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怎么舍得杀死他?

惜纯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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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昧拔高了声音,语气也冷硬下来,他沉着脸眸色涌动。

    以为她喜欢山苑别墅,他硬着心肠让冷欢搬出去,她不喜欢山苑别墅,为了安抚冷欢,把别墅给了冷欢,他丢下妹妹陪着她来住月半湾,她还要怎样?

    “冷昧,你别再为难我了!”唐苏疲倦地叹了口气,“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住在你的地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给我们彼此一点缓冲的空间,可以吗?”

    “你说呢?”他冷笑着,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不容分说将她拉进了别墅,如何缓冲,如何冷静?一旦继续放任她一个人,再见面时,她是不是该冷淡的说离婚了?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他的手掌就跟铁掌一样有力,分明没有用多大的力道,可这样扣着她,她居然半点都不能动弹。

    她害怕孩子会被他的粗鲁伤到,尖着嗓子骂道:“你疯了吗?”

    将她拽进房间,冷昧反手将门砸上,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桎梏在门后,他暗沉的眼眸透着赤红色,青筋在额上跳动着,昭示着他此刻无法隐忍的怒火,“知道我疯,你还招惹我?”

    “我招惹你吗?”唐苏好笑,“也许,那些天,明知道你心意的时候,我还继续纠缠是我的错,但是我现在看清楚了,也不想继续纠缠你了,那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冷昧残暴一笑,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你听清楚,我现在要你!”

    霸道的话掷地有声,他狼一样低下头来咬上了她的唇,带着惩罚性的吻力道很重,劈天盖地的朝唐苏袭过去,一触到她柔软的香甜,久违的亲密,让他悸动不已,吻一再的升温。

    这样的亲密,她打心底里排斥,她越要挣脱,他越要掠夺,渐渐火热的男人让她有了一丝害怕,她咬着牙,狠狠将眼神迷离的男人推开,她擦着嘴角狠狠瞪着他。

    是他先不要她的,她现在不要了,他又非要不可了?

    “冷昧,你这个恶魔!”

    被推了个措手不及,冷昧踉跄退了一步,他偏着侧脸眉目紧锁,伸手擦了擦嘴角还残留的液体,唇上两人缠绵后的温度顷刻冷却,连回味都来不及。

    他良久不动,唐苏有些害怕,她朝后退了一步,冷笑道:“如果,你只是想要肚子里的孩子,才要这样禁锢我的自由,那孩子生下来以后,我是不是就可以自由了?”

    他不爱她了,是早已明了的事,他态度突然转变,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孩子吗?他若早点知道,她有孩子这回事情,只怕早早的就会将她圈养在家了。

    唐苏终于发现自己是多么可悲,原来他在耳边轻声的低喃,也不过是为了让她替他生个孩子而已,她到头来只是一个孕育工具,一个暂时还有利用价值的东西,这也是他现在这么暴躁和不耐烦的原因吧!

    高傲如冷昧,为了利益,强忍着心里对她的厌恶仇恨,来刻意讨好她,这让他很不舒服吧?

    “你再说一遍!”冷昧突然转过头来,双眸紧紧扣住她。

    “你应该知道,以你的能耐,我抢不过你,你根本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囚禁我,孩子生下来自然是你的,你想要一脚踹开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唐苏冷笑着,目光苍凉如冰,“哦,也对,你害怕我流掉这个孩子,对不对?”

    “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声音哑得一塌糊涂,“他是我的孩子啊,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他,我也不会放弃他,我怎么会舍得亲手杀死他呢?”

    她捂着嘴巴,一个人靠着床边,慢慢的坐了下来,泪水从眼角滴落,落入指缝当中,又从中无声滑落,强撑了这么久的坚强终于崩塌,她骂自己没用,干嘛要在他面前哭,只会让他笑话自己而已!

    我怎么舍得亲手杀死他?

    这句话如同魔音一般穿入耳膜,在脑海里不断的穿梭穿梭,眼前是她娇弱无助的哭泣,那一刻冷昧觉得他快要疯了,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他第一次像个懦夫一样,甩门而去。

    晚饭后,唐苏坐在阳台上乘凉,呆呆看着一楼守卫的保镖,冷昧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对付一个怀着孕的女人,至于出动这么人吗?他怕她会带着孩子跑路是不是?

