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弱小

绝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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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一声冷哼声响起,一位手执龙头拐杖白发苍苍的老太婆从人群中出来,冷然说道:“玉宓,今日我看你还能怎么跑怎么躲怎么藏!你杀我乖孙,老身要你偿命!”说话间,龙头拐杖用力地往地上一跺,震得嗡地一声颤响,若非玄天门家底富,每一块地砖都是精心炼制的且有妖圣出手布置的法阵相护,只怕早抗不过这一击,应声而碎。

    陆陆续续的,又有不少人从人群中走出来,这些人之前都收敛了气息,此刻,身上的气息释放出来,一个胜一个地强!这些人无一不是来找玉宓报仇的。玉宓、灵儿、玉剑鸣,还有多宝灵猴都被点了名。

    宾客见到这阵仗,纷纷起身退后,将场地给留了出来,只有少数几位没动。砍帮左使妖鬼书生王鼎和右使狂魔气定神闲地坐在原地,孙地龙坐在他们的旁边猛擦冷汗。追魂阁主和少阁主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场中的情况。妖圣和紫云姝站在她俩的身侧,眉头微颦。

    在场近千数的玄天门二代弟子“刷”地一声齐齐拔剑出鞘,迅速踏在阵位上,将他们给团团围了起来。

    来的那些强者对玄天门弟子摆出的这阵仗丝毫不看在眼里,充满轻蔑之意。

    紫云姝扭头问一旁的风奕:“风师哥,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是怎么上来的?”

    风奕苦笑说:“都是持拜贴隐藏了实力上来的。显然是专程赶来蹲守在这里等玉宓他们几个露面!”

    紫天君从玄天殿中飘然飞出,落在地上,大袖一拂,怒气横生,大曝吐口地骂道:“干你娘的,想干丈不成?”

    那一掌将紫天君轰飞出去的强者看到紫天君活蹦乱跳毫发无伤地蹦出来,顿时面露惊讶地“咦”了声,道:“你居然没事?”这玄天门掌门分明只有化神三阶的修为,他以洞玄中期的修行境界,横压他一个大境界,五成功力轰下,便是洞玄初期都扛不住。

    玉宓也落在场中,与他们邀邀相对,面色冷凝,嘴着噙着冷笑,浑然不惧地盯着这些随便冒出来一个一掌就能把她拍死的高手。

    那朝紫天君出掌的人闻言双手结印,天地间的灵气都朝他的掌中涌去,跟着在空中化作一只巨大的掌影以推枯拉朽之势朝着紫天君轰然落去!

    紫云姝见状,神情大变地唤了声:“爹爹——”!

    紫天君大喝一声:“退后!”喝声中,人已经迎着那掌风冲上前去!

    出掌的那人冷笑一声:“找死!”话音落下,他凌空拍出去的那一掌已经轰在紫天君的跟前,下一瞬间便看到紫天君突然祭出一块盾牌扛在前面。他轰出去的那一掌落在那块黑呼呼毫不起眼的盾牌上便如打在了绵花上,顷刻间消弥于无形!那人的眼睛一眯,叫道:“圣器?这是苍穹盾?”

    紫天君抬袖一拂,将面前的盾收了回去。以他的修行境界和实力根本不能催动圣器发挥不出圣器的威能,他把圣器抗在前面,那洞玄期修仙者一掌轰在盾形圣器上,由盾形圣器被动地接下这一掌。圣器啊,大乘期的法宝啊,岂是一个洞玄期修仙者能够毁得了的?莫说是洞玄期,就算是渡劫期的修仙者全力轰击都很难对圣器造成损毁!

    就在紫天君刚把苍穹盾收回去的瞬间,那手执龙头拐杖的老太婆手里的拐杖凌空一挥,大喝一声:“去!”但听一声龙吟咆哮声响起,一条金色的龙影以横压苍穹之势朝着紫天君呼啸而去。

    紫天君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条龙影便到了跟前!他想闪避或再次祭出苍穹盾都来不及,只来得及在心里哀叫声:“完了!”本能地飞速退后,同时眼睁睁地看着那条龙影扑腾到面前,然后便看到一道剑影突然从身后飞来,与那龙影绞杀在一处!他的足步一迈,转瞬间便到了七八丈外!

