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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乌洛兰延贺若过来,平常拓拔叡总让乌洛兰延贺若跟在他身旁,方便说话,冯凭只能默默跟在最后,像个孤单的小麻雀似的。
今天他难得的让冯凭走在他旁边。
乌洛兰延贺若见了,知道他俩又和好了,一块欢喜,也不跟女孩子争那个宠。
乌洛兰延穿着鲜卑特色服饰,一身崭新的翻领窄袖团花纹锦袍,绉纱红裤子,腰系着碧玉带扣,脚踩着黑色锻面靴子,头发高高地束了个马尾,整个人显得又活泼又精神。
贺若跟他类似打扮,拓拔叡也差不多,都是一身的花团锦簇。
冯凭穿着改良过的汉式小袖上衣,雪白的暗纹丝绸底子上绣着精致的蓝色宝相花图案,下穿着一条金色印染百褶绉纱裙子,素色绣花小鞋。
乌洛兰延同拓拔叡议论着今天发生的事。
乌洛兰延说:“那杜元规回去,肯定要向丽贵嫔告状的,皇上八成也会知道这件事。
只是不知道他要怎么添油加醋。”
贺若说:“随他怎么说,咱们好不好,不都得看皇上的意思吗?又不看他的脸色。
皇上又不傻,不至于听他胡说八道的。
要说过分,他说的话可比咱们说的过分多了。
我那话敢向皇上面前去说,他那话敢当着皇上面说吗?以下犯上,这理到哪也说不过去,狗眼不识高低,咱们没打死他都是轻的。”
拓拔叡说:“见了皇上再说吧。”
远处的草地上结起了一座座毡帐,像一只只雪白的小羊,映衬着蓝天白云。
露天的坝子起了营地,燃起熊熊的篝火,士兵们杀牛宰羊,香料和烟熏的味道混合着烧烤食物的香气传过来。
一个身穿绯色薄纱衣,曳地黄裙的妇人迎面走过来。
小常氏披帛挽在臂上,风吹的额发卷起,身后跟着刘襄,奶妈子抱着丽娘。
见到拓拔叡,她白皙柔嫩的脸上露出笑意:“你把杜元规那小子给打了?”
拓拔叡说:“连你都知道了。”
小常氏笑说:“那倒不是,襄儿回来告诉我的,常夫人都还不知道呢。”
小常氏说:“那小子,肯定又要去告你的状了。”
拓拔叡说:“就凭他?”
小常氏嗤嗤笑说:“那是个蠢货,你不用理他。
打死才好呢。”
拓拔叡说:“走着瞧吧。”
小常氏跟在旁边,同他一道去赏宴。
场地上,正对着皇帝的主位,排了长长的两列席案,王公群臣们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或交头接耳,或高声谈笑。
只有皇帝主位,还有拓拔叡的席位上是空着的,常夫人坐在那里。
拓拔叡往自己的位子上去,常夫人拉他坐下,众人都落了坐。
拓拔叡斜对面,就是南安王的席位,南安王,杜元规都在,杜元规鼻青脸肿的,已经引起了旁观者的低语和议论。
席左是丽贵嫔和几位妃嫔。
拓拔叡一露面,丽贵嫔的心情就紧张起来,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
然而拓拔叡并没有理会她,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只管回头和常夫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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