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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的,看来不解决这个别扭的小姑娘,今天是没法把美味吃进嘴了。
乔岚拿起被谢金宝扔下的兔子腿,递给陈月牙,“吃!
有得吃就吃,先把自己养好了才能为别人考虑。
你瞧瞧你这小身板,风大点儿都能把你带跑,还能护着谁,打架就亏大了去了。
你放心,我有办法让娘吃到嘴里。”
“不可能,娘不会吃的。”
陈月牙嘟着嘴,不肯妥协。
“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先吃,吃完我告诉你。”
“真的!”
“比珍珠还真。”
“……”
陈月牙终于妥协,虔诚地双手接过了热乎的荷叶包,好像里包着的兔子腿是凤肝龙肉一样。
三人美滋滋地吃了一顿,一个人很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烤肉,一个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剩下的一个经常吃,但看着那个从没吃过的吃得津津有味,笑的粗狂的眼眉都弯了。
乔岚一边吃一边注意便宜妹妹和便宜妹夫,吃得差不多了,心里便也活动开了:得,一个扭扭捏捏不理旁的人,一个宁愿饿成豆芽菜都不吃独食,俩别扭精,刚好凑一对。
这以后要是不成的话就太没天理了。
填饱了肚子,乔岚把特意留出来的已经凉下来的肉用刀划拉成肉丝,包好交给陈月牙,告诉她回去后把菜饼子剖成两片,把肉丝放进去,再合成一个饼子给便宜娘吃,同时吩咐她不要再加热,如果不然香气散开来,一准被抓包。
得了主意,陈月牙当然满口答应,迫不及待要回去弄给同样没吃过好东西的娘吃,谢金宝要去硝制兔皮。
两人都走了,乔岚一个人坐在乱石堆上,看着宁静安详的青山村,内心深处的不安却在一点点扩大。
刚刚美食当前,大家心情都比较放松的时候,她尝试着向谢金宝套情报,察觉到少年还是挺精明的主,不敢套得太明显,一时束手无策,反倒是陈月牙说了一句让他讲讲外面的事,谢金宝就知无不言,言而不尽了。
谢金宝说:北方鞑子扣关,南方有南越进犯,西北的西吴也不安分,只是大晋一向重文轻武,朝廷积弱,如今却只得一个威武将军嫡孙威武少将军能够震慑进犯的贼人,顾得了北边顾不了南边,如此下去,朝廷很有可能再征兵。
谢金宝说:历山县的县令下个月就调任了,却被人发现死在县衙里,新来的县令查了几天就结案了,只说是仇家干的。
谢金宝还说:里正娘舅家的小秀才今年乡试没过,非说是因为考之前吃坏了肚子,明年皇上四十大寿,很有可能增开恩科,要是再落榜,我看他这次找什么借口。
谢金宝所说的每一个话题都把乔岚的五脏六腑震得隐隐作痛,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是她潜意识里不想相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现在还是二十一世界吗?这儿还是地球吗?乔岚想躲到空间里静一静,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把思绪理一遍,可她不能,这儿没遮没掩的,怕人看见,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一个人对着夕阳,默默凌乱。
之前,乔岚唯一接触到了有时代特色的只有陈月牙和谢金宝这两个人,单从他们的装扮,还可以勉强自己相信那是少数民族的装束,可是加上从他们口中讲述的“新闻”
,她却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盛夏的夜,虫鸣响起,星空灿烂,当晚,乔岚就做了一个梦,梦的主角叫陈月荷。
乔岚从陈月荷的视角看透了她堪称悲惨的一生:干不完的活,吃不饱,穿不暖。
梦里充斥着陈家人的嘴脸,有殴打责骂的,有张牙舞爪的,有嘲弄戏耍的。
生母陈梁氏生性懦弱,在陈家毫无地位可言,她也教会了陈月荷卑微。
唯一的笑脸来自于叛逆的妹妹陈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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