    她突然哈哈大笑,她爸妈还在s市呢,她怎么敢跑,他冷昧冷血无情的手段,她早已见识过,翻手之间可以葬送岳父的公司,甚至将他送入监狱,若非皇甫尊出手,后果已不堪设想。

    “太太,汤熬好了,您要喝吗?”李姐轻轻敲了敲门,小心翼翼的问道。

    唐苏起身将门打开,嘴角挂着分笑意,“喝啊,为什么不喝?”就算孩子以后是别人的,但身体是自己的。

    “那就好,我还担心您心情不好,不会搭理我呢,那我下去准备准备,给您端上来?”李姐热情道。

    “不用,我下去喝!”她笑了笑,围了个披肩下楼。

    月半湾的别墅与山苑别墅相比,豪华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冷昧鲜少在这里住,一切都显得更为崭新,比起山腰上的风景,这里的外景更有人情味些,唐苏坐在院子里吹着初夏的夜风,一口口细细喝着汤。

    手机,在屋内响,李姐快步给她拿了过来,她看了看上面的号码,皱了皱眉毛没接,手机持续不断的响着,大有她不接就会一直打下去的执拗,她心情一烦直接关机。

    李姐在旁边看着,不敢多嘴什么,只是给她拿了盘水果来,解解鸽子汤的油腻,正放下水果盘,她接了个电话,然后拿着手机,为难地看向唐苏,“太太,是先生……”

    如果不出所料,刚刚打给太太的,应该就是先生,但太太好像不想接,现在先生又逼着她让太太接电话,这不是等于她要硬着头皮往枪口上撞吗?

    这份工作是范医生介绍的,冷先生出价也极为阔绰,她真的很珍惜呀!看先生对太太的在乎程度,只怕太太一句话,她就要砸掉饭碗了。

    她手机递过去的短短几秒,心头闪过一系列的心理活动,不由的看向唐苏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唐苏瞥了瞥她的手机没有说话,李姐咬着牙,多询问了一句,“太太,您看……”

    唐苏收回目光,拿起一块火龙果塞入嘴里,“我累得很,就说我睡了,他若是再打,你就把手机关机吧!”

    李姐脸部一抽搐,她很想提醒太太一句,手机还在通话,这话只怕先生已经听见了,要她关机,她可不敢!

    她惊吓地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冷昧带着酒意的冷笑传了过来,“告诉她,我醉了,让她来接我,否则我不回去了!”

    她还没问他在什么地方,他就挂了电话,李姐为难地将冷昧的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了一遍,见唐苏不说话,她担忧问道:“太太,您要不要去接一下先生啊?男人喝醉了不回家,这也太危险了,况且先生这样的男人,估计盯着他的苍蝇多了去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唐苏擦了擦手起身,“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再有这样的电话来,不用上楼告诉我!”

    李姐纳闷的看着她的背影,有话又不好多说,太太这是做什么呢?先生明知道她孩子没了,为了不让她伤心,让所有人都瞒着她,各种迁就她对她好,她怎么就是不领情呢?

    现在先生喝醉了,不就是让她去接一下吗?又有司机开车,她都不去,要是先生把持不住,被狐狸精给勾引走了,她可有得伤心了!

    色惑。

    灯火迷乱的大厅,最角落的沙发上,歪歪扭扭坐着一俊美男人,他黑色的衬衫纽扣全都被扯开,露出精壮的性感胸膛,如墨的黑眸深邃,深潭般的眸底荡漾着微醺的波光。

    那双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舞台上妖娆扭动的女人,手中摇晃着的伏加特洒了出来,落在一桌子空酒瓶上,远远看过去,他是在很认真的看舞女跳艳舞。

    只有坐在他身边的花年知道,爷眼睛里谁都没看,爷手里紧紧拽着的电话,一直在拨打同一个号码,而那个号码关机了,他真是捏了一把汗,万一少奶奶真的不来接爷,这可怎么收场?

