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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钊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语气起伏,“小民虽然……虽然同她相好,却……却从未想过休妻。
孙氏便威胁说要把我们俩的事抖落出去,小民……小民心中害怕……情急之下才拿起树下的石头朝她后脑勺砸了过去。”
李钊的手抖得厉害,显然昨夜也是冲动之举。
“后来呢?”
李钊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跌宕的情绪,“孙氏倒地后,小民心中害怕,便扔下石头逃了回来,后来一直待在房中没敢出来。
直到听到外头的动静才强自镇定地混在人群当中出去看了看情况。”
他以手掩面,面容戚戚。
“这么说,你只朝孙氏砸了一下?”
李钊不解地点点头。
“可是——孙氏的后脑勺上,却不止一处伤口。”
“怎么可能?”
李钊大吃一惊。
“如果在你之后,还有人对孙氏下了手,自然就有可能了。”
公仪音淡淡道。
李钊身子猛地一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目光朝床榻上的陈氏射去。
陈氏没有抬头,面容隐在烛光的阴影里,显得愈发讳莫如深。
“第一个伤口,虽然大,却并未命中要害,若是抢救及时,孙氏还是有可能活下来的。
真正要了她的命的,却是第二个较小的伤口。
看力度,应该是个女人下的手。”
说罢,她意味深长地看向陈氏。
“陈氏,你当晚躲在枣树上,见到李钊用石头砸了孙氏。
李钊匆忙逃走之后,你发现孙氏竟然还没死,便偷偷溜到了隔壁院中,补上了那致命一击!”
陈氏脸上一片死白,却仍在做困兽之斗,强做镇定道,“使君,这些都是您的推测,那枣花香许是民妇在别处沾染上的也说不定。”
“哦,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公仪音并不慌张,扬手唤来一旁的衙役,在他耳旁低声吩咐了几句。
衙役领命出了门,很快又折返了回来,手中还拿了件对襟短襦,正是先前掉落在地的那几件衣衫之一。
“这可是陈氏昨日穿的衣服?”
公仪音看向李钊。
李钊忙点头,眼中开始有了点点光彩,一扫方才的颓败之色。
公仪音讥讽地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陈氏,“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何你昨日穿的衣服盘扣上,会溅有血迹?!”
昨日陈氏慌乱之下杀了人,有一点血迹溅到了盘扣上,但夜色昏暗,再加上盘扣本来就是淡朱色的,所以陈氏并未发觉。
李钊一个大男人,洗衣服自然不会太过细致,草草洗完便晾在了院中,血迹干涸后变成了深红色,显现了出来。
方才公仪音经过这件短襦旁边时,正好月色明亮,一眼便看到了这上头的血渍。
公仪音话音刚落,陈氏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白得吓人,突然,她抬了头,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火花,歇斯底里嘶吼道,“她活该!”
------题外话------
昨天都没人祝宝宝节日快乐,不!
开!
森!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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