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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二人离去后,她有些困乏,就卧榻小憩了会。
醒来时周围的视线昏暗,直待头嬷嬷闻声来点了灯,殿内方重新亮堂起来。
“什么时辰了,过酉时了吗?”
“娘娘哪有睡那般久,此刻不过未时,只是外头天儿不大好,瞧似风雪将至,这方显得天暗了。”
林苑披了件厚衣裳下地,在临窗的桌案前坐下,慢慢喝了口温茶。
头似是起风了,呼啸的风刮起地上的落叶枯枝不时扫打在窗户上,发出些凌乱的声响。
她转眸往紧闭的窗户上看去,透过糊了绢帛的窗户看不真切头的景色,只朦胧瞧的见那昏沉黑暗的天色。
这般的天气总会让人无端产压抑感。
她手按桌面起了身,再次去了柜前抽开了小屉,从里面拿出那封书信。
这是沈初的回信,是上个月晋滁交到她手上的。
的确是封回信,对应着她之前去的那封信,笔迹也与沈初的分毫不差。
自这信拿到手中时起,她反复将每个字都细看了不下十遍,恨不能将每笔横竖撇捺都与印象中的相比对,最后反反复复比对之后,确是没发现纰漏之处。
字迹没有问题,回信内容也没有问题,按理说她应放心了便是,可也不知怎的,她心中却始终萦绕着莫名的感觉。
晋滁为此动了肝火,冷怒的放了话,道是沈初两月后就会启程回京,届时她若还不放心,那他就将其召进宫里让她看个真切。
虽说他动了怒,可林苑见了反倒心安了些,再听他说的言凿凿,心底的那丝异样便慢慢被压了下去。
将那封信再次从头看到尾后,她吁口气,重新将信收回到小屉中。
大概真的是她多疑了罢。
或许他远远打发了初,不过是存着眼不见为净的心思。
倒是她这些时日,为了初对他百般怀疑,又与他诸多较劲,反倒让文初在他这又记了一笔,使得处境又艰难了几分。
想至此,她的心微微提起,不免朝殿外望了眼。
再过一个时辰左右,他便会过来,时间虽紧些,可准备一两个小菜倒来得及。
今夜的晋滁格外的高兴。
她为他洗手做羹,给他斟酒布菜,温言软语的关心他,劝他说公务是处理不完的,要注意劳逸结合切莫太过操劳。
他能感觉得到她对他态度的明显软化,不是从前的那般虚与委蛇,虚假意,是真的多了几分软和在里面,有几分的真意切。
他好似服了仙丹妙药,只觉浑身筋骨通畅。
高兴之余就多饮了几杯,眉眼间扬起的愉悦弧度半宿都未曾消散。
夜行事时她几多配合,他难以自控的痴缠着她肆意放纵,当下真是骨酥筋软,蚀骨销魂。
窗,伴着呼啸的寒风下起了大雪。
殿外寒气刺入肌骨,室内潮春意浓浓。
事毕后,累极的她沉沉的睡去。
他依旧是将她抱在怀中,保持仰躺的姿势,一既往的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可或许是酒意上头,或许是今夜太过放纵,亦或许是眼见着沈初的事将要翻篇、她确信无疑的态度让他放松了警惕,而此时窗的狂风暴雪恰又增添了让人困顿的气氛,不知不觉间,他阖了眼,很快陷入了沉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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