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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个把时辰,麻婶就和青玉回了后院,手里拿了一只沉甸甸的钱袋子。
宋语然接过来数了数,不由苦笑一声:“咱们忙活这几日,得的钱还不如从前卖一件名贵衣裳的零头呢!”
一共卖了十八件衣裳,拢共才得了五十多两银子,刨去布料成本,也就赚个三十多两,还要支付大家伙的工钱……
宋语然不由长叹一声,这钱赚的着实太不容易了!
青玉从旁安慰她:“姑娘知足罢,总不能叫咱们普通老百姓不能穿衣裳的呀!”
宋语然“噗嗤”
一笑,指着她笑骂:“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哪里就不让普通老百姓穿衣裳啦?我自己都是个平头百姓呢!”
青玉自然不怕她:“咱们荣记的衣裳那么美,凉州城女人的眼光都叫咱们给养毒了!
哪里还瞧得上寻常的样式?又没钱买的起那些高价的,可不就穿不上衣裳了么?”
宋语然叹了口气,从前赚惯了大钱,陡然间只能赚些蝇头小利,说到底还是她心态不平衡了。
她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咱们要平常心。”
把缝到一半的衣裳拎了出来:“来罢,咱们继续做罢,不然明日没有衣裳卖啦!”
今日半天的功夫就把存货卖了干净,不抓紧实在不行,几个人不再闲聊,立刻抓紧干活。
青玉女红一般,就帮着裁衣裳,再把大家缝好的衣裳叠好,带回家去给白秀娘绣上特有的标记。
晚上归家,白秀娘放下做好的华贵衣裳,把她们带回来的那些衣裳一件件地都缝上标记。
麻婶替她端来甜汤:“幸亏姑娘想的远,还有你这一双巧手,不然咱们这一关着实难过。”
谁能想得到,那些仿制的衣裳居然那么多?那么便宜?但凡是荣记卖出过得衣裳,都有仿制的。
白秀娘停下手里的针线,真心地感叹:“宋姑娘的眼界着实叫人佩服!”
麻婶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轻叹,姑娘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从前老爷在世的时候,她也是个不谙世事、烂漫天真的小姑娘,一切有父亲替她操持,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必管。
可如今呢?瞧着是聪慧又能干,沉稳大气,有气魄有手段,什么都好,就是……太叫人心疼了。
白秀娘并不知情,低着头继续绣“荣记”
,麻婶感慨一番,去了厨房帮着厨娘一道准备晚饭。
宋语然先回房简单地洗了一把脸,匆匆去了跨院,蒋正并不在家,只有麻大守在门前廊下。
麻大小声地回禀:“昨日还在发烧,今日好多了,喝了药,还吃了小半碗的鸡肉粥,这会儿应该睡着了。”
已经大半日不曾听见动静了。
退了烧,说明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能吃的下东西,代表着他在康复,求生意识很强。
这样很好,宋语然安下心,转而问道:“正爷呢?”
麻大摇了摇头。
宋语然便朝外走,并没有要进去看一看赵慎的意思。
但房内很快响起了一阵咳嗽声,赵慎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姑娘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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