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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
“不知道。”
是勋说:“我们最崇敬上古的圣贤,比方说亲自下地教老百姓耕种的虞舜啊,比方说亲自扛着铲子挖渠疏水的夏禹啊……谁说士人先生就不能干农活了?”
管亥瞥他一眼:“你这人真奇怪。”
管巳就笑:“他要不奇怪,我怎么肯跟他呢?”
是勋返回自家庄院后不久,有从青州逃亡过来的士人,顺道送了太史慈的信过来。
这还是回的是勋去年帮忙曹cāo收黄巾以后写给他的信,看内容,那封信要到今年开chun才送到太史家,而太史慈回信的ri期是“三月晦ri”
也就是三月初一,所以,他应该还没有见到曹德派去征召的使者。
是勋不禁连连苦笑,这年月的通讯,可真是落后、缓慢到令人发指啊!
他喵的啥时候能从袁术那儿搞来信鸽呢?
太史慈信中说,袁军已经进入了东莱和北海,孔融还在苦苦支撑,东莱太守蔡讽可实在扛不下去了,打算弃官而逃,回荆州老家去跟儿女们团聚。
根据太史慈的了解,蔡讽有两个女儿,一个嫁给沔南一位姓黄的士人,另一个嫁给了荆州刺史刘表,还有一个儿子正在刘表麾下为将……
我靠蔡夫人和蔡瑁!
骤然又见到几个史书上有名之人,是勋就不禁连连拍着桌案,后悔不迭。
心说早怎么不知道蔡太守有那门贵亲啊,我要早知道,当初在东莱的时候就好好拍拍他马屁,争取给他多留点儿好印象。
他倒并不想通过蔡讽去巴结刘表,可是但凡对汉末三国有点儿了解的人都知道,这年月有两个地方就山水有灵,冒出来谋臣无数,一个是陈留、颍川,一个就是荆襄。
要是能够通过蔡讽,以及他那个儿子蔡瑁,跟荆襄士人搭上关系,将来肯定有用得着的地方啊。
诸葛亮不知道啥时候会跟着叔叔跑荆襄去呢?庞统也在荆襄啊。
如果各种零碎史料记载没有错,那太史慈所说蔡讽的大女婿,那个姓黄的,就应该是诸葛亮的老丈人黄承彦!
他慨叹了好一会儿,终于重新把目光落回太史慈的来信上去。
太史慈说,蔡讽逃走的时候,就也想扯着自己一块儿南下的,被自己给婉言谢绝了。
可是前些天,避乱淮浦的刘繇刘正礼有信过来,说朝廷下诏,拜他为扬州刺史,他希望自己能够前去相助。
太史慈解释,这位刘繇乃是汉室宗亲,祖居东莱郡牟平县,自家祖上曾经跟过这一家族,做过刘繇祖上的属吏,也算有点儿君臣之谊。
所以自己有点儿动心啊,打算前去投靠刘繇。
是勋心说别介啊!
我这小蝴蝶翅膀都扇啊扇的这么辛苦了,你还想去投刘繇?你要真去了,那前途我都能掐指给你算出来:先是跟着刘繇前往曲阿,不受重用,以小将之身在神亭跟孙策单挑,接着刘繇被赶跑,你就归了孙家了。
何必呢?这又是何必呢?
好在太史慈还有后话,说反正要南下,既然接到宏辅你的来信,我干脆绕回路,先到鄄城去跟你一聚——多时未见,想念得紧。
是勋一拍桌案,好,来得好。
只要你肯先来找我,我哪怕说烂了这三寸不烂……这话矛盾,总之,老子一定要说服你留下!
这一年的七月间,戏贤戏志才终于去世了。
曹cāo悲痛yu绝,亲为执幡,是勋当然也要前往悼念。
他这时候多少有点儿后悔,陶潜《挽歌》诗里最棒的那首,从前在营陵卖给孔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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