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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望,便见绿竹正看着谢漪出神,发觉太后回头,她吓了一跳,惊怯的目光转到太后身上,又忙低首,不敢言语,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太后的心便沉了下来。
相较皇帝与丞相相互倾心,眼神缠绵,绿竹对她,仿佛仅是畏惧而已。
她顿觉不悦,又极不是滋味,但她不愿再吓着绿竹了,便耐下性子,柔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绿竹似乎想后退,却又不敢,小心翼翼地望了太后一眼,又忙低头,轻声道:“婢子、婢子没看什么。”
太后的容色便淡了下来,这小宫娥如此怕她,大声说话都不敢,对她恐怕是没什么情意的,不过是惧她太后之尊,虚与委蛇罢了。
果然还是在床上顺眼些,在床上,她会娇喘,会求饶,情事过后,还敢与她说两句心里话。
太后不知怎么,便烦躁起来,望了眼殿外,想道:天为何还不黑。
又看了谢漪与刘藻一眼,想道:风雪怎地还不止。
黑夜自然是要降临,幸而夜幕来临前,风雪也停了。
刘藻与谢漪得以动身。
这一日真是美好。
一回到未央宫,便仅是一层不变的宫室,毕恭毕敬的宫人,刘藻一看就觉寂寞,她拉住谢漪的手,道:“不要走了,就在宫中留一宿。”
谢漪看了看她,答应。
刘藻欢欣,忙去沐浴,又与谢漪道:“我使人为你备了衣裙,只是寝衣还未来得及赶得,你穿我的。”
她这话,一听就是说谎,都过去这样久了,衣裙都得了,寝衣又怎会赶不及?分明是她喜欢看谢漪穿她的寝衣。
谢漪自是心知肚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刘藻顿时脸红,努力地装作问心无愧。
谢漪便笑了一下,去沐浴了。
待她回来,刘藻的眼睛都看直了,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发丝披散下来,眼中冷静自持,却偏生在望向她时,犹如冰雪消融一般,将眼中的冷静都化了开去,添了三分笑意。
刘藻怔怔地走上前,双手牵起谢漪的左手,讷讷不知言。
谢漪的眼角微微一挑,平添媚意,与刘藻笑道:“陛下在长门宫,一直盯着那小宫娥瞧,可觉她生得美?”
刘藻知她说的是太后身边的小宫娥,毫不犹豫地点头:“美。”
但凡与谢相有分毫相似,便是极美。
“哦。”
谢漪的笑意淡了两分,又问,“那日她躺在龙床上,陛下可仔细瞧过她?”
刘藻的目光一直盯着谢漪,她不知谢漪为何频频与她提起旁人,但还是诚实道:“瞧过。”
谢漪便不说话了。
她不说话,殿中便静了下来,使人心慌。
刘藻唤了一声:“谢相。”
谢漪看着她,眼中只有她。
刘藻发觉谢相似乎不高兴了,便要问她怎么了,谢漪却抬手捧住了她的脸颊,主动将吻献上。
她的唇,气息淡淡,带着冰雪般的凉意。
刘藻沉浸其中,一发不可收拾,她抱住谢漪,越吻越深,身体密不透风地贴上,渐渐由温柔变作毛躁,将谢漪往床上带。
到了这时,什么椒房殿,什么皇后,都顾不得了,唯有少年人最本真的**。
她对谢漪本就是由爱欲而看清的情意,后因尊重,不敢再想,眼下却如唤醒了一般。
她的动作有些粗鲁,却又极力压抑,想要温柔一些。
将谢漪压在床上,自己覆上她的身子,唇齿间难分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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