    凛冽的剑气横压全场,迫得玉宓和包谷都退了开去。

    那呼啸的龙影在空中游舞,搅得那一方全是龙形虚影,根本看不出它的确切方位,只看得到龙尾甩动、龙爪探动留下的残影。在残影中,剑光纵横,一道人形身影在翻腾!

    天地间的灵气猛地朝着那战斗圈中涌去,紧跟着一股滔天剑威猛地爆发出来,一道剑气从龙影中横劈出去,穿过龙影劈向那手执龙头拐杖的老太婆!那老太婆见势不对,拐杖舞动如风转得像个大圆轮似的,跟着脚尖猛地往地上一跺,龙头拐杖横胸而挡,生生地挡在那根拐杖上。

    剑气砍在那根龙头拐杖上,龙头拐杖荡出一片金光,将手执龙头拐杖的老太婆护得严严实实,那龙头拐杖中却发出一声龙吟悲鸣!巨大的撞击让那老太婆连续退后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她抬起头看去,只见一个面容约在二十多岁却是满头白发眸色冷峻又略带沧桑的男子站在面前。她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男子冷冷的淡淡地说道:“玄天门客卿长老南山一剑!”他的眸光扫向在场的诸位洞玄期强者,淡然的身姿、凛冽的战意,一人一剑便那样挡在了众人的面前。

    一名面貌约有四旬、宽额阔目气势不凡的男子看着南山一剑,说道:“你认为凭你一人挡得住我等?”

    妖圣的步下一迈,落在众人跟前,气定神闲一派从容在看着众人,她清朗平静的声音在玄天广场上空响起:“所有玄天门弟子退后!”她看向面前诸众,淡声说道:“诸位,回吧!”

    那手执龙头拐杖的老太婆的拐杖一跺,问:“你又是什么人?”

    妖圣说道:“你勿需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正站在我亲手布置的大阵中,我只需要一缕气机便能引发大阵引九天神雷将尔等当场轰杀!”

    那老太婆冷哼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稳坐场中巍然不动的砍帮左使王鼎、右使狂魔和旁边的孙地龙一听妖圣这话,赶紧撤到了包谷身后。

    妖圣说:“不信你可以试试。今日是玉宓的好日子,我不愿见血,但若诸位执意……”她的话音未落,面前的一群洞玄期强者突然一起发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妖圣轰杀过去。

    南山一剑手里的长剑一扬,对着众人便冲杀了上去。

    妖圣感觉到阵势不对,步下一迈便朝一旁闪去,却在瞬间被七八人同时缠上,这些人的修行境界个个都比她高,战力更是甩她一大截。妖圣在这七人的联手围攻下拼命闪躲,她的身形宛若鬼魅在他们的攻击中闪躲,无数次,他们的轰击明明都击中了妖圣,那落在妖圣身上的力量却诡异地被引导进了阵法中,法阵力量顿时被激活。

    南山一剑被整整十二位洞玄期修仙者团团围住,四面八方都遭到攻击。即使他战力卓绝,亦陷进了双拳难敌四手的困局!那群跟在最先出手的那位黑色锦袍男子随行而来的二十多名护卫在他们一发动起攻势的时候,便朝包谷和玉宓扑杀了过去。

    玉宓身上的战意陡然迸发到了极至,手握南明离火剑便杀了过去。

    玄天门一代弟子结阵而动,也朝那二十多名护卫杀了过去。

    玄天门的二代弟子手执长剑围在外围按照平时演剑的阵位迅速移动!由他们组成的阵势一经发动,每人身上都附上了一缕天罡劲气,凛冽的剑气和无尽的杀气从他们的身上爆发出来。

    紫天君勃然大怒,喝道:“擂战鼓!灭了这帮王八蛋!操!”

