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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接了紧急军报入兰香殿,隔着帘帐叫了许久不见萧天成有动静,只得掀开帐子去推他,没想到只轻轻一推萧天成便仰面倒了下来,口鼻溢血,双眼未闭,他骇得军报落地,半晌无法动弹。
之后好半天才勉强收拢了神志,抖着手掀开被子,赫然看到萧天成心口处一枚圆形伤口还在流血,被褥内一片血红,而萧天成身体冰凉,显然已死去多时。
震惊恐惧之下,他不敢声张,捡起军报藏在身上,强作镇定地叫那送军报的人等着外头,也不敢惊动禁卫军,只一人踉跄着跑来找严子桓,在看到他那一刻,强压了许久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才有了刚才那一番举动。
东宫内外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对于这样一个消息,无人敢信,又无人敢不信。
贴身伺候了萧天成二十来年的**,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拿这种玩玩笑,任谁都不敢。
“张公公,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叶兰雅突然厉色道,“陛下的手谕尚在此,你又如何能断定陛下驾崩与本宫有关?本宫又为何要害陛下?陛下死了,对本宫有何好处?”
一连串的反问,让**一愣,一时竟答不上来。
原本对叶兰雅惊怒相视的禁卫亦是一怔。
“这个很好解释。”
楚清欢淡淡道,“虎毒不食子。
萧天成与太子毕竟是亲生父子,顾念到太子,萧天成未必不会改变杀我的心意。
你与他私下定有协议,见他想毁诺,便索性杀了他,假造手谕,想一举杀了我。
叶兰雅,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向来不顾惜,这种害人害己的事由你做来,丝毫不奇怪。”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推测。”
叶兰雅脸色微变,却傲然道,“你说我假造手谕,又有何证据?”
楚清欢一静。
“要证据是么?”
严子桓悠悠睁开眼眸,眸色漆烟如夜,更显脸色苍白,身形单薄,“你只识我父皇手迹,却不知他书写时习惯用左手,在末尾处也总是会在左侧点上一点,这只是他的习惯,并非刻意为之,而你却不知。”
他伸手,看着叶兰雅勃然变色的脸,道:“拿手谕来。”
**想起那手谕正在自己身上,连忙从怀里取了出来,双手递上,“殿下。”
严子桓取过,打开,眸光在手谕末端一掠,唇边浮起一抹冷屑。
他随手交给**,“传阅下去,是非真伪一看便知。”
**率先一看,随即冷笑一声,递给旁边的赵统领,赵统领一看之下立即脸色一沉,狠狠地盯了叶兰雅一眼。
手谕无声地在众人手中传递着,一道道凌厉的目光不断投射向叶兰雅,到最后,形成一股沉闷得让人无法透过气来的气息,团团笼罩在叶兰雅身上。
叶兰雅自知大势已去,却越发仰起头颅,高傲不屈。
“是又怎样?”
她不屑冷笑,“一个对女人的承诺都做不到的男人,杀了他那是便宜了他。”
“你还敢承认!”
**尖声叫道,“殿下,杀了她,让她给陛下陪葬……不,她没有资格给陛下陪葬,应该把她凌迟处死,再扔到城外去喂狗!”
“对,杀了她!
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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