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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对她说:“他每次喝了酒打完我骂完我就把我赶出家门,后来酒醒了又会跪在我面前忏悔,求我回家,还一边跪一边打自己。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这么一跪,我就忍不住心软了!”
宁檬听了直摇头,她为同事姐姐点明了一个很残酷的真相:“越夕姐,别的男儿膝下是有黄金,但你老公膝下,不存在的呀!
他膝下直接就是坑。
男人吧,就怕这种打完人还跪着抽自己忏悔的,他哪怕刚到底也算有点做人的一致性,你老公这种,已经属于是屡教不改的模型典范了!”
后来宁檬亲眼见识到了同事姐姐的老公怎么说跪就跪说抽自己就噼里啪啦抽自己的——同事姐姐在她那里避了几天难之后,她老公直接找到了公司,横冲直撞闯进财务部,抓住姐姐就跪,就开始抽自己。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后来还是同事姐姐让同屋的出纳赶紧把宁檬找了过去。
宁檬叫来了保安,控制住了那个疯一样的男子。
那疯一样的男子很不服气,冲她叫嚣怒骂:“你他妈谁啊?我家事用得着你管?赶紧让他们松开我!
我告诉你别跟我装逼,装大发了老子可不客气了!”
同事姐姐捂着脸,再也不想面对这个让她在同事面前丢尽了颜面的男人。
宁檬当时没有理那个疯男,只对保安说:把他轰出去。
疯男立刻撒泼发疯,挣脱保安朝她扑,边扑边骂:“你这娘们你算老几啊?”
宁檬都感觉到他冲过来的横气了,又冲又血腥的戾气。
但最终这股气冲到了她面前,他这个人却没能冲到她面前来。
——他被突然出现在财务部的陆既明悠悠哉地一伸脚给绊倒了。
陆既明两手插着裤子口袋,站得像个大霸王一样,居高临下地藐视着栽倒在地的疯男,在众多员工的捧心膜拜里,对疯男说:“我是这公司老大,她只需要听我一个人的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说她老几?”
然后他扭头对保安说,“宁秘书不是让你们把他轰出去吗?赶紧的吧!
她说话不好使怎么的?”
说完他又环顾其他员工,一声吼,“热闹看够没?都还想不想干了?!”
围观人群立刻屏着气呼啦散没。
他接着转过头去对同事姐姐说:“家事闹到公司来,难看不难看?”
最后他盯住了宁檬,半吼,“你居委会大妈啊?什么事都管?!
一天天不够你操闲心的,打过来不知道快点跑吗?我怎么挑你这么傻的当秘书!”
宁檬甩甩头。
以前还没怎么发现。
原来她的记忆里有很多细琐的角落都存在着陆既明。
后来同事姐姐一直在宁檬那里避难到成功离婚。
离婚律师是陆既明介绍的——他虽然嘴巴臭,教训同事姐姐把家事闹到公司里来,可他心真的软,回头就曲里拐弯地释放善意,丢了张律师名片给宁檬,挂着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说:“联系吧,说我介绍的就行了。
这家伙打离婚案子能把对方打得只剩一条内裤。”
再后来同事姐姐辞职了。
她说这几年过得稀里糊涂的,现在离婚了,想重新换个地方,换个环境,争取重活一次。
那之后姐姐换了联系方式,似乎在用很大的决心和过去一切人和事做着诀别。
此后每每想起这个姐姐,宁檬在脑子里的投影都是:她得买一套自己的房子,无论如何。
时间终于滑进了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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