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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当真?”
张石川一愣,自己是送了他一瓶酒,没错啊。
看着乌恩其点头,张石川朝长史说道:“你听到了吧,我确实送了他一瓶酒,他拿回来了几瓶?想必是有什么误会,放了他吧。”
哪知道长史哼了一声:“一个奴隶怎么配喝这种酒,更不能有自己的财产,既然公子送给他酒,他就应该乖乖上缴,怎么敢自己偷喝?他也是配喝酒的人?”
张石川一听就怒了,这是真不把人当人看啊!
可是这毕竟是在人家一亩三分地,自己也就带着这么几个人,而且人家也就是这个制度。
张石川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乌恩其偷喝了酒,我替他赔上,放了他。”
长史见张石川的口气软了,心中也有些得意:“他是王府的奴隶,怎么惩罚还由不得外人做主。
这位小公子若是没有别的事,请自便吧。”
“他值多少两银子?我买!
你卖不卖?”
张石川吼了一嗓子。
赵大勇等人都知道,这是他们川哥又同情心泛滥了。
长史倒是一愣,又看了看这几个来自大清的外国人,看看地上半死不活的乌恩其,咬咬牙说道:“十瓶……二十瓶那个玉米烧酒!”
一个下等的奴隶也不值十只羊,这个长史见他们是外国人,也有点敲竹杠狮子大张口的意思了。
哪知道这句话把张石川给气乐了,他这烧酒连酒带瓶子一瓶成本不值一钱银子,二十瓶也就是二两。
“行,二十瓶酒。
你带人跟我的人走一趟,去拿酒,咱们一手交酒一手交人!”
长史听张石川真的愿意出二十瓶酒换一个奴隶不由得心花怒放,这酒昨天他们家主子喝过了可是赞不绝口,连声说一只羊换一瓶不亏,如今他用了个半死不活的奴隶就换了二十瓶,可是赚大了,没准还能赏给自己一瓶喝呢。
张石川让史安带着丞相府的人去船上取酒,又朝赵大勇说道:“老赵,把你身上的酒给小林子,让他给乌恩其擦擦伤口。”
赵大勇嘿嘿一笑,从腰间解下皮囊,拔掉塞子先喝了一口才递给小林子。
别人的皮囊里都是装水,他是长期装着烧酒。
小林子接过了皮囊,先用自己的清水冲洗了一下乌恩其身上的伤口,然后用手帕蘸着烧酒给伤口消毒。
“嗯,小林子,不错,手法挺娴熟的!”
张石川看着小林子手上的动作点头道。
这几个月拿猪开刀可不是白练的。
小林子听了夸奖喜笑颜开的说道:“谢主子夸奖,只可惜这鞑子伤口不深,要不然我这身上还真带着针线呢。”
看着乌恩其疼得龇牙咧嘴,张石川拿过酒囊给他喂了一大口烧酒,果然乌恩其脸上的表情舒缓了许多。
不一会儿史安带着丞相府的人拿着酒回来了。
长史看着木箱子里的二十瓶烧酒数了好几遍,这才喜笑颜开的让人搬进去,又把乌恩其的身契拿出来递给张石川:“小公子果然爽快,不知你这烧酒还有多少?我们想买一点如何?”
“不卖!”
张石川没好气的接过身契,带着众人就想离开。
乌恩其身子骨结实,受的又都是皮外伤,只是被吊了一晚上才受不住晕厥了。
如今这么一折腾又有两口烧酒下了肚,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乌恩其跪下给张石川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谢主人大恩,乌恩其以后就跟着主人,给您牵马坠蹬!”
“起来起来,走吧。”
张石川扶起了乌恩其,众人刚要离开,就听丞相府院里有个女子用蒙语喊着乌恩其的名字跑了出来,双手紧紧抱住了乌恩其的腰一边哭一边乌拉乌拉的说着什么。
乌恩其也哇啦哇啦的说着什么,女子就是抱着不放手。
虽然听不懂,傻子也能看明白,这蒙古女的肯定是乌恩其的相好,在这生离死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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