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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您慌神,可咱们有一说一,不能混来。
您说簪子早就遗失了,打发宫人上我那里录了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星河想要好好同他掰扯,可时间过去太久远,三言两语真说不清了。
再琢磨,还有辙,“这事儿能问明白,传伺候我的宫人就成。”
掖庭令点头,“您放心,大伙儿都是为公家办事的,回头一定给您自证的机会。
可眼下对不住您,不得不请您走一趟,您瞧这么多人,大伙儿都得交差。”
茵陈眼见不妙,在她身前打起了横,摊着两臂说:“她今儿半天没有离开东宫一步,我能作证。
况且她又是太子跟前女官,你们要动她,得先问问太子爷的意思。”
掖庭令无奈地掖着两手说:“良娣就别难为臣了,宿大人是太子跟前人,没错儿。
可正因为她是东宫的人,这回连太子爷都要吃排头啦。
您还等太子呐,太子在两仪殿里受训斥,不知道多早晚才回来。”
说着又是一叹,冲星河比手,“走吧,宿大人,您是有脸面的人,别叫他们动手,闹起来不好看相。”
茵陈再要阻挡,星河说不必,“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
中朝你去不了,留在东宫等太子回来,一切再从长计议。”
夜很深了,她举步跟他们走出东宫。
白天一蓬蓬的热浪消退下去,变得极矮极矮,只堪堪拍打在小腿肚上。
官袍的下摆开阖,金银丝绣成的膝襕,在灯笼光的映照下错综跳脱。
这一身锦绣,最后没入了阴森的甬道里。
掖庭局的囚牢在永巷,专作收押犯罪的宫人所用。
星河曾经来过这里交接人犯,这冷冷的青墙和森严的牢门还和记忆里的一样。
不同的是以前在牢外,这回换在了牢内。
掖庭令说:“暂且委屈宿大人,目下北宫乱得很,审问得过了这个节骨眼儿,我一个人没法给您做口供。
您也别急,稍安勿躁,您自己就是掌刑狱的,应当知道流程。”
是啊,她自己掌刑狱,但这个案子不由控戎司承办,也许是不想交宫外办理。
如果太子也因这事儿折进去,那可真如了惠后的愿了。
她忽然明白过来,之所以留着闻长御,原来是派这个用场。
她心里急切起来,“仇大人,闻长御的孩子没有生下来吗?还在肚子里?”
掖庭令因和她有些交情,也愿意透露给她一些内情,压着声儿说:“可不嘛,温室宫里皇后主子正闹生孩子,一头又牵挂闻长御。
打发人去看时,闻长御倒在地上,已经不成事了。”
所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闻长御死在这当口,皇后首先就给自己洗脱了嫌疑。
至于她那假肚子怎么圆谎,是个难题。
宫门看死了,连阴沟洞都派人把守了,这种情况下还能无中生有,除非那个怀了身孕的女人已经在宫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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