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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佟慧怡扶着门,回头冲着傅咏兮白了一眼便走了。
傅咏兮气得差点没脱下鞋子冲她丢去,要不是宋玉芳拦着,只怕今天晚报的头条又该是中行的了。
上了车的佟慧怡本想靠着养养神,谁知石狮子后头冒出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来,嗖地一下飞到了车窗前。
司机原本以为不妙,仔细冲着后视镜瞧了瞧,那人虽然行为猥琐,倒穿着一身中行的制服。
“密斯佟,咱们做笔交易吧。”
微闭双眸的佟慧怡听见有人谄媚地一笑,随风送入车内的,是一股劣质烟土的臭味,便很嫌弃地皱了一下眉头。
等到翕开一边的眼缝瞅着,竟然是唐茂年那个烟鬼,更加地认为可笑,竟一下有了精神。
一面摇上车窗,一面啐道:“你就发梦去吧!”
唐茂年笑嘻嘻的,一手抬起,将脸颊上的吐沫星子抹匀,一手卡在车窗缝里,阴阳怪气道:“您不听我劝,只怕是会恨错人的。
恨错倒也无碍,蚂蚁死在您的柔荑下是一种福分。
可要是您为了错认一只蚂蚁而耽搁终身,岂不事大?”
听这意思似乎言之有物,却又不说破是什么事,这倒让佟慧怡的动作略顿了一下。
唐茂年瞧见了,心下便是一喜。
按说昨晚上被放印子钱的追债是极倒霉的了,可要是人家不追债,他又怎么会躲在银行里过夜,恰好撞见刚才那一幕呢。
佟家的小洋楼里,陆陆续续开始热闹起来。
当佟慧怡风风火火赶到时,佟寅生正披上大衣准备出门。
迎面瞧见她还穿着昨天晚上的舞衣,便埋怨道:“你这是又打算睡到晌午再去上班?”
佟慧怡非但不知错,反而把门一锁,气冲冲地质问起来:“输给议员的女儿,好歹还算是一样的人,输给一个乡下穷教员的女儿,你叫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这又是怎么了?”
佟寅生因知道为了傅咏兮的事情,总处和分行的领导一大早就会到的,急着要出门,便往左右两边闪了几次,却都被佟慧怡给拦住了。
这才愤然地松了一下领带,插着腰大声斥责,“你再要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继续在银行里生事,我的面子才叫没地儿搁了。”
佟慧怡的思路却完全不受他的影响,只管着急的问题,忙着去说自己想说的:“那个农村储蓄宣传,你必须派宋玉芳去。”
“又是这种狗屁倒灶的事!”
佟寅生低着头,略动动唇,然后才抬眸回应她,“你们五个女的,不管干出的成绩怎样,都是一个位置一个花瓶,哪儿都不能缺人,知不知道?”
佟慧怡冷笑着,一边的脚尖笃定地点在俄罗斯地毯上,身子往前一弯,眯着眼用齐声说道:“就是不答应呗,你可别后悔。
你跟审计院的副院长,搞的什么鬼?你要不想让人知道,你就得按我说的去做。”
“你是疯子吧?”
佟寅生圆睁双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兄弟之间为家产为地位而阋墙,或者还能理解。
一个早晚要嫁人的姑娘,居然也跟自己的亲哥哥玩阴的。
佟慧怡抬起手,看着自己新染的指甲,倨傲地哼了两声。
佟寅生想了一下,才把吊起的心又放了下去,手插回袋里,笑道:“我知道了,你也就是嘴上狠毒,拿我当个孩子去吓唬。
我真要出事了,谁替你在银行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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