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回忆

奇龙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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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这种钢铁城墙一般的精神,他终于又等来了上天赐给他的绝佳抓捕蒋蓉的机会,成功的将蒋蓉和范晓奇一同送进了这间永无出头之日的‘黑水岛空中监狱’。

    之后,严冰总算是给自己挽回了些面子,他又可以昂首挺胸的出入于上层社会的各个领域之中了。人一旦走了运,幸运的事情往往会接肘而来,就在前几天的搜查行动中,严冰虽然没有如愿的发现大家所期待的‘神秘机关’,但他似乎是收货了比发‘神秘机关更好的东西,那个神秘兮兮的做工精美的陶瓷瓶。

    自从他将瓶子悄悄拿回家,并费了好大功夫依旧没打开它之后,严冰便将陶瓷瓶藏在自己的床底下的一只上了锁的大木箱子里边了。他打算等过一段时间想到开瓶盖的好方法之后,再来重新试一试。

    然而,就在他将神秘的陶瓷瓶子藏在大木箱之后的第五天,那天晚上他肚子在自己的卧室里边睡觉的时候,让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他在半梦半醒之间,隐隐的感觉到了房子里有一阵淡淡的荧光。由于睡得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有对着微弱的荧光有任何一点反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荧光越来越强,严冰虽是在迷糊状态之中,但这种长时间的异常现象也终于促使他带着疑惑渐渐的清醒了过来。

    当他终于完全清醒,并意识到这异常的情况的时候,他‘刷’的一下从床上坐直了身板。

    哪来的光?天哪,太不可思议啦!

    于是,严冰赶紧下床,迅速而警觉的在屋子中寻找起了荧光的来源。不久之后,他便发现了。这越来越强的荧光正是从他床底下的上了锁了大木箱子中发出的。

    什么东西会自动发光呀?……诶!对了,那个刚刚挖到了陶瓷瓶!

    严冰想到这,迅速的拿出钥匙打开了床底下的大木箱。然后,他亲眼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个‘神秘的陶瓷瓶’此时正在大木箱之内,全身散发着较为明亮的淡蓝色荧光。严冰将‘陶瓷瓶’小心的从大木箱中拿了出来,并捧在手中仔细的端详了一番。

    陶瓷瓶的四周都正在散发着淡绿色的光芒,特别是瓶口处,显得光线显得更加的明亮和耀眼。严冰忍不住又小心的摸了摸瓶口,让他惊讶的是,原本封的紧紧的瓶口此时居然变得松动了起来。

    于是,严冰不费力气的转动打开了陶瓷瓶的瓶盖,并向里边张望了一下。里边是一些淡绿色的发着荧光的液体。

    严冰拿着瓶子仔细的端详了很久,在一年好奇的看了足足十几分钟之后他才终于将瓶盖盖了起来。

    真是不可思议呀!这光线到底是什么?是一种未知的力量,还是……

    严冰将瓶子重新放回到了大木箱之后,躺在床上,思考了起来。但遗憾的事,他的各种猜测都没有说服性,所以不久之后,他终于躺在床上再一次的睡着了。

    当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了很多,并来了力气。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个陶瓷瓶,它给了我力量?

    这令他震惊的事实,使得他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从前。

    那是几十年前的一个寒意阵阵的冬天。那时候严冰还是一个稚嫩的少年,有一天,严冰端着一碗鸡汤,沿着墙边匆匆而行,远远躲避着正在练功的门人弟子。

    “咦!这不是辛木那个超级废物吗!”

    严冰低着头装作没有听见,加快脚步往前走去。看见他的门人弟子都嘿嘿偷笑,指指点点。严冰这个他家族中有史以来最笨的一个弟子,修练了十几年,连最基本的淬体筑基都没入门,只练会一个劈柴刀法,连刚入门的弟子都打不过,打破了家族中所有废物的记录,成了名副其实的超级废物。

    “废物!站住!”一个金衣少年收刀喊了一声,正是家族的少主虎博。

    严冰停住,双手捧着鸡汤,慢慢转过身体,他并不想得罪这个人,皱着脸喊了句,“少主!”