    随着紫天君的一声令下,包谷飞身落在玄天殿外的鼓台上,亲自擂鼓!

    战鼓一响,玄天门各处紧跟着也有战鼓响起,那鼓声一声声传荡开来,每一记都似敲在人的心头上。战鼓声极有节奏,每一声鼓响传来,荡进那激活的护山大阵中又再传荡开来,将那声波震动无限扩大。

    那些来贺的宾客许多都扛不住这鼓响起,纷纷缩到远离战圈的地方,曲膝打坐。更有许多人匆匆逃离!

    玄天门遭到这么多的洞玄期修仙者联手合击,只怕是灭门在即了!

    来袭的这些洞玄期修仙者显然也是怕妖圣发动护山法阵,把她牢牢地困在中间,不让她得以施展,更不能让她脱身离去。只有将她困住,玄天门才会投鼠忌器不敢发动护山法阵。

    忽然,有一名洞玄期修仙者从人群中扑出,无比诡异地突然出现在玉宓的身边。

    玉宓感觉到危险降临猛地朝旁边一闪,岂奈何修行境界相差太多,她便是想避也无法避,只能在生死关头竭力避开那落往头上的利爪,跟着便感觉到有一股魔气卷荡在周围,同时胸口狠狠地挨了一记倒飞出去,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只觉五脏六腑都碎了!以洞玄期的修仙者全力轰下的一击,她根本不可能活命!玉宓顾不得身上的伤,抬眼望去,却见那袭杀她的洞玄期修仙者竟然被狂魔给截住了。她顿时明白,那人轰向自己的那一掌大部份力量都被狂魔截去,自己才能佼幸活得一命。

    包谷见到玉宓受伤,把手中的鼓锤往一名一代弟子的手里一塞,飞奔到玉宓的跟前。她刚到玉宓的跟前,又有一名强者袭杀到跟前,手里那把霸气十足的长剑径直朝着她俩劈下!包谷怒极,调动全身力量催动玄天剑对着那人及他轰来的剑便劈了过去。

    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席卷而出,苍穹都似被撕裂了,天地在瞬间都变了颜色。

    一把浑身缭绕着五行气息的五彩大剑从包谷的体内飞出,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对着那杀到包谷跟前的洞玄期修仙者轰了过去!玄天剑的剑尖抵在那把霸气十足的大罗赤金剑上,瞬间便把那把大罗赤金剑轰得粉碎——那手握长剑的洞玄期修仙者见势不妙赶紧闪避,却仍被剑气的尾端扫中,他的半边身子都被轰成血雾,剩下一半身子仓皇逃到空中。那飞出去的玄天剑发出一声悠长的剑鸣“轰”地一声插在地上,把那有法阵相护的地砖都给穿透,入地一尺深定定地立在那。

    剑威一*一缕缕地弥漫开来,笼罩向四方,宛若一位统驭天下的至强王者。

    这强大的剑威,这仿似能把苍穹劈碎的剑势!让在场的这些洞玄期强者觉得它的等阶至少是圣器以上,甚至有可能是仙器!

    动用了全部灵力的包谷面色苍白,她面色冰冷地走到玄天剑的身边,一把拔出那把玄天剑,剑指场中已经停手朝她看来的诸众,眸光冷冽,周身煞气腾腾!

    若包谷是在洞玄期,她绝对能够震慑住在场诸众!但她现在连金丹都没有结,只是融器大圆满!一时间,在场所有的洞玄期修仙者全部朝着包谷冲了过去。

    掌势、剑气、刀光、法宝全部朝着手势玄天剑的包谷轰了过去!

