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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明薇很快意识到,要把那个瓦罐抢过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它现在正一个浑身乌漆墨黑的人的正前方,而根据唐黎的情报,能够在这里的人,除了威利本人,不做他想。
明薇不禁有些许的紧张之意,威利既然是成名已久的大巫师,那么必然能力卓越,现在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他的东西,会不会太不要命一点了?但是唐黎也说他这个时候是没有办法分心来管别的事情的……明薇在心里斟酌一二,终究还是好胜心战胜了一切,劈手就要将那个罐子夺过。
威利浑身一震,显然是感觉到了她的冒犯,但是正如唐黎所料,他没有办法分心顾及,明薇大喜,刚要抱着罐子撤退的时候,猛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重,真的很重,简直比哑铃还要重。
她低头看了看那个密封好的瓦罐,对里面的东西有些发怵,谁知道是人骨头还是人血说不定还会是人眼睛……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她尽量放轻呼吸想要退走,可是就在脚快迈出门槛的一刹那,威利却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的一双眼睛本是平凡无奇的,可是此时里头却闪过妖异的精光,人只要看一眼就会不由自主被他所震慑,无法动弹。
明薇亦是如此,她听见耳旁仿佛有个声音在说“放下东西”
,她的人也在这么照着做,她一下子就急了,精神一震,开始集中注意力抵抗那股力量来,也努力操控着自己的手,两方僵持不下,明薇恶向胆边生,干脆一撒手就把罐子给当场砸了。
任务完成,她心头一松,特别想看威利脸上会出现什么精彩的表情。
威利的反应是大喝一声,右手手臂在空中画了个圆,然后叽里咕噜念着什么,明薇这次学聪明了,还没等他念完就逃之夭夭,正好撞见从隔壁过来的顾朗:“快走快走,他要炸毛了。”
虽然情况如此险恶,她心里却莫名生出一股快意来:“叫他给我下咒,气死他!”
“我们是在逃命!”
顾朗都快被她气昏了,“咱们还没逃出去呢,你是不是高兴地太早了?”
他这句话还真的没白说,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匆匆跑来几个瘦小却矫健的男人,仔细一看,赫然便是当初在明珠酒店里的那几个家伙,明薇道:“正好新仇旧恨一起了结!”
她这回长了记性,也没穿高跟鞋,到底多年的苦功不算白费,借力打力,并指为招,在对方关键脆弱的地方狠狠来了几下,很快就给放倒了,还来不及沾沾自喜,扭头一看,顾朗已经搞定余下三个了,她酸得不得了:“为什么师父只肯认真教你而不教我?”
她和顾朗的功夫师承同一人,但是只有顾朗是师父认认真真传授的技艺,而那位老人家重男轻女得很,觉得女孩子就该好好在家读书绣花,明薇不知废了多少水磨工夫才从他那里学到了些许皮毛,以她的性格愿意如此,足当证明那位师父是有真本事的,这也是她为什么只学了点皮毛就敢乱来的原因。
不过,顾朗却是很赞同他师父的行为,倒不是对女性有偏见,他是觉得明薇学成这样就胆大包天了,要是真学了一身好功夫,还不得耀武扬威,倒不如现在吃点小亏,以后能安分几分。
而且学武本身是极其吃力辛苦的事情,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师父授艺时极为苛刻严厉,他从前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也是真的舍不得小金鱼细皮嫩肉的还要遭这个罪。
“因为你比较笨,师父觉得你只能学会这个。”
他轻飘飘道,“走了。”
“等等,”
明薇却突然驻足,“威利怎么没有追上来?”
“大概是和唐黎比法,抽不出身来吧。”
顾朗心知她想去一探究竟,却不肯叫她再冒这个险,死拉硬拽着她走了。
阿娜已经等在了那里,等到他们回来长松了口气:“走吧。”
也不问任务完成与否,但是看她神色轻松,想必是没有吃亏。
回去后便见唐黎已经准备好了美酒佳肴:“功臣回来了,来来,坐。”
明薇大为好奇:“我们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成功了?”
“我感觉得到啊。”
唐黎笑眯眯道,“这是很玄的事情,你感觉到人的灵魂了吗?”
“那个罐子里什么都没有。”
明薇记得罐子被摔破的时候,她还以为会滚出人的眼球什么的呢,结果其实里面是空的,可是如果是空的,为什么会那么重呢?而且为什么罐子的表面会呈现出那样诡异的扭曲人面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唐黎笑而不语,半晌方道:“很多事情都不是人们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看不见并不意味着不存在,存在与否要看你愿不愿意承认。”
“我们后来走得匆忙,威利怎么样了?”
明薇对于那个敢给她下咒的人耿耿于怀。
唐黎道:“他受到了反噬,已经死了,巫术原本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明薇尚且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到今天还没有想明白,他是怎么给我下咒的,我根本没有见过他。”
如果巫术可以不通过任何媒介就施展成功,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在你对付留下来的那个人的时候,威利的咒术下在他身上。”
唐黎和她细细普及常识,“巫术有的时候需要人的毛发作为媒介,但是有的时候却也不用,比如说对于那个机长的夺魂就是如此,但是这只有大巫师才做得到,世界上的大巫师你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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