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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6页）

而且我看他现在那里聚集了不少青年。

等这些人学会了陈克的书，绝对不会和朝廷善罢甘休。

哼哼，那陈克想做，不用再说了。”

听严复语气不善，马相伯有些担心的问几道，你不会是想去……”

“庚子之变，还有朝廷诛杀那六人，已经是倒行逆施。

我绝不会去告密。

陈克此人著书立说，聚集众人，只要让他据有土地，立刻就是大乱。

不过相伯，我已经决定，收陈克当弟子。

我收他当弟子，不是为我。

一来我倒想助他一臂之力，看看他到底能做到。

而且陈克现在有求于我，总要听我些管束。

二来，若他真成了气候，今后天下必有些紧要关头，到了那时，无论如何我都要说些。

以他老师的身分，想来陈克总会听进去一二。”

收陈克当弟子的说法，是马相伯先提出的。

却没有想到严复这么快就下了决心，马相伯有些不解。

“收他当弟子之事，可以徐徐图之，几道倒不必着急。”

严复微微摇摇头，“陈克此人倒像是刘备，看着宽仁厚义，却乃世之枭雄，绝不肯屈居他人之下。

若是他人，有相伯相约，无论如何都会靠上来。

但是那陈克对此不屑一顾。

话虽然说得客气，却不肯丝毫去借相伯的名头。

我若是徐徐图之，陈克必不肯投到我门下。

若是用了别的法子，陈克那人甚是精明，未必会入了别人的毂中。

而且我其实也不懂玩弄这些小伎俩。

索性光明正大的要他做弟子。

陈克现在有求于我，定然不会拒绝。”

马见严复说得干脆，他已经下了决心，倒有些担心起严复来，他长叹一声，“这倒是我连累了几道。”

“相伯言重了。

就陈克今日的言行，还不足以当我的弟子。

往后些日子，我会经常到他那里去看看。

若他真的是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之辈，我才会收他当弟子。

若他也仅仅是色取仁而行违之徒，那收他当弟子之事，不必再提。”

马相伯精通国学，他严复提出的条件居然是孔子论显达君子的标准。

严复在北洋水师学堂从总教习，也就是教务长做起。

一直做到北洋水师学堂的校长。

对待学生十分严格。

他今日既然这样决定，就绝不会对陈克松懈查考。

圣人论显达君子也不过如此要求，马相伯倒觉得陈克未必能够通过严复的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