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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们工厂不收石料?”
叶政治察觉到这人的语气不合常理,困惑地反问。
中年男子踌躇地望着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内心似乎经受很大的挣扎,最终还是摇头。
“不是不收石料!
我们加工厂刚好接了几批大单,现在对石料需求有缺口。
只是现在外面的市场很乱,凤凰石材厂给700一方,但我们给的价格要低不少,恐怕你不会接受。”
看着叶政治流露着思索的表情,他伸手示图向侧边并排的屋子走去,只是第一句话,让到叶政治又是愣了一下。
“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叫孙志诚!
今年的板材价格在跌,而这石料大幅上涨是不合理的,所以我不能再跟着起哄。
毕竟这家工厂虽然是我的,但下面仍然有十几张口要吃饭。”
孙志诚弹了弹烟灰,显得无奈地说道。
“这不科学吧!
别人涨价,你没涨价,那你没有石料,这工厂怎么办?”
叶政治皱着眉头,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杀价高手。
“不会没有石料!”
孙志诚苦笑地摇头,眼睛显得袒诚,“我在这行干了十几年,在行内建立了信誉,有些老客户还是愿意将石料继续卖给我!”
叶政治刚想要询问这间的价格,只见一阵影子从面前闪过,将他的刘海卷起。
他夹紧烟头,深深地吸上一口,内心有一百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刚刚明明就一个说句话分三段的病患,但突然间就成了百米冲刺的主力选手。
这个憨厚的中年男子奔跑着向那辆货车追去,用力地朝那辆货车招手。
车子才刚刚启动,听到他的呼喊也是停了下来。
“老板,什么事?”
那个跟车的伙记将手搭在车窗外,挥头大声地问道。
“刚才你摔坏了一块,这批货已经不够数,先补足再发车。”
孙志诚站在那里,很是严肃地说道。
“诚伯,只是少一块而已!
永鑫建材那边不会计较的,我们现在也别多此一举了,何况他们拖欠了我们这么多钱!”
那个司机也是跟着望向车窗外,大声地劝告。
“这不是少一块的问题,这关系到我们加工厂的信誉,我们可以疏忽,但不可以有意造假。
他们是一直拖欠我们货款是他不对,但我们却不能玷污自己的诚信。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要堂堂正正地做生意,哪怕亏钱也要恪守诚信。”
孙志诚厉声斥喝着这个侄子,显得很是不满意。
最终,那司机不情不愿地将车倒了回来,又是一阵腹议,以为这个堂伯就是死脑筋。
夏日炎炎,林间的知了吵闹个不停,空旷的石材加工厂正饱受着烈日的折磨。
拴在黄皮果树下的一头昆明犬早没了脾气,将肚皮贴在泥坑中,嘴巴挂着那一条长舌头,正在粗喘。
“老弟,你是哪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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