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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冷知道,玄清道长的回心丹虽是解毒之药,但却并非可解百毒,也许,对于号称“毒魔”
的人所研制的剧毒而言,只是暂时可缓解毒在体内发作的时间。
乌若岩的脸色依然苍白,是箭伤所致,更是因为看到二哥乌若鱼,被毒箭所伤,既心焦,又心痛。
“师父,能不能先把二哥身上的箭拔出来?”
乌若岩问。
“不可。”
玄清道长说。
“这毒魔所制之毒,都是既伤血又伤气的,何况若鱼所中之箭,力道极深,如若莽撞拔出,恐怕……”
玄清道长虽然没有说完,乌若岩却明白,师父的意思是,如若盲目拔下那支箭,恐怕二哥连半个时辰也挺不过去。
眼看着二哥脸色越发乌黑,连嘴唇也变了颜色,乌若岩第一次知道了心如刀割的滋味。
“诸位既然知道‘毒魔’,想必也一定知道‘医神’了。”
耶律德光看着乌若岩。
乌若岩的脸上,被汗水和泪水模糊的相当狼狈,再也无暇去故作淡定,让他有种解了一时恨意的痛快。
可是,乌若岩悲痛欲绝的神色,却让他的胸口,有一种时而冰冷时而滚烫的焦躁。
“医神刘贺之?”
林凡眼中一亮,随即有些迷茫。
“要说这毒魔元晟,本是邪毒之人,能为耶律德光所用并不奇怪,这医神刘贺之,可是出了名的善人,怎么也会到了耶律德光手下?”
“宰相韩延徽也是刚直不阿之人,却能被耶律阿保机所用,耶律德光既然能胜任契丹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一定不仅仅只是骁勇善战,心狠手辣,想来也深谙用人之道。”
李冷的声音很轻,但是,还是被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们动静的耶律德光听到了。
“哈哈!”
耶律德光笑了几声,是带着得意和讥讽的笑。
“没想到李公子对我契丹的事情,知道的这么多!
而且,倒是个识我之人,可惜了,你我偏偏是上天注定的敌人。”
李冷微微一怔,饶是他多么冷静,心思剔透,能稍微看透一些人和事,但毕竟从小一直在道士山长大,从来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也没有在官场中历练过,甚至连军中都没有呆过,一年一度回家,也都是父慈母爱,兄友弟恭的和谐氛围,因此,对人与人之间的步步为营,虽然稍有了解,却没那么多城府。
是听到耶律德光得意而讥讽的笑,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是给耶律德光透露了什么。
玄清道长看了一眼李冷,并没有责怪李冷的口误。
李冷虽然不是他正式的徒弟,但却是跟在他身边时间最长一个,如果说耶律倍是学到了他的一些功夫的精髓,琴、棋、书、画、医术,也包括些许武功,而李冷,则是受他影响最深的一个,是有些悟性和知觉的。
只是这孩子周遭的环境相对单纯,有心智,而无心机,再加上看似冰冷、但其实一腔热血的性格,让他会对有些人,有些事,沉于执念,终究不能放开。
其实就是自己,又何尝真正放开?
“所谓上天注定,不过都是因为人心的执着。”
玄清道长说着,直视着耶律德光。
“耶律元帅,你想要的人,无非是贫道,我可以留下,请你放了他们。”
(谢谢葱花、青春的香囊,谢谢所有支持风风的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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