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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王槐,她始终有些褒贬不明。
最初时,王槐与许陆都是夏初看重之人,后来许陆能力更胜一筹,威望水涨船高,王槐心理失衡是必然的。
后来的事,夏初觉得也是自己处理得不好,但时间倒回去再看,她还是不知道怎样处理才算好。
有了错总不能不去批评,不能没有惩戒。
不是说知耻而后勇的吗?显然王槐并没有这样的意识。
只能说她处理得不算聪明,而王槐的反应更算不得聪明。
私心里她也挺想为王槐开脱开脱的,毕竟这个时代的社会背景和普遍认知在这儿摆着,就像蒋熙元说的那样。
所以在这个背景下其实也说不得王槐错得多离谱。
但她要想在府衙里绝了刑讯这档子事,总得有个开刀的人,倒霉的王槐就这么撞上来了。
如果她还有机会再见到王槐,她是不是应该与他推心置腹地谈一谈?
但有些关系的基础破裂了,就再无修复的可能。
王槐已经不属于府衙的人,夏初和他已经完全没了再沟通的基础,也就只能这样了。
许陆这些日子心情很好,他在一群捕快中明显成为了一个领头人的角色,在找不到夏初的时候,捕快遇到什么事都会问他拿个主意,基本是个副捕头了。
就在他春风得意之时,蒋熙元却忽然找到了他。
离府衙不远的一个小酒楼里,许陆略有点紧张地坐在蒋熙元的对面,但面上却没流露出紧张,只有分寸合宜的恭敬:“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工作做得不错。”
许陆心里放松了一点儿,点头致谢:“应该的。”
“但方法不对。”
蒋熙元一句话又把许陆的紧张给拱了上来。
他勉强地笑了笑,“若有失当之处,还请大人指正。”
蒋熙元浅浅一笑:“你比王槐有能力,更重要的是你比他聪明得多。
你与他的龃龉我问过了,事情你比我更清楚,我也就不再重复。”
“承大人谬赞了,王槐的事到如此地步我也很遗憾。
其实无非都是共事间的一些摩擦罢了,倒也谈不上龃龉。”
许陆诚恳地说。
蒋熙元摆摆手:“我说了,事情我已经问过了。
包括排查庆仁堂药铺,也包括喻温平出事的那个下午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
许陆心里猛地一颤,忙道,“小的没有做什么。”
“你做的事都放得到明面上,所以我说你很聪明。
你很善于忖度人心,顺水推舟。
你知道王槐的弱点在什么地方,他跟你杠上的确不智。”
蒋熙元端起茶杯来浅浅地饮了口茶,轻蹙了一下眉头,“最主要的是,你也知道夏初的禁忌在哪儿,轻轻松松地便把王槐推过了那条线。”
许陆愣愣地看着蒋熙元,背上沁出一层冷汗来。
面对许陆掩饰不住的慌张,蒋熙元只是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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