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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宁睁大眼,张了张嘴,待要辩解,随即识相地闭上了嘴。
心里却沉了沉——四阿哥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反而越发证明了事情……可能是真的。
武宁只觉得背后一阵凉气,望向珠棋。
珠棋平时是个别人说一句,她能信七分的实诚孩子,这会却福至心灵,和武宁对望了一眼,两人想到一处去了!
这事儿,多半是真的!
武宁情不自禁闭了眼睛,肩头耸动了一下,待得睁开眼,却见四阿哥不知什么时候离了座,负手身后,微微俯□,神情严肃地盯着自己看。
武宁仰头望着四阿哥,忍不住向后缩了缩。
四阿哥正色道:“都说了是看走眼了,还是害怕?要给你这里增派人手么?”
,武宁闻听此言,赶紧摆手道:“谢四爷,妾身不敢逾矩。”
。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在这里,每个院子服侍的太监、宫女、嬷嬷的人头数都按照主子的身份地位,有着固定的规定。
纵然是四阿哥亲开金口,武宁也不想送这么个明晃晃的把柄给那几院主子。
她说完了这话,反应过来,四阿哥这话是在调侃她呢!
明白了过来的武宁,心里便有些懊丧,掀着茶盏盖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气,看那碧绿茶叶沉在水底,映得一盏茶水凉绿幽幽。
两腿交叠着换了位置,不小心脚上的伤口踢到了椅子腿,一阵钻心的痛。
武宁一皱眉,手里茶盏一晃,不少茶水立即泼洒在虎口上。
她暗道不好,垂眼瞄了一眼脚上那纱布边缘,幸好伤口并没绽开。
四阿哥瞄了一眼武宁的脚底,放下茶盏,明知故问地指着武宁脚道:“怎么弄的?”
。
武宁见四阿哥垂问,不能不答,伸手抚了一下自己小腿,照实道:“就是晚上被那……东西吓的,一只鞋跑丢了,脚踩在地上,被碎石头割的。”
,说到后来,自己也觉得有些狼狈。
四阿哥听了这话,想到武宁那金鸡独立的滑稽相,忽然生出些笑意来,武宁见他微微仰着头,脸上神色很有些变幻莫测的意思,心里便打起鼓来。
她还没说什么,四阿哥站起身来,道:“还走得了路么?”
。
武宁伸手把着珠棋的小臂,借力站了起来,赶紧道:“谢爷关心,慢慢走,总是不碍事的,皮肉伤,养几天也就好了。”
。
四阿哥对着卧房扬了扬下巴,武宁明白他的意思,被珠棋扶着吃力地卧房里挪去,四阿哥微微抬头,在灯火中,盯着武宁的背影。
他来了,她是欢喜的。
尽管这欢喜中夹了那么些滑稽的坚持、别扭和隔阂。
他看得明彻。
珠棋个子比武宁略微矮了一些,然而因着力气足,武宁几乎是被她半扶半揽着的。
片刻之后,四阿哥大步走了上前,拽住武宁的另一边手臂,直接拖进自己怀里,随即拦腰抱起了她。
武宁下意识就惊呼了一声,随即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四阿哥低头看了武宁一眼,见她嘴角还沾着一片茶叶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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