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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虽然从内容到语气都是疑问的,但陆仰止却无端在她娇艳明媚的脸上瞧出了几分“你要是不答应老子马上就哭给你看”
的强硬。
吃了药的唐言蹊没人敢惹,连陆仰止都下意识想要避其锋芒,他略一沉思,淡淡道:“放手,让你去就是了。”
唐言蹊这才松开了手。
望着男人走向厨房的背影,她坐在椅子上,安静地闭上眼。
手边是消炎药的药瓶。
她摸到了,就顺手拿起来,掀开眼帘端详。
上面写着成人的剂量是四颗,儿童两颗。
失笑。
这男人还是把她当成孩子。
片刻后,唐言蹊敛起笑容,打开瓶盖又倒出两粒药,面无表情地嚼着就咽了下去。
什么不爱吃药,什么喜欢吃糖,还不都是有人宠着惯出来的矫情病。
五年牢狱之灾,再苦再难的折磨她都受过来了,两颗药又算得了什么。
陆仰止回来的时候,她正坐在椅子上望着不远处空空如也的花瓶发呆。
他皱眉,不大喜欢她出神的样子。
曾经的她简单又可爱,脑子里装的最复杂的东西也就是程序和代码了,其他的,她不思考,也不在意。
所以他才能一眼看穿她心里在想什么事。
而此刻她旁若无人地托腮出神,好像心里终于也有了解不开的结,肩上终于也有了放不下的担子,眉间终于也有了散不去的阴霾。
这样的她,让他觉得陌生而遥远。
冰糖罐子落在桌子上的声音有些大,将唐言蹊四散的思绪活活扯了回来,她略微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罐子一眼,“你和糖罐有仇啊?”
这么大力气也不怕砸碎了。
陆仰止道:“自己吃,吃完放回去。”
说完转头就走了。
唐言蹊微弯了下唇角,把玩着手腕上的红绳,隐约可见,那宽宽的一条编织绳下,有一道早已愈合的伤口,皮肤比别处略深一些。
她抬手按住发胀的太阳穴,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出去。
……
第二日,陆仰止果然依言让宋井来接她。
大清早的,唐言蹊起床气格外大。
不用上班的男人却起得比她还早,站在她对面卧室门口,一身休闲居家服,冷冷清清的嗓音别具威慑力:“不准惹事,不准胡闹,说话之前动动脑子,多和冯老商量。
今天倘若有一位高层对你的作风不满,别怪我连你带你徒弟一起罚。”
唐言蹊呲牙咧嘴,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随口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陆仰止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女人一张脸,素颜未施粉黛,眉眼却出落得俏生生的,比清时化了浓妆的模样还要勾人心魄。
他下腹一紧,眼神立即沉下来,“知道了就赶紧换衣服走。”
然后“嘭”
的一声把门撞上。
唐言蹊莫名其妙地喃喃:“神经病。”
在她吃早饭时,宋井好几次盯着手表,欲言又止。
唐言蹊吃着吃着又差点在饭桌上睡着。
宋井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唐小姐,我们快要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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