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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倒想起我特殊来了,但我在银行里算老几呀?有的人可是举着陆军部的旗子进来的呢,找他们来解释,岂不更有威慑力?”
宋玉芳看她气性上来了,少不得要劝她回去:“得了,你再要说个不了,准逃不开擅离职守的罪名。
气归气,事情却拖不得。
银行也譬如是一个人,就算脑子有点儿病,可嘴巴还得吃饭,脚还得走路,手也照旧得做事。”
顾华看她们这样焦头烂额的,也不便继续追问什么。
既然自己已经照夫人的意思来过一趟了,总算回到家里也有个交代了。
顾太太纵然不满,但见丈夫脸色难看,也不便继续追究。
稍晚些时,马四平也怒冲冲地来了,恨恨地拍着大腿直嚷:“我当初就不该一时脑热,来信这个劳什子zheng府!
我就该找个和尚庙,给菩萨塑个金身。
迷信就迷信,封建就封建,总比这种打着文明旗号,干强盗事儿的斯文败类好得多。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错怪了,他们并没有举什么文明旗,实际就是兵痞而已,连一身禽兽衣裳都懒得穿了!”
宋玉芳心里早也想着呢,最对不起的人就属马四平了。
人家是不图钱不图利,只要这钱能花到该花的地方去就好。
换个立场去想,谁能真的把该干实事的国债,当作香油钱那样,任由其有去无回的呢?
“马老爷,我们……您再等两天,谁都有个三穷四急的时候。
按西洋历法,这都近年关了,许多业务往来该结账了,我们一时之间……”
马四平见不得她这编谎的为难样,喘着粗气,一手锤着胸口,一手连连摇着:“闺女呀,挺好的一个人犯不着替那些断子绝孙的狗东西圆谎。”
跟来的长班劝了好久,马四平才又道:“罢了,闺女,却也不怪你,谁不是为口饭呀。
得了,我回去了。
就当是路远迢迢来这一趟,半道啊遇上山贼,抢了一万大洋吧!”
宋玉芳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是清楚的,自己是为自己的一口饭在奔波,马四平却是惦记着穷人的那口饭。
让这样的人灰了心,难保就会有一大片的好人受了“教训”
,往后都不敢再伸援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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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局面下,唯一显得轻松些的人是沈兰。
她所在私密业务柜台,不管设立的初衷如何,实际操作起来总会成为一个灰色地带。
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钱,都汇到这里来。
虽然,间或有几个人来追究限兑的事情,但更多的人并不敢冒然前来。
管理层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不能让沈兰这个培训班的精英太清闲了,临时加派了一些走账方面的任务给她,也给她放了一定的权限。
这么做也是为的把程序弄得复杂一些,多设一道关卡,就能多绊住几个预备提钱的客户。
不过,这样做也只能挡住普通储户罢了。
袁平熟知行内各部门的动向,匆匆忙忙赶来把办公室的门锁上,递过去一张取款单,命令道:“密斯沈,帮帮忙吧,这笔款子要你的签名。”
这样的事情,今天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
各级科长、主任、经理,甚至不乏某某董事的家眷,都要求特事特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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