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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欲哭欲泣。
她的话,让向宴生的喉咙一紧,霎时发不出声音。
忽得,他将目光落在凤长歌的身上,清冷的眸子里有几分探问的意思偿。
凤长歌一愣,这架势感情已经认定她就是真的凤长歌撄。
她无声偏首,躲避他的视线。
凤重歌提起将她的尸首带回凤家,凤长歌心底是拒绝的。
当年,她五百岁就遭三姨娘陷害,凤传英不听她的解释将她赶出凤家,还断了亲缘线,险些害她长不大。
凤家,她从未觉得那是家。
若说起家,养育了她四千多年的无极长宫才是她的家。
“重歌姑娘,对于死去的长歌来说,她或许更愿意葬在无极长宫。”
解临雅开腔道。
向宴生失去记忆,不晓得凤长歌对自己的重要,在凤重歌的这个请求下,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知晓凤长歌一切的解临雅便站出来帮他说话。
凤长歌目中含悲,颤声说:“我知,凤家亏欠了长歌太多太多,可是,若让长歌葬在无极长宫,不过也是无极长宫众多逝去无极弟子中的一人。
长歌终究是我凤家的人,生不能在凤家长大,那么死便要让她葬进凤家祖墓,受后代凤家弟子的年年上香叩拜,这算是我这个做姐姐最后可为她做的一件事。”
“重歌姑娘,谢谢你的好意,只是长歌真的不会想葬进凤家祖墓。”
解临雅冰冷的声音再次重申,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神在问——我这样做对吗?
凤长歌轻轻颌首。
“可我想她回去!”
凤重歌忽得失控,怒吼起来,“我和长歌同时出生,有着一样的容颜,一样的声音。
可是,仅仅只是五百年而已,我们却被分开。
那没长歌陪伴的日夜你可知我是如何渡过?你可知在长歌离去的那些日日夜夜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要长歌,我想长歌。
可是,就因为我年幼,没有能力,我无法和长歌在一起。
可如今我有这能力,我不要长歌再离开我!”
她怒发如狂,将心中所想都道出后,痛哭起来。
凤长歌微微愕然,从不知在凤重歌的心中,她对她这般重要。
细想,她们从出生就同榻而眠,有时候凤传英责怪她将她关在柴房中过夜,两人无法一起同榻而眠,凤重歌就会抱着枕头和被子来到柴房外睡觉。
未睡着时,她会问:“长歌,你睡着了吗?长歌,看不到你的脸我睡不着。”
在她这些问话中,凤长歌已经昏昏欲睡。
第二日,凤传英在柴房外见到睡着凤重歌,便见她犯错便不再将她关进柴房中,换成了藤条一顿毒打了事。
凤家的人从来待她不善,不论谁做错事,都将错推到她的身上,让她受罚。
故而换了藤条责罚,她身上的淤青未消又添新伤。
也许正因如此,每次她受罚,凤重歌的跟随和求饶,都让她在之后受到更重的惩罚,凤长歌才在隐隐中对凤重歌有了隔阂。
她无数次都祈祷,她受罚时,凤重歌别为她求情,也告知过她多次,可是凤重歌从不如她所愿。
只是,想想凤重歌也无错。
凤重歌的性子比较柔弱,对人比较依赖。
她们从出生就没有母亲,凤家那会的小孩又只有她们两个,凤重歌就对她较为依赖,待她极好,见她受罚自然是看不过去会去哀求凤传英。
只是,如今都过去千年,凤重歌却依旧如幼时般,心里念叨叨的就是和自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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