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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里上到医生下到义工,都被老人感动了,于是全科捐款,路翰飞又写了个申请报告,院里也给批了钱,医疗费的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
路翰飞问张建,“现在就是一个赌局,你敢赌吗?”
张建咬咬牙,坚定地点头,“路大夫,我相信你。”
因为张建的原发病灶和转移灶目前都不可切除,所以路翰飞安排他先进行了TACE的局部治疗,并综合进行射频和冷冻以及全身化疗。
新年如期而至,而路翰飞忙得焦头烂额,他得空时去抽了血做化验,出报告的那天正是元旦前夕,第二天就要放假了,他急着想知道结果,路雅南就加了个班给他出报告,算是很给他的面子了。
晚上是一家人热闹地聚在一起吃饭。
因为和父亲起了点小矛盾,路雅南全程埋头吃饭,没有参与到大家的嬉笑中。
路振声有身为父亲的面子,自然也不会放□段去讨好她,何晓风知道路雅南这孩子打小就喜欢把自己的心事藏着不说,能解决的她就自己解决,不能解决的她也不会去求别人帮忙,脾气犟得很。
她原本一直不放心,这生怕孩子嫁到别人家会因为争强好胜的脾气吃亏,没成想自家内部解决了,也算是叫她安心。
不是她偏心夸自己的孩子,而是路翰飞这个孩子,别看平日里没个正型,其实关键时刻还是很有担当的,加上他的性格,配雅南是再合适不过了。
明明是这样的天作之合,可何晓风心里总是隐隐有那么一丝不安,总觉得这份叫她满足的幸福之下,深藏着什么她所不知道的秘密,好像会在未知的某一天,突然爆发,叫她措手不及。
想着她又觉得自己是多虑了,大概是这些年家里一直一帆风顺,她才会胡思乱想。
****
晚饭吃撑了,路翰飞回了房间都坐不下来,只能横躺在沙发上哼哼,顺便撒娇卖萌,“小雅南,呜呜,吃撑了胃好难受。”
路雅南径直从他身侧走过,步子都没停一下,“是么,那我一瞬间让你不难受好了。”
“嗯?”
路翰飞来了精神,以为小雅南要给自己一个唤醒之吻呢,或者贴心的揉揉肚子什么的,结果她打来拎包,抽出化验单,戳到他眼前。
“呐,那你自己看,白细胞数量减少,只有正常人的一半不到!”
她的话一说完,路翰飞立刻一个鲤鱼翻身,坐得笔直,“什——么——?!”
路雅南问,“那你最近有没有头晕,倦怠,乏力和牙龈出血的情况啊?”
“有啊有啊!”
路翰飞连连点头,瞬间觉得自己全身除了胃,哪都不好了!
“我今早刷牙时就牙龈出血了!”
路雅南指着辐射量一栏给他看,“你看,头部和肩部全部超标,尤其是上臂——700μGyh,你是不是为了方便,手术时把铅衣的袖子摘了?”
路翰飞噙着泪承认,“因为铅衣太重了,我的技术又不如大哥那么纯熟,为了操作方便,我就把袖子摘了……”
他越说声音越低,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
她摊手,“你赶紧老实戴袖子吧,还有平时多注意。”
“这个和时间也有关系。”
路翰飞感慨了一句,“大哥一般半小时解决战斗,我没他那么厉害,现在最快也要一小时。
手术时间长,辐射时间也就长。”
“慢慢来吧,大哥这么多年又不是白干的……”
她说着问了他一句,“我听说你们科室捐款的事了。
你还真接手了那个病人,你有把握吗?”
不是她看不起路翰飞,而是二哥都说没把握,她也难免替他担忧,怕这个傻瓜做事冲动不考虑后果,最后又郁闷。
虽然觉得他都是活该,可是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吧,又没办法不管。
按照路翰飞的方案是,先让张建接受一到两周的化疗期后,再进行转移灶的切除。
决定肝转移灶切除后效果的重要因素是肝转移的数目,在这种一叶或一段式的不规则的切除中,打开腹腔后,肿瘤分化的程度,腹腔淋巴结转移,肝外器官的转移,以及手术切缘不净这都是棘手的问题。
所以手术的适应症的选择和主刀医生的经验是决定手术成败的关键,路翰飞毕竟才主刀几个月,即便有技术,也难免经验不足,尤其是面对这样高难度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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