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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薄情帝王家呐。”
语毕,眼角划出一滴清泪,慢慢合上了眼,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
谢南月又为她擦那滴泪,孰料尚未沾去自己却落了泪,抓住她的手,眼中射出坚毅的光:“你怎么这般傻,何必苦苦等他?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个男子,我……”
“师姐!”
一道呼声打断谢南月的话。
转眼望去,只见苏沐手持沾血利剑,带着青州兵率先冲上山,见院中情况,他不多话,将手一挥,令道,“救人!”
青州兵分向两边,让出一条道路。
后面数位大夫拎着药箱一路跑来,四下散开援手救治伤员。
谢南月忙拭去面上的泪:“苏公子,你怎么……”
苏沐道:“敌军攻山多日,山上情况恐怕不妙。
我与李将军商议,带一队人马自小路先绕上来支援。”
他屈下身,观察师姐伤势,尔后自袖中取了一丸药喂入她的口中,向旁边的年轻军医道,“彭大夫,一切靠你了。”
那军医有傲色:“苏公子且放宽心。
若救不回大将军,鄙人自断双手!”
其他几位老军医听不下去:“毛还都没长齐,说什么大话。”
年轻的彭军医不甘示弱:“自古英雄出少年。”
这军医虽然年轻,但医术却相当不弱,动起手来快、狠、准,仿佛手底下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需要修理的器械。
半晌,他自血污中抽手,干净利索地缝合伤口,最后包扎固定,吩咐道:“伤口已处理完毕,暂抬入房中歇着。
是生是死就看能不能熬过今晚了。”
谢南月等人忙小心地将她抬入厅堂后的房间。
年轻的军医又转去医治其他伤员,老军医气不过他的骄傲,讥道:“你不去房里照看着?万一人没了,你这双手可就废了。”
年轻军医毫不在乎:“所以要抢在今晚前,多救几个人。”
老军医气噎。
我正极度震惊中,待回神却不见了苏沐的身影。
忙集中精神,心念一转,这时意识飘然飞至后山。
只见苏沐踩着横枝树干,几下飞跃,翻过涧道悬崖,落在山顶上一所废弃的茅屋前,尔后闪身进入。
屋中有两人,一站着一坐着。
坐着的那人是一位剑眉星目的青年男子,英俊又贵气,年龄应比苏沐大不了多少,然而眼底却极为深邃,犹如汪洋的海,令人看不出深浅。
他正摩挲着面前的一只茶盏,怔怔地出神。
见苏沐进来,他蹭地站起,转瞬似察觉到自己失态,又不动神色地坐下,波澜不起地问:“情况如何?”
“药喂她服下,彭大夫已对伤势做了处理。
情况不太好,据彭大夫说,恐怕生死就在今晚。”
青年男子一点点地收紧握着茶盏的手,蓦地,“砰”
的一声竟将白瓷杯攥碎。
又一次失态。
他抖去碎瓷片和滚在手上的茶水,笑了笑:“杯子也太脆了点。”
“担心就是担心,不必强作不在乎。”
苏沐倚了门框,斜眼睨他,“没见过你这么怂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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