    “端的什么好东西!拿过来我看看!”

    “一碗鸡汤。”

    “少主!这个废物竟然偷鸡汤!”虎博身边的一个人伸出食指指着辛木,故意挑拨。“没有!我没有。这只是剩下的一点锅底!”严冰狠狠地看着那个人,声音陡然提高。虎博走到辛木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小杂种!嚷嚷什么,又去看严铁那个老废物?”

    “不许骂我爹!”

    “呸!他是你爹,我还是你爷爷呢!”虎博朝泛着淡淡油花的鸡汤吐了口唾沫。这碗鸡汤是严冰好不容易在膳房捡了点锅底,掺了点水,凑出来的,准备送给父亲尝尝鲜,没想到被虎博吐上了唾沫,禁不住怒火中烧,大骂一声“你去死!”将一碗鸡汤泼到虎博身上,挥碗打去。

    “你找死!”虎博乃是南荒门的少主,平日骄狂任性,无人敢惹,哪受过这等侮辱,怒骂一声,一脚踢向辛木。“噔!”一声闷响,严冰咬着牙扎在原地纹丝不动,碗扔了出去。虎博一侧身,轻松躲开,暗暗催动练气境的元力,飞起一脚踹向严冰的腹部。严冰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一丝凉意带着淡淡的腥味,流出嘴角,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废物!不堪一击,还敢跟我斗。”虎博骂着,走到严冰身边狠狠踢了几脚,发泄心中的怒火。大家看着吐血的严冰,连连摇头叹息不已,纷纷转身散去。没有人过去搀扶,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因为没有人愿意和废物为伍。

    半响,严冰才爬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在众人的讥笑声中,走到南荒门的一角,走进一处破旧的房子,掀开一个木板,走了进去。这里是南荒门的地牢,可是并没有人把守,地牢里只关着一个人,名字叫严铁,严冰的父亲。

    “爹,你还好吗?”

    “嗯!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用每个月都来看我。”地牢一扇大铁门的小窗口上露出满是伤疤的半张老脸,“他们对你好吗?”

    “很好!爹,你告诉我你的事吧。”

    “哎!”辛铁长叹一声,丑陋的老脸消失在黑暗之中。

    “爹!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严冰朝铁门大喊,不见父亲回答,只能满脸苦闷的走出了地牢,来到没有人的南荒河边。河水波光粼粼,两岸树叶沙沙,更显得四处静悄悄。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暗骂自己没用,“什么都记不住,什么都学不会,难道真是废物?不!我不是废物,我不是杂种!”严冰低吼着,一跃跳入水中,投入河水的温柔怀抱,体味这片刻的惬意,缓缓向远处游去。

    “啊——!啊!啊——!”水面上传来低低的幽咽之音。辛木一时好奇,循着声音游了过去,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有什么痛苦之事。

    严冰猛地扎入水中,朝着声音的发源地,石拱桥下潜去,辛木伸手触到了岸边,“哗啦”一声探出头来,面前一张微红的脸,两眼迷离,鼻翅微张,朱唇微开,声音正是从这里发出!夫人!

    南荒门门主的夫人崔蝶弯腰弓身,两手撑在河边的石头上,后面站着的不是门主虎啸山,而是南荒门的大师兄叶飞。严冰一呆,傻子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反身就往回游。

    “他看见了!”崔蝶喘息着,一脸的惊慌。

    “废物别跑!”叶飞低吼一声。严冰哪敢迟疑,手脚拼命打水,爬上河岸,一溜烟跑回膳房。

    膳房的人看到湿漉漉的辛木骂道,“废柴!又跑去野!赶快烧火。”严冰也不搭腔,转身出去抱了捆柴回来。不一会,就听见外面传来大师兄叶飞的声音,“那个废物呢!今天我高兴,过来教他几招。”

    “叶大师兄啊!今天怎么有空来黑虎堂的膳房啊!”膳房除了辛木所有的人都跑出去见礼。大师兄可是得罪不起,无论地位,还是地黄境的修练层次,在南荒门那都是绝对的权威。几个人听见大师兄要找废物,赶紧跑进屋,拉着辛木来到院中。

    “大师兄,我什么也没看见!”