    玉宓大叫一声:“包谷!”猛地朝着被十几名洞玄期修仙者袭杀的包谷扑了过去,却被紫云姝一把按住。

    血染长衣的南山一剑、左使狂魔、一旁的追魂阁主一起朝着包谷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

    妖圣腾空而立,一股强悍妖气从她的身上弥漫开来,但见她运掌如风,无数道劲气被她拍向已经激活的护山法阵中,护山法阵形成一股极大的防御力量罩向包谷。

    包谷见到这些轰击落下,她知道自己逃无可逃,在刚才发动全力一击过后,丹田中的灵力耗空,她根本无法动用玄天剑,危急关头,她将玄天剑融回体内,以玄天剑剑气护身。紧跟着便感觉到护山法阵的力量从自己的脚底下传递到全身,然后劈头盖脸的轰击力量落在了她的身上又诡异地传递到了脚下的护山大阵中……

    包谷陷在轰击中和法阵力量的防护下,根本迈不开步,她只能摸出猴儿酒拼命地往嘴里灌,然后想起她的超大储物袋中还有从君府那得来的圣器,赶紧去摸圣器。她在摸圣器的时候忽然想起超大储物袋的作用,包谷抬起胳膊把超大储物袋突然打开,那些轰向她的力量全部轰进了超大储物袋里那无尽的虚空中……

    她见到有门,赶紧把超大储物袋的口子展开朝着那些洞玄期的修仙者罩去。

    那些洞玄期修仙者在轰击中忽然感觉到面前的气息有变,跟着神念探到面前竟诡异地出现一片虚空便知不妙,心生警觉的同时人已经退散开去,同时还朝包谷又连续轰出好几击强悍的轰击!他们在飞速途中,清楚地看到他们的轰击落进包谷上方的虚空中,而包谷正抬高手臂,那展开的虚空便是从她手上的某件宝物形成的。

    在场这些洞玄期修仙者的脸都绿了!玄天门的人一个个修行境界低得堪称菜鸟,可一件件令人咬牙切齿的顶极法宝却是层出不穷!紫天君拿出一件圣器盾牌也就罢了,那毕竟是掌门!面前这小丫头,融器大圆满,她有玄天门的镇派之宝,那是机缘,胳膊上那鬼东西又是怎么回事!十几个洞玄期修仙者联手轰击,竟连她的头发都没有伤到一根。

    他们原以为能够将那小丫头轰毙当场夺得她手里那把逆天的剑,却断然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就在这失神的功夫,玄天门上空竟有强大的雷云凝结。

    妖圣已不知所踪。

    玄天门的一代弟子、二代弟子全部迅速朝着玄天广场外退去。

    他们敢不破玄天门的护山法阵便杀到这玄天门里来,自然是有依仗和手段的,在场诸众当场各施手段。有人隐匿行踪以替身符留在原地扛雷,再有人自恃实力高强祭出本命法宝相抗,还有人朝着玄天门退走的弟子扑过去抓人质护身。一行人全部散开,开始朝着玄天门的人群冲杀过去。

    一声清喝忽然自空中响起:“住手!”紧跟着,一道慑人心魄的琴声漾漾而动。那琴音宛若一柄利剑,直接心脏。没有人会怀疑下一次弦音再动他们是否还在活着。

    一股浓郁的死气伴随着煞气突然从空中弥漫开来,跟着一条巨大的通体黑雾缭绕的黑色蛟龙破开虚空出现在空中。它气势腾腾,横压苍穹,仿佛一爪落下便能将在场的这些强者给撕碎!瞧那气势,没有人会怀疑它上面有一件全面发动的圣器!

    一名穿着雪白狐裘怀抱仙霞缭绕、质地宛若琉璃古玉般的七弦古琴的女子从天而降。她气质端然华贵,极尽妩媚又极尽温柔,她往那一站,世间一切便都失了颜色。

    紫天君的声音从空中那蛟龙战船中响起:“你又是何人!”忽然,他的声音一转,叫道:“你是……你是祖师爷夫人?”