    “上酒!”暴躁挥开桌上废弃的空酒瓶,冷昧颓废的吐出两个字,身体重重倒入沙发上,那样子分明已经醉了。

    跟了爷这么久,知道他酒量好也很少醉,可最近这些日子,他喝醉的次数还少吗?酒精在体内越积越多,每醉一次就比上一次厉害,上一次他都差点失去理智了。

    “爷,别喝了,少奶奶马上来接你了,让她看见你这幅样子,你们岂不是……”

    “她不会来的!”冷昧冷冷嗤笑,“要来,她早来了!”

    “少奶奶不来也情有可原,她还以为她怀着孩子,这么晚了肯定不敢贸贸然出来,她又还在保胎的阶段。”花年极力劝解道。

    “孩子?”冷昧死水一般的眸动了动,嘴角勾起一抹极刺目的嘲讽,“我这是在自欺欺人!”

    其实,他很自私,不把孩子没了这件事告诉她,除了不想她受不了打击之外,他还想用这种方式留下她!

    他知道,即便有孩子,她已经想要离开他了,若她知道孩子没了,她走得该有多决绝,到时候他以什么借口什么手段留下她?那时候,她都恨死他了!

    无奈看着拿着烈酒当白开水一样往嘴巴里灌的男人,花年坐立不安,他想了想马上给范亦谦打了电话,这个时候除了唐苏之外,能把这男人弄回去的人只有他一个了!

    他正拨号码,见冷昧拿起手机,像个孩子般惊喜笑道:“你终于打我电话了?我醉了,我在色惑大厅等你,你不来,我不走!”说完他挂了电话,还顺便把手机按到了关机。

    花年松了口气,让服务员将这些空酒瓶清理一下,免得吓到唐苏,就坐在已经完全醉了的冷昧身边,陪着他等唐苏过来。

    一高挑纤长的身影靠近,都快睡着的花年惊喜抬头,看清楚来人以后,笑脸停顿了下,“大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冷欢一身紧身黑色包臀裙,手里镶着碎钻的手包在灯光下闪烁着光泽,她痴迷的看着沙发上醉得眼神迷离的男人,冷昧正冲着她笑,像个终于等来心爱玩具的小孩。

    “不是我哥让我来找他吗?他还说,我不来,他不走!”

    她抿着唇,面色娇羞,这些天哥喝醉过很多次,但这样他这是第一次,联想到上午他才送了他最喜欢的别墅给她,冷欢顿觉欢喜不已,哥喝醉了找她,是不是表示……

    刚刚爷接到的电话是冷欢打给他的吗?那爷他知道吗?花年看了眼沙发上,开始拉扯冷欢的男人,他无语的闭上眼睛,爷你知道你拉的是谁吗?

    冷昧除了眼神迷离了些,整个人单从外表上看,跟正常人无异,只有过于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这是醉得厉害的象征,有些习惯了冷静的人,越是醉了越是看不出来。

    爷的私事,他自然不能插手,花年只能在心里暗暗捏了把汗,爷啊,你可千万别糊涂!

    他拽着冷欢的手,眯着眼睛往上看她,“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怎么会不来?”其实,表面上看,是冷昧一直娇惯着她,只有她知道是她一直听从于冷昧,因为喜欢他所以心甘情愿,也不知不觉会去迁就。

    冷欢柔柔的嗓音听在耳朵里极为舒服,他手腕轻轻用力,就将她拉入了怀中,疼惜的摩擦着她的脸,“路上堵不堵?跑这么远累不累?这么晚了,困吗?”

    他不是没有这么体贴关心过她,也不是没有这么疼惜的抚摸过她的脸,但冷欢第一次心跳加速得如此之快,因为他的眼神,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看心爱女人的眼神,绝不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他是第一次这么看她。

    她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把这样美妙的气氛给破坏了,即便周围都是噪杂喧嚣的声音,她红着脸,羞涩的咬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如同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撩拨了冷昧心底的那一根弦,有多久没看见过她这种表情了?他霸气一拉,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沙发里,双手撑在沙发上,俯身看着身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