踪黄固的下落,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

    黄药师差点给气死,要不是黄玉一直跟在他身边,他非骂死黄固这臭小子,他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三十岁那会儿根本不可能这么不靠谱的。

    瞧着黄玉那双澄澈的大眼睛眨啊眨的,黄药师就觉得自己操碎了心,有这么个爹也是难为玉儿了。

    少林寺的路黄固很熟,这来来回回他不知去了多少次,张三丰这时候还不叫张三丰,他还只是个和黄玉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当然郭襄的年纪也不算大,黄固也不确定自己和她说‘张君宝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她才□□岁能不能听得懂其中的含义。

    黄固本身可是主张自由恋爱的,反正郭襄他已经给张君宝带来了,至于这二人有没有这个缘分,还要看他们自己的,黄固也算是尽到心了。好在郭襄头次自己来这么远的地方,对新环境新朋友都非常感兴趣,少林寺环境优美,生活习俗也独特,她一时兴起倒是不愿意离开了。

    张君宝虽然长在少林寺,但是对这个突然找上门的小姐姐还是很喜欢的,毕竟他因性格原因在少林寺也没几个朋友玩耍,郭襄也是随性,见张君宝不是那种死板之人,对他的印象也不错。因此这二人才见了两面,在少林寺就成了很好的朋友了。

    瞧着两个孩子谈的来,黄固略一思索便和张君宝交代说有事下山几日,便将郭襄的安全全都交由他来保管,务必要他在郭襄的父母来之前这几天,寸步不离的跟在郭襄身后,保证她的安全。小孩子很好哄,尤其是张君宝这种听话又自小心存正义的孩子,黄固尤其强调了‘寸步不离’这四个字,便让张君宝记了一辈子。

    交代完这事之后,黄固便很不负责任的将郭襄留在少林寺自己下山去了。掐着日子算算,他们一家这次神雕之行的日子也要到了,因此黄固下了山之后,便骑快马转向临安城去接程英了。

    程英虽然非常舍不得陆无双,但她却不得不走了。好在陆无双如今已不是小孩子,她在桃花岛这些时日,也懂得何为大是大非,她和程英说过自己也会尽力放下对杨过的执念,还请程英放心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不必太顾念她。程英欣慰的同时,也真的想帮她找个好归宿之后再离开,可惜时间已不允许,但她心里也明白,自己这次能来再见陆无双一面已是天降恩赐,岂敢再贪多。

    程英是在临安渡口遇到的黄固,黄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程英见到他在此有几分意外,而后心中暖意绵延,二人相视一笑便心意想通,同乘一匹快马向襄阳而去。

    夫妻二人回襄阳接回爱子,便要一起回家去了。

    “爹爹!娘亲!”二人驾马未到襄阳城门口,黄玉便早早跑上去迎接了,黄固勒马停下,扶程英下马,弯身将黄玉抱在怀中。

    程英瞧一眼爱子,没敢耽搁,便先一步去找黄药师问安了。黄药师早知会有分别的这一日,他方才瞧见黄固和程英同乘一骑而来,回忆起来几十年前自己与阿衡何尝不是如此恩爱,想来这二人能走在一起的确当得各自良配,即是如此,他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黄药师心中豁然开朗,他不再拘泥自己和黄固以及程英之间的关系。程英真的是个好孩子,世间难得一见,黄药师心中明白她的分量,当年他虽收了程英为徒,但自认对她的尽心培养程度,比不上之前收过的几个徒儿的万分之一,在外人瞧来,程英这个东邪的关门弟子做的不像徒儿倒像是丫鬟一样,偏偏她毫无半分怨言,对她师父恭恭敬敬、惟命是从,也难为黄固会觉得心里不爽快,抓住点时机就来气他这个师父了。

    “别哭哭啼啼,一点不像我黄药师的徒弟。”黄药师轻轻拍拍程英的肩膀,心中祝福她,“不过是一场离别,你只需帮我照顾好玉儿,为师便很开心了。”

    “程英谨记师父教诲。”程英笑道。师父能亲自出来送她,已可见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能得到师父的认可,程英此生便已无憾,她知道师父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场面,自来也不愿看人哭哭啼啼,是以程英笑着同他保证,只在心中和他告别了。

    黄药师欣慰的点头:“快走吧,有人等不及了。”

    “师父保重!”程英恭恭敬敬的跪地朝黄药师叩了个头,没多说话,起来后转身便朝黄固走去,她知道师父在看着她,她怕哭一直没敢回头。

    黄固伸手将程英拉上马背,揽黄固与身前,勒马在襄阳城外原地转了一圈,同黄药师对视一眼,一切皆了然于胸。

    直到黄固三人骑马要离开,黄药师突然想起来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他赶忙喊道:“别走!襄儿呢!”

    黄固将郭襄带走,怎么自己回来了!蓉儿还在派人到处打探郭襄的下落,急的都要上火了。

    黄固使劲一踢马肚,骏马飞扬,只听他爽朗的声音回答:“她在少林寺!”

    “少林寺?小姑娘去少林寺做什么?”黄药师想了所有他能想到的地方,就是没想到他们会去少林寺。

    黄药师迟疑间,黄固的马已经跑出去许远,只远远听见一阵笑音从前方传来:“哈哈哈,她说她外公东邪的名声太差,小小年纪便生无可恋要出家了!”

    黄药师愣了一下,再抬头却见远方一骑绝尘而去,已瞧不清踪影。他简直要被黄固气笑了,摇头低言:“这臭小子,哪里有我年轻之时半点稳重,以后千万别再让瞧见,否则,定饶不了他!”

    黄药师感叹一番,转身便又改道去了少林寺,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操心这些小辈的琐事,当真没一个省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