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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衣服是谁的?”
言逡月醒来,看见自己身上罩着件衣袍:“有人来过了吗?”
“郡主”
,小丫头面有难色:“是……卫将军。”
“钦钊?”
言逡月低头,凝神看那衣袍,半晌才开口:“他怎么来了呢。”
极轻淡的语气,像在自言自语。
若皈将昨晚的事讲给言逡月听,不过关于那玉坠已及后来她告诉卫钦钊往事的那段却没有提起,一来睡了一晚,小丫头头脑清醒许多,觉得此事不妥怕言逡月怪罪,二来知道她家郡主心思重,担心说出来乱了郡主心神对她身体也不好。
“郡主,这件衣服怎么处理?卫将军临走时说不要了,可这好好的衣服,就这么扔在这里实在浪费,不过要是带回去呢,万一给王爷发现了,还不把王爷气死。”
“你拿木盒装好,再下山时顺路放在棕秋姑娘墓前,卫将军若是去了自会看到。”
“好!”
若皈立刻答应,转眼一看言逡月:“诶?郡主你笑什么啊?”
言逡月莞尔:“我在想差爵生气的样子。”
“郡主你也太坏了。”
若皈嘴上这样说,但想着小王爷那个炸毛打滚的样子,也咯咯地笑起来。
“说起来,我还真有些挂念他。”
言逡月略略出神,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才十几天没见就开始惦记那家伙。
若皈笑嘻嘻,王爷可终于熬出头了。
“那您就把想王爷的力气用在吃东西上吧。”
若皈将食物拿过来,担心地看着言逡月的肚子:“郡主,您一直吃不下东西,小宝宝肯定发育不好,您看都快四个月了,还瘦成这样,一点都看不出来是有宝宝的人。
我下山买了些清淡食物,您吃点好不好?”
言逡月听她这样讲,摸了摸只微微隆起的腹部,惭愧地嗯了一声。
***
虽然有卫钦钊输的真气在体内勉强撑着,言逡月还是有些虚弱,中间的十天是最难熬的,经常痛得晕过去又醒来,若皈赶紧下山买够了食物回到石室,盘算着蛊朽结束之前再也不下山了,要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言逡月。
就这样又熬了七八天,疼痛终于有开始减轻的迹象,某天夜里,言逡月忽然醒来,发现小丫头伏在她身边睡着了,睡得很沉只是眉头蹙着,显然是累得厉害。
她知道自己痛得半梦半醒的时候,小丫头片刻没离开过,大概已经几天几夜没怎么合过眼了:“辛苦你了。”
言逡月起身给她披了件衣服,自己却有些无心睡眠。
自从踏进这石室,已有二十天没有出过门,不如出去透透气吧,她想。
她按下机关,小心地推开石门,不成想石门外竟有一个人,似乎是察觉她来了,那人慌张地转身,向远处走了几步。
夜色太浓,言逡月只能隐约看出他的轮廓。
那是一位身穿青褐色衣袍的修长男子,手上还有些物什,他走出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便负手站定,月光清幽,那人的发丝和衣角正随风猎猎翻动。
“请问您是?”
那人迟疑片刻,徐徐回身。
卫钦钊。
言逡月愣怔起来,半晌喃喃:“卫将军。”
是月光的缘故吗?他的气质柔软了许多,眉目间仿佛失却戾气,反而充斥着软和的神色。
卫钦钊眼里有些一闪而逝的心痛,沉下嗓子,低低唤了声:“逡月。”
“……您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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