    在场那些洞玄期修仙者的眼神何等锐利,自然是一眼看出来者只是一道元神,还是一道只在化神期的元神。可这美绝人寰的女子立在那却与天地相融,她似乎站得极近,但若细看,便又觉得她离得极远,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妖圣自空中浮现,落在那女子面前盈盈施了一礼:“见过公主。”

    雪清看向妖圣,柔柔一笑,说:“动用九天玄雷,恐伤及玄天门弟子。”

    妖圣微微点头,表示认同。若能不用,她自然是不愿意动用的,如今有这位动手,自然不用她再动手。

    紫天君从蛟龙战船中出来,落在雪清的面前,跪地叩首而拜:“玄天门掌门紫天君拜见祖师婆婆!”

    雪清说道:“起来吧!”

    包谷看到雪清出现把场面镇住,又见到被小师叔按住的玉宓的嘴里不断地往外涌着血,她赶紧冲到玉宓身边,叫道:“宓儿!”摸出疗伤药便往玉宓的嘴里灌。

    药灌进玉宓的嘴里,便又有血往外涌,玉宓把血和药一直咽进了肚子里。她摇头说:“我没事!”

    包谷又喂了玉宓一些五阶猴儿酒,又喊:“圣姨!”

    妖圣来到玉宓的跟前把脉,说:“伤得不轻,但也不重,要不了命,别担心。”摸出一枚通体剔透的宝药喂进玉宓的嘴里。包谷一看见到是九阶圣药炼制的宝药,顿时松了口气。她见玉宓没有性命之忧,放下了心,那神情却冷若冰霜。

    蓦地,有一道身影突然从雪清立足之地的虚空中跃出,手里的长刀对着雪清当头劈下。

    此番变故令人毫无防备,所有人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感觉到那缕气息爆出来时甚至连出言警告都来不及,那刀已经落下。

    刀落下,看似从雪清的头顶一直划到脚下,却又似什么都没有劈到。

    雪清周身涌动一片水纹般的波动,她的身影宛若一道立于水波中的倒影!

    那人一击未中,即刻飞退!

    雪清抱于怀中的七弦古琴一横,手指从琴弦上抚过。琴音声动,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动自琴弦中涌荡开来朝着那飞退的袭杀之人卷去。在琴音动的瞬间便将那人卷中,那人,堂堂洞玄中期的修仙者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瞬间化作一团血雾,就连元神都被震碎了。七弦古琴的红光一闪,那人被弦音震碎的周身精血元神便悉数被收进了七弦古琴中。

    雪清的眸光掠过全场,微冷的声音响起:“还有谁想以身拭琴?”

    四周寂静一片,没有一点声音。

    雪清冰冷的声音响起:“还不滚出来?”

    那些散向四周的洞玄期强者纷纷回到玄天广场中,一个个的面色都极为难看!有人的眼里甚至有着惧怕。这抱琴而来的女人古怪至极、诡异至极!

    雪清的视线从这些洞玄期修仙者身上一一掠过,她问道:“是谁要追杀灵儿?站出来,我这当姑姑的替她接下!”

    那十几位洞玄期修仙者的面色更沉,却谁都没敢吱声。

    雪清又说:“包谷的玄天剑是我夫君传给她的,我看你们抢得挺欢的,谁想要?出来和我说道说道。”

    依然没有人吱声。

    雪清又唤了声:“笨笨!”

    多宝灵猴“吱”地叫唤声,钻出来,稳稳地落在雪清的身上。

    雪清扭头温柔地看着多宝灵猴,说:“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清姨为你作主。”

    多宝灵猴看着分立在玄天殿中的诸位洞玄期修仙者,挠头又摇头,分外无辜的模样,就好像它根本不认识他们,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似的。

    雪清的视线从场中掠过,微冷的声音响起:“谁想灭玄天门道统,站出来,我保证不灭了你们所在的道统。”

    那手执龙头拐杖的老太婆“哼哼”连哼两声,说道:“区区一把破琴便想震慑住我等?你的元神虚弱,想要操控这样的仙兵对付我等,婆婆我担心你力有不逮难以为继。”

