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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的尽头,同样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牵着一匹骆驼,站在他面前,表情温和的样子与四周围肃杀的景象截然不同。
“伊斯拉姆丁,我的朋友,你还是如约而至。”
看到伊斯拉姆丁的出现,牵着骆驼的男子微微一笑,张开双臂想给他一个拥抱。
而后者的表现却没有相应的友好,而是举起手中的卡拉什尼科夫步枪,枪口对准了牵着骆驼的男子。
“不好意思,瓦西里少校,我可不是你的什么朋友。”
伊斯拉姆丁的语气有些冰冷,“事实上九年前当祖国抛弃那些可怜虫开始,我就不再是苏联军人了。”
如果不是身边最亲密的战友私下跟自己介绍了来自哈萨克苏维埃共和国的瓦西里少校,伊斯拉姆丁绝对认为这是一起针对圣战者最高领袖的阴谋。
“祖国的确犯过错误,但他并不是一直错下去,不是么?犯下的错误需要改正,难道伊斯拉姆丁连一个改正的机会都不愿意给苏维埃?”
瓦西里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年戈尔巴乔夫的确不应该那样对待你们,但是我之前给你的录像你也应该有看到,我们新的政府领导正在积极的援救那些失联的苏联士兵,我听说你一直在无偿帮助那些人,所以我才想在你这里找找消息,毕竟1989年之后,我们就不再是敌人了。”
伊斯拉姆丁踢了踢脚下的黄沙,用脚尖漫不经心的画了一个圆,等瓦西里少校说完之后他才不屑的说道,“但是你们当初对那些可怜的士兵犯下的罪行,我无法忘记。
比如死在伯德埃波集中营的十二名苏联战俘,我想问一下,那些高层的内心会愧疚吗?”
“亚纳耶夫总统在电视上向全国人民道歉过了。”
瓦西里少校从怀中掏出一份报纸,摆到了伊斯拉姆丁的面前,“我们不应该遗忘这些人,祖国还有他们的母亲,正等着这些孩子回家。”
“回家?”
伊斯拉姆丁听到这个词,笑的有些凄凉,他摆摆手,自嘲道,“我还有家吗?我的母亲早就认为我已经死了吧。
唉算了,我手中正好有五个苏联战俘,他们都是在战俘营里待了快七年的可怜虫,刚被释放出来,打算前往西欧。
我会将他们带给你们,五天后就在这个地方,我会把人带过来,你到时候带着那五个战俘离开这里。”
“好的。”
见事情总算有所进展,瓦西里少校松了一口气,他又多问了一句,“那么你呢?不打算回去看看了吗?”
“不了,我不回去了。”
伊斯拉姆丁拒绝了瓦西里少校的请求,他早已在风沙洗礼中变得浑浊的眼神望着峡谷外蓝色的天空,像囚笼里的鹰隼对自由的渴望,只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最终变成了水平如镜的清冷模样。
“我的心扎根在这片黄土地上,当初的贝斯特罗夫已经死了。”
伊斯拉姆丁孤独的转身,返回峡谷,走进黄沙漫天的黑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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