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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点了点头:“好,不失八旗男儿之风,你父亲教导得好!”
永庆再次叩首,站起身来,退回原位,算是完成这次对答。
康熙又看西侧,见曹顒没有站在首位,微微一怔,对首位的少年问道:“你叫何名,是谁家之子?”
那略带着几分书香气的少年出列,俯首答话:“回万岁爷的话,学生叫马俊,家父是江宁知府。”
康熙听那少年自称学生,知道是有功名在身的,问了几句今秋乡试的话。
等到马俊回列,康熙看了眼曹顒,见他小脑袋瓜子垂得低低的,要多规矩有多规矩,想到宫里与他同龄的十五阿哥皮猴似的,就想要逗他说话,扳着脸道:“曹寅之子曹顒何在?”
曹顒听到康熙与两人对答完毕,还以为就要差不多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变故,心里虽然有些意外,面上却丝毫不显,应声出列,跪下回话:“奴才曹顒,给万岁爷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心里是腹诽不已,什么鬼制度,虽然曹家不是满人,却因在旗,就要按照满人规矩,自称奴才。
幸好早有准备,知道今天就是来下跪的,早早地让惠心做了两个软布垫,绑在膝盖上,跪来跪去的并不觉得难受。
康熙见曹顒处事不惊,语调不卑不亢,年纪不大,却少年稳重,心里不由替曹寅高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应该是不错的。
“朕问你,你还像前年那般,每日射完五百支箭吗?”
曹顒回道:“回万岁爷的话,从上月开始,奴才三日中一日练射箭,每次五百支!”
康熙点了点头:“看来是有小成了,不知得了你父亲几成真传,功课呢,学哪本书了?”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正学《春秋》。”
回完话,曹顒心中感到诧异,上头的老爷子不是要闲话家常吧,这不是要让他当出头鸟吗?用眼角余光向两侧扫去,果然收获一束束又羡又妒的目光。
“《春秋》所录几帝,前后多少载?”
康熙继续问道。
这时什么问题,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凡是读过《春秋》的都知道答案,若是问点其他的,他回答不上只是竖子无知,这个问题若是回答不上,就是蠢蛋了。
因此,曹顒只好硬着头皮回道:“回万岁爷的话,《春秋》所录十二帝,前后二百四十二年。”
“嗯,不错,看来是用了心的,不可骄傲,还要继续才好!”
康熙赞道。
曹顒隐隐觉得不对劲,皇帝的做派有点刻意了,不知算不算变相向曹家示恩,给其他人看的。
康熙又对所有的官宦子弟劝勉几句,就算是接见完毕,起身离座。
众人又跪下恭送圣驾,然后如来时那般,由内侍领着,众人又依次退出侧殿。
回到前院后,众人就算完了差事,可以各自回府。
曹顒觉得饿了乏了,早饭用得早,下午饭又耽搁了。
他同身边的几位公子道别后,就想回自己院子。
“曹世兄,留步!”
在曹顒转身要走那刻,方才列队时站在马俊与曹顒中间的宁春开口道。
宁春是江南运盐使司同知之子,十四、五岁的年纪,身材略胖,对谁都是笑眯眯的。
“宁世兄客气了,直接唤小弟姓名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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