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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呀,北京的房价且涨呢。”
傅咏兮便随意地搭了一句腔:“那个徐老爷别是做瓦片生意的,指着您赶紧买个小院子,他也好从中牵线,挣几个抽头不是。”
顾太太便笑道:“倒也难说。
从他嘴里问不出几句真话来,我是听他家里那口子说的,他仿佛还真是靠这种到处牵线搭桥的活儿发迹的。
听说只要有钱,他还能运动出个总统府的职务来呢。”
傅咏兮家里好歹跟这些事沾点关系,听得多了就没那么容易上当了。
心道真能在总统府里运动的人,还住会馆吗?就是买不起宅院,也该搬到饭店的套房里,住着更舒服不说,谈事情也体面。
因就一笑罢了:“这年头,zheng府里的兼差真真假假的多着啦,写在名片上也不过图个好看。
其实,只要会相人、会看颜色,别一见着生人就胡吣,牛皮不吹破,便是自个儿瞎编的头衔也无碍。
请人运动,还不如买一身体面衣裳,人家见了你穿裘皮大衣,总不至于冷眼相待了。”
宋玉芳一直听着,抿着唇,决定碰碰运气,便问了一句:“师母,那位徐老爷今天在家吗?他可知道最近东安市场里头,有没有人要卖铺子的?”
“应该没有吧。”
顾太太信手从桌上抓了几颗花生,一边揉着花生衣,一边想着什么,接道,“东安市场哪天不是人挤人的,买下来可不容易呢。
再说了,除非哪家人欠了巨债,否则也不会干这么对不起祖宗的事情吧。
不过,这话是我瞎想的,并不能做准。
要不,我找个长班问问,徐老爷今天出门没有。”
说着,果然起身去找了。
顾太太一言道破,东安市场可是北京数一数二的大市场,要卖并不是难事,甚至会哄抢抬价才对。
就这么静悄悄地,尤其还便宜了一个外乡人,实在有些违背常理。
宋玉芳拍着额头,对着傅咏兮恍然道:“是啊,东安市场的铺子要卖……”
话未说完,她心里就一通百通了,立刻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对了,去问茶馆的人,他们一准儿知道!”
这时,顾太太已经从外头一面说着就回来了:“徐老爷出去了,他那口子倒是在家的。
不过,徐家太太跟我是一样的人,不很过问这些事。
找她,或许问不出个道理来。”
因说着,不由打量着眼前的二人,好奇地探究起来,“你们银行真这么挣钱呀,都要买铺子啦?”
宋玉芳只是笑笑,拿眼望着傅咏兮不说话。
傅咏兮便打趣道:“自然是我行里的富豪主顾要买。
轮到咱们,怕不是下辈子的事儿了。”
既然这里问不出消息,宋玉芳就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笑道:“师母,明儿晌午咱们再过来。”
“不坐了?”
顾太太倒是一脸不舍分别的样子。
宋玉芳便答:“正经也是上班时间,为一点儿小事出来太久不大好。”
顾太太不再强留,转而提议:“那明儿晌午来家里吃吧。
我也不是跟你们摆什么客套,实在是白天一个人在家闷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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