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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西门庆见武大不动了,方才住手,金莲挣扎起来,扑上前看时,武大已经没了进气,只抱着武大哭叫不止,跟着又来厮打西门庆。
西门庆见打死了武大,恶向胆边生,揪住金莲狞笑道:“一不做,二不休,也先睡了你这贱妇再说!”
当下西门庆便将金莲扑倒在地,撕扯起衣裳来,金莲大声呼救,却被西门庆掩住口来,也照头面扇了几下耳光,直将金莲也打得头晕眼花。
说来也巧,武松今日到了县衙应卯后,却发现落下了物事在家中,当即便告假回家来取。
到了家门口,却见一众邻舍只在屋外观望,都说内里有厮打之声,众人只在那里说,却无人进屋去看。
武松急忙分开众人,前去敲门时,却是从里插了门,只听得屋内金莲呼叫之声,武松飞起一脚登时将门踢倒,进屋看时,只见西门庆正压着金莲,在那里撕扯衣裳,武大躺在一旁满面都是血污。
武松见了,睚眦尽裂,虎吼一声,上前便来撕拼。
西门庆认得是武松,吃了一惊,叫声:“哎呀!”
便跳起身来,抢去后门,要寻走路,心里正慌。
说时迟,那时快,武松快步赶上,飞起一腿只望后背踢来,却将西门庆连人带门踢倒后院中去。
西门庆摔了个七荤八素,急忙挣扎起来,回头见武松见来得凶,便把手虚指一指,早飞起右脚来。
武松只顾奔入去,见他脚起,略闪一闪,恰好那一脚正踢中武松右肋,略略阻得一阻。
西门庆见踢中武松,心里只想也并得过他,当下右手虚照一照,左手一拳,照着武松心窝里打来。
却被武松略躲个过,就势里从胁下钻入来,左手带住头,连肩胛只一提,右手早住西门庆左脚,叫声:“躺下!”
那西门庆怎当武松勇力?只见头在下,脚在上,倒撞落在院子石坎上,跌得个发昏。
武松却怒火万丈,只顾欺上前去,用手按住,只将那铁拳朝西门庆头面打来,只打得七八拳时,西门庆七孔流血,便如摊烂泥般不动,再打两下,却见已经没了进气。
这时武松才松了手,急转回屋内看嫂嫂时,只见金莲衣衫褴褛,秀发散乱,直扑在武大身上痛哭不止,口中只哭骂道:“平日里你都懦弱,怎的今日要这般逞强?如今撇下我一个,教我如何过来?”
正是:平素柴米油盐事,那厢只依妻室言。
一昔家门遭凌辱,三寸钉板挺身出。
护得娇妻贞洁时,方知郎情世上真。
挑担炊饼歌谣来,无人不知是大郎。
武松扑翻身便拜道:“哥哥阴魂不远!武二已替你杀了仇人来。”
当下又问道:“这西门庆如何到家里来?”
金莲哭道:“早间隔壁王婆引来,直说是等二叔,说二叔便是骗他钱财的女贼。
你哥哥今日回来得早,与他分说不过,他便暴起行凶,将你哥哥当场打死,还要侮辱奴家,要不是叔叔回来的早,奴家也要着了手。”
武松听了,心头一惊,低声道:“嫂嫂,二叔那头话便不要再提!”
跟着冲出门去,径直到王婆茶坊内,将王婆提溜过来,扔在地上怒骂道:“老虔婆,却是你将人引来?”
王婆哭告不止,哀告道:“大官人只说是有事与阿嫂说,我却不知何事。”
武松大怒,只一拳下去,打得王婆牙齿尽落,跟着又提溜出到街上来,当下武松对四家邻舍道:“西门庆这厮,无故到我家中,意图冒犯我家阿嫂,却被哥哥撞破。
这厮竟白日行凶,将我哥哥打死。
我回到家中,这厮还在冒犯阿嫂,因此动手将他打死。
今去县里首告,休要管小人罪犯轻重,只替小人从实证一证。”
当下押了王婆径投县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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