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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归彦不死心,屡进谗言,高湛不是高洋与高演。
久而久之,就疏远了高岳。
就在高归彦以为高岳死期将至时,上天又一次玩弄了他,高湛禅位,高纬登基。
高纬厌恶高归彦,对高岳亲厚,高归彦不仅没有算计到高岳,自己的兵权没了,王爵也差点恢复不了,地位一落千丈。
对于失而复得的兵权,高归彦看得很重,对分掉他一半禁军的高思宗十分嫉恨,对让自己只在邺宫里使障眼法的和士开也很是不满。
内殿里的斛律雨和陈涴心头都有不祥之感,隐隐觉得和士开会做什么事,却苦于不能出去。
内殿外,高归彦百无聊赖地靠在朱红的廊柱上,余光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
转身仔细一看,是高紫凝。
身后跟着一端着木案的侍女。
高紫凝走近,看到高归彦,疑惑道:“族叔祖,今日你怎么在这乾凤宫?”
算起辈分,他还真是高纬他们祖父辈的,他看不出六岁的高紫凝有心还是无意。
可是三十二岁的他被六岁的小女孩喊祖父,他还是忍不住嘴巴抽搐了一下,干咳了一下。
他真没被人喊过祖父这类的称呼,他那三个孙儿,还都不说话呢,他瞬间觉得自己老了十几岁。
高归彦没发现,他低头干咳时,高紫凝水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那声“族叔祖”
她就是故意的,谁叫自从他掌握了禁军了之后,母后,张太妃,还有两位嫂嫂都没一日开心的,二哥和三哥差点丧命,她就是要呕他!
高归彦毕竟不能和算起来是自己孙辈的高紫凝多做计较,回答道:“乐涵公主不知,今日清晨有刺客入宫,本王是担心左皇后流产后,再受伤害,所以把守在此。”
“原来是这样啊,族叔祖您辛苦了,母后担心嫂嫂,可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让凝儿送来补汤,等会儿母后再过来,族叔祖,凝儿先进去了。”
高归彦巴不得她快走,连忙点了点头。
高紫凝快进入大殿时,听高归彦说道:“你等一下,本王要检查。”
转头看去:高归彦揭开白瓷炖盅盖,仔细翻了翻,确认没文字后,放回炖盅上,又看了看盅身,发现也没文字,为了以防万一,还检查了一下侍女的袖袋。
身后传来高紫凝的声音:“族叔祖,怎么样,可有什么问题?”
转身看到高紫凝的脸上出现人小鬼大的戏谑之色,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只能对侍女说道:“没问题了,你进去吧。”
侍女行了个半礼,跟在小公主身后。
高归彦还是不放心,悄悄跟在她们身后。
他显然忘了他今日穿了沉重的铠甲,高紫凝耳尖,猛然转身,笑意盈盈地看着面色僵硬的高归彦。
侍女则端着木案进了内殿。
高归彦抿了抿唇,干笑一声,连忙走出了大殿,高紫凝看着高归彦狼狈的背影,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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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一进来,就感觉两双眸子紧紧盯着她,从容地在床榻边的檀木长几上放下木案,拿出炖盅。
斛律雨挑起左眉,问道:“这是什么?”
“禀娘娘,这是特意为您炖的补汤。”
“补汤?”
掀开盅盖,清香扑鼻而来。
“还真是香。”
话是这么说,却没想要服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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