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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走了过来。
少年看着冯凭:“你叫什么?”
冯凭低着滚满泪珠的眼睫毛,没有作答。
旁边那青年的声音模样依稀有点熟悉,然而她已经没有任何心情注意。
“殿下,走吧。”
那青年催促了一声,少年点点头,没再理会冯凭,便同青年走了。
一直到深夜,拓拔叡才回到金华室。
宫女太监齐声的跪迎之中,他走进宫门,迈上玉阶。
进得殿内,一派温暖自如了,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这宫殿中熟悉的,混合着不知名的花香的熏香气息,那喜悦,仿佛从地狱重新回到人间。
常氏替他解下身上披着的鹤毛大氅,抓在手上,满脸喜色的抖落一地雪花,笑说:“这件衣裳好生收起来,是皇上赐给你的呢,下次见皇上穿。”
拓拔叡看着这件雪白的大氅,想起方才离开太华殿时,皇上让太监孙静拿出这件衣服,给他披到身上的画面。
自从太子离世,他没有想过还能再得到皇上的宠爱。
这让他尘絮一般漂浮不定的心得到了一点点安慰。
这也许意味着,他的性命又能暂时得到保护和安稳。
一时李延春,苏叱罗等人全都迎上来,拓拔叡没瞧见冯凭,问说她在屋里,连忙兴高采烈的跑去找。
进去一看,冯凭坐在床上,给珍珠儿搂在怀里正哭呢。
拓拔叡一看,立刻不高兴了。
“她哭什么?谁欺负她了?”
冯凭只是红着眼睛哭,拓拔叡怎么问她都不肯说。
珍珠儿不大自在地,当着面,一五一十地跟拓拔叡说了。
拓拔叡本身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一听这话,气的脸都绿了,转身一头冲出去,取了挂在壁上的剑拔出来,对着地上一个瓷花瓶砍下去,哐当砍成两半。
常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发疯吓的魂都要飞了,连忙上去拦住,夺了他手中剑,抱着他腰死命拉到榻前,按着他坐下,苦口婆心道:“我的祖宗,你这脾气真该改一改了!
有事不能好好说事,非要拿出一副死去活来的架势。
你现在身份不同了,要学会收敛着性子,不要动不动就拔个剑出来乱砍,一副沉不住气的样子。
梁太监那种人,你要整治他还不容易吗,怎么跟他不共戴天起来了,降了你的身份。”
拓拔叡指着那破花瓶,怒目圆睁,表情狰狞道:“他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侮辱我的人?这是把脚往我脸上踩!
我这次不杀了他,让他继续猖狂才是降了我的身份!
这下贱的野狗,我要把他的皮剥下来,让他继续撒野。”
常氏说:“剥,你要剥谁的皮都行,没人拦着你,快别大呼小叫了。
你看你这跳起脚的样子,一点尊贵都没有了。
快坐下吧!
疯疯癫癫,汗都出来了!”
拓拔叡发泄了一场,当的一声丢了剑,一言不发往帘内去了。
留下常氏和李延春面面相觑,常氏千言万语拦不住拓拔叡,也火了,低声唾骂道:“这梁狗畜生,当真不把太孙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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