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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菀装病不去容府,为的不过是避开容祁和那些个容家人。
他们曾经多多少少都有过一些交集,隔了七年,容祁尚且还能把她认出来,旁的人兴许也还记得她。
忘了也就罢了,就怕想了起来,又要混缠一阵。
这是不必要的麻烦,便不该去惹。
然没想到的是,容祁巴巴儿找到了这里。
青菀有些滞木,想着这必是跟净虚到容府上去有关,却又不知他们是不是见面说了什么。
她看着智清和妙羽都满眼疑惑地望了她一眼,然后出耳房。
继而只留下容祁和她在里面,这才将将回过些神来。
她没说话,容祁便径直往她床边来,没有半点生分拘束,自然熟络地往她床沿上坐,说:“来了倚云院怎么不告诉我?”
到这儿,青菀仍没想好拿什么语气跟他说话,他又问一句“生病了?”
便要伸手去接她手里的药碗。
这是要喂她吃药的架势,全然没把自己当个外人,还是以前那个处处照顾她的大哥哥。
青菀意会过来,神情有些慌措,在他手指要碰到碗沿儿的时候,忙端起药碗堵到嘴上,一口气尽数吞了下去。
吞罢了,闭紧了唇齿蹙眉忍住满腔苦味。
她心里掂量得明白,自己已经受了许礴那边的好意,就不该再受着容祁的,虽然她也并没有答应许礴什么。
便是容祁不在乎,还是拿她做记忆里那个小女孩婉婉照顾,可她自己心里有道坎儿,知道那样不道义,自己也会更看不起自己。
苦味在舌腹上久久不散,青菀把嘴唇抿得紧实,眉心蹙出一个疙瘩。
容祁却不管她举动异常,伸出去的手并没收回来,仍是过去拿了那只药碗在手里。
青菀拿着另一边,使了力捏住不给他。
他看向她的眼睛,很是柔和地说了句,“我去给你找些甜的过嘴。”
青菀摇头,张不开嘴说话,那碗已经被他夺了过去。
他也没再说什么,拿了那药碗出耳房,寻摸着往膳房去了。
到膳房在里头又翻找一气,没瞧见什么像样的甜食,便用身上帕子包了几块冰糖,拿回耳房来。
这会儿青菀已经穿好鞋袜下了床,正起了身,便见容祁又进了屋。
他把手里的冰糖送将过来,说:“既身子不大舒服,就躺着,起来做什么?”
青菀站在他面前,微微端着样子,道:“容大人过来,怎好失了礼数?”
容祁听她说话还不麻利,知道嘴里药的苦味还没散下去,示意她拿冰糖去吃。
青菀有些迟疑,到底还是伸手从他掌心捏了一颗,放到嘴里。
甜味盖过了苦味,她才又开口问容祁,“您怎么过来了?”
容祁把手里的帕子包叠起来,递到青菀手里,“一早出门的时候瞧见了你师父,又派人打听了两句,自然知道你在这里。
就是来看看你,没什么别的要紧事。
你又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生病了?”
青菀手心搁着那方锦帕,纯白干净。
她手心蜷了蜷,知道这个对容祁来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不过是拿了包糖的物件儿,给了她,用罢丢了也不可惜。
她把冰糖收下,回容祁的话,“受了凉,吃了两碗药,大好了。”
容祁又问:“可有什么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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