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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耐德穿着笔挺的西装走进了大厅,小泽正泉在前方引路。
这是一场餐宴式拍卖会。
走道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辆精美的餐车,餐车上摆满了昂贵的食材,一座座酒塔在大厅穹顶的鎏金吊灯下熠熠生辉。
“这里就是您的座位了,离拍卖开场还有一段时间,在这期间您可以随意参观会场的。”
小泽正泉把施耐德带到座位旁后深鞠躬,
“如果有您喜欢的食物和酒水的话,也请您不必客气,随意取用即可。
这是东京拍卖行为每位贵宾准备的诚挚服务。”
施耐德礼貌的点点头,坐下之后却没有去交际和吃喝的打算。
他对奢华的会场布置完全无感,快速的扫略一周记住关键地形后,他才把注意力放在拍卖行发放的图册上。
依旧是略过非目标文物,他在最后一页才看见青铜残片的照片,这和档案袋里的照片一模一样。
心算了一下临到残片拍卖的时间,施耐德打算先观察一下对手们的表现。
然而令施耐德有些无所适从的是这些人仿佛都在享受酒会的模样,别说看拍卖行的图册,就是连多余的目光都不给还拉着幕布的主台。
“真是好一场打着拍卖幌子的交际会啊。”
一个扎着长发,带着耳钉,颇有流浪歌手韵味的日本男人坐在了施耐德旁边。
“你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拍卖会吧?”
“你是?”
作为拍卖会新人,执行官老鸟,施耐德警惕每一个出现在身边的陌生人。
“噢,对不起失礼了,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御坂一郎,一个热爱文物的艺术家。”
流浪歌手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略微鞠躬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显的十分彬彬有礼。
“毛利润,德籍日裔,本来是家族长辈前来此次拍卖会,不过他临时有事,只能由我代劳了。”
施耐德熟练的背出自己的人设,做他引荐的正是犬山家外戚之一的毛利家。
“噢,怪不得毛利兄一个人独坐呢。”
御坂一郎点头,好像十分健谈,
“这些人都是来扩大交际圈和谈生意的,经历岁月积淀和无数风霜荣辱的文物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用来摆谱装架支持他们空荡皮囊的奢侈品。”
“嗯。”
施耐德敷衍的附和,教导日本礼仪的老师说了,这种情况下点头倾听就好了。
“是吧,毛利兄也是这么觉得的啊。”
御坂一郎不仅健谈还有着愤青倾向,
“国家正是危难之际,如此奢华的酒会依旧肆无忌惮的铺张浪费。
拍卖行就只是为迎合这些肚里草包的富商,这些丝毫不懂艺术和文化流传美丽的庸人。”
“真是可怜啊。
像你我这样真心喜欢古物之美的人,在这里却成了少数。”
御坂一郎不愧是自称艺术家的人,无论语调还是语气都充满了寂寥和孤独。
“流萤断续光,一明一灭一尺间,寂寞何以堪。”
施耐德对俳句一窍不通,他只能继续点头,不过那一脸肃穆表情的脸反而成了他最好的掩饰。
至少御坂一郎已经一脸遇上知己模样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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