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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声音在颤抖着哀求,听起来好像是毗邻德张市的玉守县的口音。
“行……量他也跑不了。”
这个叫山哥的还在喘气,看来刚才就是他想靠近郑培。
两个人快走开了,郑培感觉周围一片寂静。
为什么为什么!
郑培的心中不断的出质问。
为什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总是要纠缠着他?他只想好好的上学,将来找个好工作能让娘过上好日子,即使这么简单的愿望都这么难以实现吗?虽然嘴里塞了东西,但郑培还是疯了一样的晃动着椅子,出“嗯嗯”
的怒吼。
椅子无法承受郑培的折腾,在他疯狂的晃动之下,“咔啪”
的一声脆响,椅背断了。
郑培把断掉的椅背甩出去,两只手上的绳子立刻就松了一大截。
解开手上的绳子后,他并没有立刻抹掉脸上的纸条,而是连抠带拽的先把嘴里的东西弄出去,那股子味道又骚又臭,弄的郑培一边干呕一边解腿上的绳子。
现在已经想不了那么多,先跑出这个地方再说!
郑培站起来之后一把抹掉了脸上的纸条,黄纸条上歪七扭八的画着一些黑色道道,让人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
地上到处都是尘土,里面墙角还堆着几个麻袋,郑培撑开一个开了口的看了看,里面都是玉米粒。
郑培也管不了那么多,用玉米粒将两个裤兜装的满满的,他一边嚼着玉米粒,一边观察从哪里能出去。
门口有个长条桌子,上面放着巴娘的两个包袱,桌子靠着的墙上正好有个玻璃窗,郑培爬上桌子,偷偷的探出半个脑袋观察外面的动静。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从院子里堆着的皮带输送机和地磅来看,这里应该是一个私人的小粮库一类的地方。
门没锁,郑培拿上包袱轻手轻脚的溜出来。
凭借着太阳确定方向之后,郑培并没有贸然逃跑,因为不知道看守他的两个人长什么样子,还有没有同伙,不然仰面碰上,他就更危险了。
院墙不高,郑培扒住嵌在墙头的厚玻璃碴子,看了看院外的情况。
只有大门外的一条路能通到南边的公路上去,其它三面都是玉米地。
此时玉米棒子已经都掰完了,地里都是光秃秃的玉米杆子。
郑培想了想,带着包袱翻墙出去,贴着玉米杆子往东走,如果有人现他逃跑,他立刻就能藏到玉米杆子当中。
就这样一直走了几里地,郑培看看前后都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才放心的拐到了一条通往南边公路的小道上,慢慢的走着。
往南走了没多长时间,郑培就走到了公路边上。
这是一条国道,自行车、驴车和拖拉机来往行驶。
马路对面有一家修理铺子,就是简简单单的两间小平房,没有招牌,门前散乱了一地的机械零件就算作了招牌。
郑培过了马路来到修理铺门前,正有两个满身油污的修理工蹲在屋里抽烟。
“师傅,去县城的路怎么走啊?”
郑培故意说得含含糊糊,他暂时还不知道他具体的位置,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把他当成坏人。
“班车早没啦,早上才有。”
那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修理工看着郑培说道。
郑培很失望,这样的话他得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再待一晚上。
“路上有拖拉机,给两块钱就带你走。”
中年修理工低沉的说了一句,话说完了就继续抽烟,始终没看郑培一眼。
“哦,谢了。”
郑培很高兴,转身走到马路边上等车。
只要能到了县城,不仅能找到回学校的路,而且他也能算是脱离了危险。
“去对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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