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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睁开眼,屋里静悄悄的,除了我还是我。
“谁?”
不是梦境,刚才我的意识清醒,只是在听到那种声音之前,被一种奇怪的力量控制住不能动弹。
此物能避开门口八卦镜,来无影去无踪,如入无人之境来到我身边的绝非等闲之辈。
他不是道行高深的道士,就是极其凶恶的厉鬼,约我去杉树林河边想要我的命?还是另有阴谋?
与其这样战战兢兢地等死,不如来一个正面交锋——不对,在我的梦境出现的是相似阿秀的女鬼,刚才是声音分明的男性,他会是谁?
更或者是女鬼玩的花招,想引诱我前去送死?
无论怎么样我都得去面对,把爷爷留下的物件一并带齐,全副武装义无反顾抛弃了家里那一线光明,融入进暗黑中。
此时的我,就像是掉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洞,巨大的无助感跟恐惧,混淆眼泪水一起狠狠的抹干净。
没有谁能陪伴我一生一世,路必须走下去,这是属于自己的路。
这条路我已经走了十几年,不用任何照明工具,借助夜色就可以轻车熟路的摸到杉树林。
河水哗哗的流淌,杉树林的风在这一晚更冰冷刺骨,这还是夏天,要是冬天不定把我冷成什么样子。
河边黑漆漆的,亭亭玉立的杉树,在黑夜中变身成为一具具削尖脑袋的鬼魁,虎视眈眈、俯瞰的姿势看着我这个在它们眼里小得跟虫子似的小人物,居然在黑夜中不怕死,独自一人前来受死。
我走进杉树林,不时踩到在树林中蹦跳捕食的蟾蜍,踩得它们叽咕一声叫,在我提脚之时拼命大力蹦跳一下逃得远远的。
夜色中的河面,没有雾霾,黑黝黝、冷清清,冥冥之中我好像置身在一片未知而诡异的空间,无边无际的黑,影影绰绰无数鬼影,却毫无声息,如同在幽冥地狱那般。
毫无预兆一声轻咳,接着有人问“你来了。”
在暗黑、树影斑驳妖异舞动下,我努力瞪大眼睛看向跟我打招呼,貌似在河边垂钓的‘人’
以我的角度,只能看见背影,从后背起到头上均是模糊不清。
就好像此人没有头,只有肩膀跟腰部坐的姿势在河边垂钓。
而垂钓的位置也不对,他的鱼竿垂直在回水沱里——回水沱怎么可能钓到鱼?那旋转的漩涡还不把鱼钩绞杀掉?
正常人不可能这个时候来河边垂钓,也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垂钓。
就像我之前推测的,他不是人。
要是在平日里,我特定大叫一声,能跑多快就跑多快逃之夭夭早就不见踪影了;但是现在我不能跑,至少在此人面前不能丢份,无论他是恶鬼,还是别的什么,都得来一个正面交锋。
我努力克制陡增的恐惧感,一步一颤走了过去。
跟他并排站在一条线上,这才回头看他——“别看我,看见了对你没好处。”
他这是在提醒我,还不如说是在危言耸听,不过我真的是没有有足够的勇气看他。
我急忙别开头,真的不敢看他。
故作镇定,不让自己的声音带着害怕的意味,挺直脊梁骨,扬声问道;“你是谁?”
“别对我好奇,太过好奇不好,你只需告诉我,你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想知道潜伏在阿秀魂魄里的恶鬼是什么来路。”
说出这句话时,明显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嘭咚~嘭咚’来回撞击胸膛,下一刻也许我会撒腿狂奔出这一片杉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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