    “小杂种!你胡说什么!师兄看你不成材,心里不好受,今天特意过来教你几招。给他刀!”

    几个人赶紧找来一把破刀递给严冰。叶飞举起鎏金刀,闪着蔑视的金光,向严冰砍来,出手就是杀招,这把刀不知比严冰手中的破刀强多少,其实一个是四品的鎏金刀,一个只是一块废铜烂铁,根本就没法比。

    严冰本就一腔怒火,叶飞又跑来要他性命,真是弱者处处被人欺!双手猛一握刀,索性今天做个了断,拼了…………

    星辰满空,夜sè如水。辛木躺在柴房里,透过柴房的破窗户,静静的看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满月。伸手从胸口摸出一个指环一样的挂件,乌沉沉没有一丝光亮,看不出质地,非石非木、似铁如石,微微散发着一丝淡淡的幽香。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唯一遗物。”当辛木第一次发现自己脖子上挂着这个指环时,关在地牢里的父亲就是这样告诉他的。

    “你为什么被关在地牢里?母亲是谁?她是怎么死的?”这三个问题,辛木问了无数遍,地牢里的父亲总是摇摇头,说:“你还小,很多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抚养他的郝婆婆曾经告诉他,说:“你的母亲是难产死的,你的父亲其是个大英雄!只不过犯了点小错误,哎!英雄也有气短的时候!”

    后来婆婆去世了,辛木便彻底成了一个没人管没人爱的野孩子,受尽了冷落,受尽冷嘲热讽和侮辱谩骂,唯一默默陪伴他的就是这枚母亲留下的指环。他从小就用麻绳将它挂在脖子上,视若珍宝,爱惜如命。

    “今天难道就是它保护了自己,难道是母亲显灵了。”借着月光,辛木细细端量着这枚指环,上面没有文字,没有图画,只有一些极细的弯弯曲曲的古怪线条。

    辛木小心的抚摸着,越看越爱,忍不住将它轻轻戴在右手拇指上,然后抬起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

    古怪的指环突然嗡嗡一震,丝丝黑线飘散而出,沿着拇指胳膊往身体上流窜,所过之处,如坠寒冰,辛木吓了一跳,赶紧往下摘,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身体猛然一紧,寒冷之气已经瞬间流遍全身,手臂、腿脚、手指头顿时失去了活力,皮肤、血脉、肌肉层层结冰,还没来得及感知疼痛,便失去了知觉。

    月光中辛木全身亮晶晶,头发、眉毛、衣服上结满白霜。接着寒气往里一收,往身体内部钻去,五脏六腑、筋骨、骨髓瞬间冻结成一片冰川,“咔吧!咔吧!”细碎的声音带着轻轻的回音,好像响在身体之外。

    辛木的大脑还是清醒的,只是不能感知自己的身体,就像身体不存在了,只剩下清醒的大脑,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这种感觉说不出的怪异。一秒一秒,一刻一刻,时间慢如蜗牛,让人抓狂。

    突然指环再次嗡嗡一震,一股金sè气流,带着灼热的气息,冲出指环,形成房子大小的金sè光球包裹住辛木,慢慢旋转,柴房内所有的柴草都漂浮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阵法,跟着金sè的热流慢慢转动。

    金sè热流缓缓渗进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头。辛木感到周身已经开始融化、融化,一点点、一寸寸,皮肉、血脉、筋骨,甚至连头发,也消失殆尽!只剩下一团模糊的意识,怀疑着发生的一切是梦还是幻!

    南荒门柴房的破窗户,透出一片金光,幸好没有人大晚上来这个破柴房,要不然不知道会引起一场什么样的风波。柴房内一个巨大的金sè蚕茧急速旋转着,散发出耀眼金光,缓慢收紧,越缩越小,越缩越小,辛木的轮廓渐渐显现出来,古铜sè的皮肤显示着健壮,刚硬的肢体线条散发着力量,隐隐有一丝丝元力波动宣告一个境界的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