    又有一人冷笑一声,说道:“灭我身后的道统,你也不怕大话闪了舌头!”说话间,他们的身形突然变动,将雪清牢牢地围在了中间,大有发难之势。

    雪清盘膝而坐,手里的琴稳稳地搁在膝盖上。她的视线落在包谷身上,说道:“包谷,我现在教你怎么以最少的灵力全面催动与身相融的本命神兵。”话音落下,指尖便落在琴弦上,琴音响起,她那温柔动听的声音亦响起:“以身融器,器便是你,你便是器,无需仙力催发,心念意动,意识所指便是本命神兵所动。”话音落下,那十几名洞玄期修仙者已将最强的手段全部都施展出来朝着雪清轰了过去。雪清抚动的妖帝血琴荡出一圈无形的朝四面八方扩散开的音波,那波动卷得空中都漾出水纹,卷得空气卷若奔腾的海浪。妖皇血琴通体泛着血色的光芒,雪清的身上亦是如此,两者融为一体浮映在空中,如真似幻。

    那些落向雪清的洞玄期法宝和轰击撞上妖皇血琴卷出的音波当即被撕成粉碎!那些洞玄期修仙者则以最快的速度朝玄天门外亡命飞逃。

    雪清将那些轰向自己的法宝和能量都轰碎后,她的手掌落在妖帝血琴的琴弦上,传音四方:“修行不易,好自为之。”她的神念探到那些洞玄期的修仙者已经远去,便又将视线落在紫天君身上,扫了他一眼,抱起琴,毫无预兆地从原地消失。

    玄天广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心感悚然!

    紫天君更是万分忐忑。雪清看他的眼神很明显是非常的不满。

    玄天门这是第一次将山门显露于人前,竟然惹来这么多洞玄期修仙者混进玄天门,差点就酿成灭门大祸。他在心里说道:“办完这典礼,赶紧把山门隐回去。”今天如果不是祖师婆婆出手,玄天门的弟子必有死伤。

    紫天君定了定心神,叫道:“典礼继续!”他走到玉宓身边,见到玉宓身上已经收功。玉宓服食过无比珍贵的疗伤宝丹,身上的伤势已经大好。

    执礼长老丰梦龙门下的弟子出来把因打斗弄乱的场地快速恢复整齐,便继续立少掌门典礼。

    包谷在玄天门一代弟子首席的位置上站定,听着紫天君亲自颁布册封诏令,看着执礼长老丰梦龙将少掌门大印和服饰捧到玉宓跟前。她的心情不好,极不好。今天这场危机曝露了太多的不足,便是现在她仍是寒意砌骨浑身发冷。如果不是那群洞玄期的修仙者大意认为玄天门只是个没什么高手镇场的小门派、几乎算是孤身前来,而是动用他们身后的势力联手压来,玄天门在他们里应外合的攻击下必然再次遭到灭门之祸。那群洞玄期修仙者是怎么混进来的?他们的身份呢?她师姐在外这么多年,杀人无数,必然是竖敌无数,今天有人找上门来,来日只怕还会再有人找上门来!最让包谷难受的便是她觉得自己的实力弱,太弱!面对这些强者,她只有站在那死扛着被打等死的份、根本没有能力去保护师姐。她再有势力又怎样?被堵上了,还是只能凭自己的本事和手段迎敌。

    玉宓的脸上没有半点喜色,神情是罕有的沉凝,心情更是无比的沉重。她以前孑然一身,做事无所顾忌,四处结仇也不怕,反正她的行踪飘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要去哪,更不怕被仇家找到。今天有这么多人找上门来,往后她的仇家只怕会前仆后继地向玄天门发难。她捧着少掌门的服饰和大印,只觉肩膀上的担子无比的沉重。她站在这个位置,不是要给玄天门招祸的,她站在这里,容不得她露怯不当这少掌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接下这担子,让自己变强,让自己能有能力护下玄天门,像雪清公主那样凭一己之力退敌护下玄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